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如果他现在还是警察,他不知道会不会亲手用手铐铐住自己的母亲。

    她一下就激动了,“法律?儿子,别傻了,严青是所长,是警官,可他都能为了钱为我所用。现在这世道你想办事,没有钱寸步难行。”

    他一听,猛得睁眼,两道犀利的目光扫向自己的母亲,“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想法所以才有越来越多的人犯罪。老鼠屎哪里都有,就算是极普通的公司也不乏有两面三刀见利忘义的小人。要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做,是不是全世界的人以后交流的方式就只剩下刀光剑影?”

    她被秦伯年一番厉色的言辞说懵了,半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合了合嘴,她问了句,“你的方式,是什么方式?”

    他没有很快回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停下步子。

    从这个窗户看出去有一片花圃,种着满地的紫色风铃草。他没有接话,突然想到一件自己曾经很好奇的事,转身问了句,“你和白槿都喜欢这种花?原因?”

    “刑华喜欢。他以前开玩笑的说,要是有女孩种满一院子的风铃草就娶她,但最后刑华选择了白槿。那时候白槿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兴许是最后两次字戳痛了她的心,她抬手轻轻地抚过自己脸颊上那道长长的疤痕。

    秦伯年的眸光一痛,却有忍不住暗叹了句,“白槿以为陆言是自己和刑华的孩子,难怪会那么爱陆言。可白槿真正的孩子,真的死了吗?”面前的女人告诉秦伯年,那次坠入大海之后,她又活下来了,辗转三个多月,她忍受着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被白槿养在身边的痛,不知不觉就到了白槿生产的时候。

    她偷偷去医院让自己的学妹孙医生帮忙把白槿的孩子换成一个弃婴,再把白槿生下的孩子带出来。

    前两天她只是说那孩子死了就一句带过,可秦伯年却有些好奇那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被他这么一问,女人脸上明显露出慌张的神色,但她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波澜不惊地回了句,“带出来的途中没有准备母奶和奶粉,饿死的。”

    秦伯年的眉头稍稍划过一抹疑惑,他又问了句,“如果当时那孩子没死,你是不是会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站起,淡淡道,“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那孩子死都死了,没什么好谈。”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不急不躁地站在了秦伯年身边,清冽地问了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方式,是什么。”

    …

    第166章 原谅残忍

    秦伯年淡淡地看她一眼,倏然失笑。

    她愣了愣,耐心等待他的回答,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一双深暗的眼睛中透着看也看不透的意味深长。

    城市的另一处,俞夕肩上披着陆言的外套,两人在车里静静坐着。

    死寂,在她脸上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陆言一句话都没有说,安然地陪在她身边。

    月光朦胧,俞夕深吸一口气后侧目看向陆言,冷不防冒出一句,“我饿了。”

    他蓦地转脸,有些不可置信。照理说她现在应该是没有心情吃东西才对。

    她的眸色很平静,断断续续流了一下午的眼泪已经干涸了,残余在脸上一道道泪水的痕迹和着粉底液,早已变得狼狈至极。她能感觉到脸上干干的,半开的车窗吹进来的夜更打在脸上还有点疼。

    他开口,“你要吃什么?你现在最好吃点清淡的汤粥,我知道离这不远有一家不错的粥馆。”

    “我要吃好的。”俞夕笑了笑打断了他。

    他的眼睛一提,透出很意外的神色。抬手指了指她,“你……”

    “我饿了,我要吃好的,带我去。”她还是在笑。

    陆言的眼底悄然划过一抹疑惑,“好。”

    俞夕扯了扯唇角,说完这句就看向了窗外。

    如果秦伯年真的死了,那她就更应该打起精神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能挨饿,不能哭泣,不能悲伤,那样会影响孩子的健康。

    车窗外,一排排树木在她眼底一闪而过,她不清楚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大,强大到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或许现在的自己,是秦伯年给的。

    树影婆娑,开车的男人偷偷瞄了她好几眼,快到一家中国菜馆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

    俞夕闻言,转头看向他,唇角扬起一丝清冽的弧度,“我知道。”

    他一愣,不再说什么,可心湖却被她嘴角的笑容彻底的打乱了。

    车子停下后,两人下车走进餐馆。

    他们在一个角落处坐下来。

    侍应生很快拿来菜单,俞夕接过,把菜单上不辣的几个招牌菜全点了个遍。

    陆言什么也没说,俞夕点完后他摆摆手,示意侍应生照做。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俞夕略显苍白的小脸,泪水早已将她的妆容化得狼狈,他从桌上扯了几张纸巾,不由自主地就抬手去擦她的脸。

    她避开,站起身后淡淡笑了下,“我去洗把脸。”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悄悄地缩回来,点了点头后敛了那双深邃的眸子。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她走进洗手间,打开温热的水龙头后不停地往脸上浇水。

    两扇紧闭的厕所门里传来了两个蹲大号的女人的八卦。

    “你听说了没,钻石王老五秦伯年死了。”

    “能不听说嘛,多大的事,恐怕早就家喻户晓了。”

    “我朋友在一家酒店工作,他说秦伯年好几次带着一个女人去吃饭,就是一年前有次拍卖会带着的女的,你还记得吗?今天播新闻的时候那女的不是大哭嘛,新闻里说秦伯年和她约在那才死的。”

    “记得,哎呦,那女的长得也不般嘛,一看就是个克夫命,我看她克死的秦伯年。”

    “哈哈哈哈。嘴可真毒。”

    嘲弄的笑意像把剜人的刀子,一层层传入俞夕耳中。

    她任凭胸膛猛烈的加速,快速洗完脸后走出了洗手间。

    听到那些话,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掉眼泪的,没想到却没有。

    她回到座位上坐好,洗去妆容后的脸显得更憔悴。

    陆言的眸光一痛,再也不想抑制自己的感情,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以后,我来照顾你。”

    俞夕答得很快,“好啊,那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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