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会有转机。”

    宁荼终于挥了挥手,自有人引着流景出去,宁慧这时索性把脑袋搁在宁荼手臂上,“哥哥心里若实在是苦,何不退上一步?”

    宁荼哼了一声,轻轻戳了戳宁慧额头,“小丫头,你懂什么!”

    宁慧依旧抱着宁荼手臂,“在沪江城外见着哥哥时,慧儿便觉得哥哥心情郁结,前些日子住在宫里,见哥哥虽不常去楚昭院,却时时打听那人情况,才恍然了悟过来。”

    宁荼并没吱声,宁慧便接着道,“哥哥虽然杀伐决断,但却比慧儿重情重义,慧儿凉薄之人尚能待流景如此,哥哥有何畏缩?”

    宁荼叹了一声,“慧儿长大了。不说这些无谓的话罢,你在德武侯府住着总归拘谨,可想搬出来?”

    宁慧闻言跪坐而起,“再建府邸实在不必的,慧儿想自请去西北。”

    宁荼额上青筋跳了几跳,宁慧已然跪好,也是目中垂泪,“慧儿何尝舍得哥哥,但也自知留在皇都无益,哥哥,慧儿定然时常来看你。”

    宁荼忍下心头怒气,扯了一把宁慧,拉起了她,“远在西北,如有事端……”

    “哥哥还不信慧儿的手段么?若是国事,慧儿定然多听多问,妥当处置,若是流景不好,慧儿第一个来告诉哥哥,求哥哥处置了她。”

    宁荼伸手拭去宁慧眼角泪渍,“就怕你舍不得,藏着捂着,隔着那么远,哥哥鞭长莫及。”

    宁慧强自欢笑,“流景这人死性子,跟着薄言先生又学了些忠直之道,她若犯了事,定然会乖乖等着哥哥处罚。”

    女儿家也没有一辈子养在跟前的道理,宁慧大了,能独当一面,又甚有主见,他难道能像关莫琪殇那样关着她?宁荼揉了揉宁慧鬓发,“那便在西北建邸罢。过了年再走。”

    宁慧嗯了一声,“慧儿听闻哥哥要册立皇后,等这桩事过了,慧儿再走。”

    宁荼对册立后宫之事并不热衷,不过是规制所迫,他这皇帝当了这么久,后宫空虚,没有子嗣,再不立皇后纳妃子,大臣们得急疯了。

    宁氏兄妹这一聊便聊到天色将晚,流景探访故人归来,宁荼也不过问,只是留了晚饭,才放两人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睡到七点醒不来,迷迷糊糊中刷了下评论,看见多了两个,于是赶紧滚起来码字。

    ☆、悠然归去

    兴安元年这一年无比热闹。

    先是旧朝覆灭,新朝一统,再是封赏功臣大赦天下,而后是公主大婚,再到岁末,天子竟要立后,大婚之日定在兴安二年正月初五这一日。

    年节里大雪纷飞,街道上银装素裹,严寒挡不住百姓们的热亲,走亲访友,合家欢乐。

    正月初五这一日,举国欢庆,不行宵禁,许百姓彻夜宴饮,是以夜里老人们挨不住睡了,熊孩子们却满街流窜,没天价的燃放烟花爆竹,成年人们有宴的赴宴,没宴的自去寻欢。

    皇宫里的热闹也是内敛与肃穆,处处树上挂着的大红纱灯把积雪都照成绯红色,内监们抬着宁荼,正步伐整齐地往清越殿去,新娶的皇后便住在那里。

    圣上喝多了酒,被扶上御辇时浑身都是软的,一上了御辇便昏昏睡了过去,内监们生怕走不稳颠醒了圣上,都一个个恨不能把眼睛长在地上来看路。

    夜里静极了,故而听闻有人念了一句“去楚昭院”时,那圣上贴身的内监还未反应过来,别人更是没反应过来,依旧朝着清越殿的方向走着。

    待走了三五步,那贴身的内监觉得头顶凉飕飕地似在攒冷风,这才抬头一看,立刻吓得跪伏在地上,叫着“圣上饶命!”

    这宁荼哪还有半点醉意,眼神清明地如利剑一样!

    宁荼不说第二遍,御辇已转了方向,往楚昭院走了。

    夜已深了,睡不着的人却还一大片。

    德武侯府的北院里灯影绰绰,原本安睡着的宁慧支起半边身子来,流景也醒着,忙拉过被褥替她盖住肩头,“难受么?”

    赴宁荼的婚宴,宁慧多饮了几杯。

    “难受。”宁慧脸色神色有些凄哀,看得流景心里大是不忍,已搂着她躺定了,“再叫一杯醒酒汤吧。”说着就要起身。

    宁慧扯住了她,“醒酒汤管什么用!”她往流景怀里一拱,软软地贴着流景,“你答应我不许动,我便不难受了。”

    聪慧之人的好处是会举一反三,坏处是太会举一反三,这些日子下来,宁慧早把流景在千离院学来的本事都学了个遍,她还颇有创新,每每她侍弄流景,流景第二日得腿软一天。

    偏偏宁慧极爱流景那忍耐的模样,最爱叫她不许动,流景在欢愉与煎熬里沉浮几次,都怕了她了。

    宁慧兀自磨人,“好不好?”

    “不好!”流景衣袖甩过处灯烛尽灭,已把宁慧抱在怀里轻抚,“吃多了酒就安分些罢。”

    流景一只手像带着火苗掠过宁慧身体,宁慧哪能挨得住这些,已难耐地弓着身子躲闪,奈何她拼力气怎能是流景对手,被箍住了双手,动也动不得,任凭流景施为,不一时便轻声讨饶,“流景,好流景!”

    流景绝不停下,只待宁慧呼吸渐促,脚背都紧绷起来,更是一鼓作气,花样百出,宁慧一时呜咽出声,整个人紧缩着抽了两下,才浑身瘫软下来。

    流景这才柔顺搂着她,亲了亲她脸颊,“不许动便是这样滋味,以后可莫在折磨我了!”

    其实宁慧是被挟制住了动不了,她却是应了宁慧,便生生挨着,更加不易。

    宁慧脸颊上尚是红晕,嘴上却不轻饶,“这滋味当真是好,下次还给你试试!”

    流景又气又笑,又摸了过去,宁慧正是敏感,忙着闪躲,“罢了罢了,再来可就是行事无度了!”

    流景笑了一下搂住了她,静静躺着,说着漫无边际的话,临到睡意昏沉,才说到一句正题,便是过了元宵,就启程去西北。

    第二日两人去陈氏屋里问安,老远便听一阵茶碗摔碎的声音,再近一点便听雷越沉声骂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再与那个女人有往来,我先打断了你的腿!”

    两人面面相觑,见那屋里真是战火纷纷,便紧走几步去瞧,只见陈氏坐着哀哀啼哭,雷越跪在地上,额上一道血迹,想是被雷乾拿茶碗砸的。

    宁慧先去安抚陈氏,雷乾见他们来了,狠狠瞪了一眼流景,一脚踹在雷越肩上,“还不快滚!”雷越被踹翻在地,起身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陈氏这才抽抽搭搭哭着诉说,原来是趁着年节走动,替雷越说了一门亲事,哪知回家一露口风,雷越便是坚辞,更说自己要去西北戍守,不宜此时成亲。

    陈氏尚未明白,只劝儿子外放戍守的机会多的是,成亲可时不待我,还是赶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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