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人难养”!明知自己拦不住她,就去挤小马车,这要给他爹知道他是这么当差的,腿也能打断。

    新车宽敞舒适,但启程不久,秋红便骑了马儿赶了上来,迎着他叫了一声,“雷大哥!”他心情郁结,只是闷闷问她,“怎么不去伺候公主?”秋红脸颊上红晕一闪,笑嘻嘻道,“公主和姐姐说话呢!我也陪雷大哥说一说话。”

    “我与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好说!”雷越有几分不屑。

    秋红心情好,也不计较,磨着他,“雷大哥,你跟雷将军上过战场的,你给我讲一讲你们打的仗。”

    “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打仗!”说罢才觉说错话,这个丫头虽小,却一直跟着宁慧,宁慧随军,她便随军,就是没打过仗,任她一个小丫头在金戈铁马里滚过一遍,也不该如此轻慢她,于是勉为其难,一路都跟她闲闲东拉西扯。

    天晚投宿时秋红也依依不舍得回了后面马车,雷越却愈加郁闷,他一路和这个小丫头套话,什么招都使了,也不知是她真的不知,还是装傻卖痴,竟也没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倒不信了,难道这个流景是地底里蹦出来的不成?

    他兀自跟自己较着劲,手下士卒来报,前方有人行迹可疑,一直在他们前面不远不近处走着,已经走了一天了。

    雷越心里疑惑,怎还有追踪人追到前头去的,但万事小心为上,一边派人前去打探虚实,一边加强后方巡视,避免被人包抄。人就那么多,派出两拨,他决定夜里亲自巡逻。

    夜月浩荡,已是半夜过去,平安无事,雷越在岗哨上困得眼睛都张不开,隐约听见一声轻响,睡意朦胧里似乎看见有人从公主屋里走了出来,那是谁呢?真是瘦弱!那人穿过半个庭院,推门进了另一个屋子,怎么半夜还换起屋子来了?莫不是夜游症……

    他抱一抱怀里的风月册子,这还是宁慧下令休息那日他逛遍整个街市寻来的,画工细腻,生动形象,装裱也甚至精致,可惜了一路行程匆忙,都来不及看,今夜原想借着月光看上两页,可里面内容是在精致,他大半本书翻过去,才累极了浅眠,此时有些醒了,重新翻出书来看,只看到一页,忽然惊醒过来——公主半夜溜进了流景屋里?

    公主半夜溜进了流景屋里!

    他惊得跳起来,惊醒了旁人,都一脸迷茫地望着他,问他,“大人,出了什么事?!”

    “没……没事!”不知公主半夜换屋子这算不算是什么大事,就算是,似乎也不宜宣扬出来,他扬起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静,他兀自苦思,想着怎么办,忽而一声尖啸划过众人耳膜,宁慧屋子的窗棱上已然中了一支羽箭,燃起一片火光来。

    雷越原本不甚清醒的脑子被这变故吓得一下子清明过来,他惊慌一晌,此时已镇定起来,一指自己小厮,“你,带人从驿馆侧门出去,找到人,攻其不备。”那小厮点一点头,招手带了几个人去了。

    雷越扬手,“其余人跟我保护公主!”

    说话的功夫,宁慧那屋已燃起熊熊大火,雷越只瞥一眼,“公主侍婢在里头,务必救出来!”他安排两人去救秋红,径自带人直奔流景那屋,众人虽不明白为什么救公主却救到了流景门口,却还是训练有素地跟了上去。

    屋外动静早已惊动宁慧,她一身中衣上罩了件大氅,不伦不类,神色却极是镇定,她明眸里暗扫,眼底一片沉静的寒光,“人呢?”

    “前方探哨报有人形迹可疑,属下派人去打探虚实了。”雷越躬身,“属下怕被包围,还派了人去后方戒备。”

    宁慧点一点头,极快地做了决定,“撤!”她解下大氅掷给雷越,“你穿着,乘马车出大门,多带几人。”

    雷越嘴角抽了抽,“是!”驿馆里已是火势蔓延,他忍不住道,“秋红困在火海,尚未救出来。”

    宁慧只是眉头一皱,“快撤!各路人马中挑瘦弱者一人着中衣,散发,分散出去,往后撤。”她紧紧握了一下流景的手,“你放心。”

    宁慧混进一队中,从侧门退了出去。流景眉间杀气重重,拔地而起,屋顶上一掠,已翻过了驿馆后墙。

    雷越穿着宁慧的大氅,被当做宁慧追了一路,马车都被射成了刺猬,天色大亮时他已奔出五十里,后面的人还穷追不舍,他血性上来,弃车登马,抄着长/枪,回马杀过去。

    他白马银鞍,疾如流星,猩红大氅在风里翻飞,煞是英武,身后士卒都被他带动,杀声震天,打了对方和措手不及。

    但对方到底人多,一时便激战在一处,他纵使武艺高强,竟一时也讨不到便宜。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比较顺手了,就连点击评论和收藏都不在乎了……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很希望看到评论!{请看我的星星眼)

    ☆、不负相思

    晌午时分众人才集齐,就在前一日午时歇脚的地方,清点人数,派去探前哨和后方戒备的人各折了一半有余,雷越出逃时带着的人力战中折了两个,余者也是伤残各半,且一路奔波,形容狼狈,好在受伤者都是轻伤。

    要命的是宁慧受了伤,虽只是手臂上被箭擦过,行伍之人这点小伤自然不碍事,但这是宁慧,就分外要紧。

    更要命的是,秋红没回来。雷越气得牙都要咬断了,照着一个俘虏就是狠狠一脚,踢得那人哀嚎不止。

    宁慧招手唤他,声音沉沉,脸上一片肃穆,眼底的冷光叫人一层汗毛都要立起来,“别急,到时一并发落,先叫大家歇息,再派人去抓些药来治伤。”

    宁慧顿了一顿,“去报官,死了几个人,丢了些什么东西,一并列出来呈上去。”

    雷越不禁滞了一下,“这……来人似乎是江湖人士,报官……”未必管用四个字又被他吞了回去。

    他们一路低调而行,若是惹上官费,露了身份,未免更加麻烦,这位公主设计害了袁统领的一茬,还没被忘记,这里虽说是新朝地界,但谁保证新朝子民没几个旧朝的亲戚,谁保证这亲戚不为袁统领悲痛?

    再说如今不是太平盛世,一个公主就带着这么几个人长途跋涉,能做的文章太多了!

    “新朝州府为防流寇治安甚严,酉时宵禁,却有人半夜明火执仗靠近驿馆,你说是为什么?!给朝廷上书,详说此地情况。”宁慧素来对外人平静,此时脸色微沉,语气虽未大变,落在雷越脸上的眼神却叫雷越有些悚然。

    “是!”雷越低头抱拳,恭恭敬敬应了一声。

    忽而一段藕臂横在他眼前,雷越看了半夜风月册子,又被这帮人气了这大半夜,一眼望见宁慧衣衫不整,白腻手臂上沾着血迹,红梅落雪,他不过是个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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