安静个屁

    就在要走出教室的时候,言将转头瞪向李蔼,李蔼亦平静的站在讲台上看他。

    随即,他砰的一声摔门离开。

    07.

    李蔼看一眼手表,又看一眼桌面上连名字也没写一个的空白试卷。他在等言将,但言将迟迟没来。

    下午四点半,办公室里只留他一个人。

    那个叛逆的学生大概不会来了。

    整个工商管理1班,言将是最头疼的学生,李霭了解过言将的情况,他以第一志愿考入,考入时分数不低,而且家庭稳定富裕,看不出有任何放任自流的理由。

    李蔼叹一口气,背部靠上办公椅,看着天花板想得出神。

    最近他总是能看到这个学生,好像是时间刻意安排好的,他们俩总是能在校园里遇上,言将只要看见他就会叫一声老师,从这方面来说,他很规矩。

    真是有意思,课外和课上的言将看起来完全不同。

    究竟是什么动机?

    李蔼对这个学生有些好奇,他想和他谈谈。

    咔嗒,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打断了李蔼的思绪。

    李蔼转身去看,他以为是言将,但站在那里的人却并不是他。

    那个高瘦男人很年轻,利落的短发,细而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典型的南方人。

    你还没走。他走进办公室,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随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不要关门,我在等人。李蔼只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过头背对着他说。

    等谁?

    一个学生,有什么事?李蔼慢慢的问他。

    男子放下手中的资料和西装外套,双手从后面抚上李蔼的肩膀。

    一起吃饭。

    我还有事

    你还在生我的气?

    李蔼叹一口气,缓缓的取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我没有生你的气。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那就和我一起去吃饭吃饭不是关键,这只是个委婉的邀约借口。

    那你女朋友呢?李霭问他

    男子刚要开口,李蔼已经站起身来,用手在男子嘴边比了一个动作,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收拾起桌子上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男子见他要离去,急忙转身抓住他的手腕,有些恼火的冲他喊道

    李蔼,你别这么冷淡。

    男子的一声吼,激怒了李蔼,他甩开他的手,回头瞪着他说

    张源,你也不要太任性,干你该干的!顿了片刻,李蔼的声调变得柔和,继续又说

    你自己也知道,这样对你最好。

    话尾,他的声音微微发抖,二人陷入一片寂静。

    他们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这么多年李蔼已经忘了究竟是谁先开始的,现在他们已走到终点,过去的光景只留遍地残花,顺带埋葬了曾经年轻而冲动的感情。

    张源已经被李蔼堵得无话可说,恼羞成怒。李霭在感情上不是个懂得拒绝的人,但现在却这么强硬的在拒绝他。张源本以为,以李霭不温不火的性感,即使他结婚,李霭也会如从前一样听他的。

    李霭的强硬让张源顿时无措,趁李蔼没有注意,他猛的用手揽过李蔼的脖子,重重的吻上了李蔼的嘴唇。

    李蔼伸手抵抗,他用一手抓住李蔼正试图推开他的手,把李蔼往墙边猛的推去。李霭重重的摔在墙边,又撞上一旁的铁皮资料柜。

    李蔼感觉到口里泛起的血的味道。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的声音,张源一僵,停止动作。

    李蔼乘机推开他,擦干净嘴唇,整理衣服,往门边走去。

    门外,站着刚才离开考场的言将,他看了一眼李蔼,然后又看向办公室里背对着他站在的张源,

    你找我,老师。他慢慢走进办公室,站在李蔼桌子边上。

    张源慌张的拿起身边的东西,转头尴尬的对李蔼挤出一个微笑道

    我先走了,明天见。

    李蔼也对他点了点头,给他让开路。

    看起来就像普通同事下班的寒暄,很普通。张源终究是个好面子的,所以选择了订婚以及出国进修。

    李蔼自问,他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就算张源是个不顾一切的角色,他能放开吗?

    表象平静,但李蔼已难以恢复平静,他对着言将的那张空白试卷,陷入沉默。

    他本来准备和言将好好谈谈,但思维被张源的突然出现弄成一团乱麻。

    言将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时候,

    老师,你怎么了。几分钟的沉静后,言将问他。

    李蔼霎的抬头看向言将问

    我让你考完试就来,现在都几点了。

    但我照你的话来了。言将的口气依旧和考场上一样充满不屑,甚至带有一点鄙夷

    鄙夷?他刚才在门口听见了什么?

    不可能张源把门都关死了

    李蔼盯着言将的眼睛问。

    你来了多久?

    言将的眼神没有闪避,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

    刚到。言将说

    李蔼轻轻的松一口气,

    他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从考场上没收的小抄问言将

    到底怎么回事。

    言将嘴角一撇,缓缓说:就这么回事,我准备了小抄作弊。

    准备了小抄,但一个字也没抄?到底是谁的。李蔼又问

    是我的。言将哼道

    李蔼听完不耐烦的将小抄啪的往面前的桌上甩去。

    言将毫不内疚的撒谎,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不知道轻重的无所谓。

    你知不知道这张小抄被交到教务处你是要记过的。

    我知道。

    李蔼转身双手插进裤口袋,靠在桌边,皱眉看着言将。

    很少有像言将这样,彻底的天不怕地不怕。

    他要么是特别的自信与大胆,要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

    无知而不计后果的莽撞和个人主义的叛逆是有本质不同的,你分得清这之间的区别?

    李蔼有点发火,但言将却平静的勾起嘴角,看着他答

    前者是没有脑子的胡闹,后者是精心蓄谋的胡闹,我还算不上无知和不计后果,学生手册里单独作弊和协同作弊的后果没有区别,我的卷子本来没做,损失最小化。言将接他的话,答得面不改色

    反应真快

    李蔼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自己倒先愣住了

    他还想说什么,但发现自己这会儿对着言将竟然再也气不起来,

    片刻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言将说道:

    你很聪明,别浪费了,要适当的克制自己。

    克制什么?言将问

    叛逆的冲动,太过感性化的行为

    如果克制不了呢?言将又问

    李蔼抬头,正好对上他的双眼,

    又是这样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的灵魂吸入一样。

    李蔼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有种不详的心悸。

    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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