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笙却有了一种想要再看看她那月牙的念头。朔夜正睡着,若是动作轻缓些,应该不会扰到她吧。桐笙这样想,便蹑手蹑脚地探着身子将手伸向朝床里侧去了。

    陡然,正鬼祟的桐笙被朔夜一把抓住,吓得她猛地偏头,即刻看见朔夜睁着眼瞧着自己。

    “你在做什么?”朔夜此时使不出什么力道,问过问题便也将桐笙松开了。

    桐笙尴尬地缩回来,坐也不敢坐,站也不好站的。“我……见你被子没盖好……本来山上就要冷一些,最近天气又在转秋……”

    “是吗?谢谢。”

    朔夜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她一醒来自然就有些笑意挂在她嘴角上。看见她这表情,桐笙也就顺心地坐下了。

    “我听她们说你受伤了,就过来看看……”

    “我无碍,只是全身无力罢了。”

    全身无力么,那便不可能是桐笙砸出来的了!“这是怎么了,分明午间我见你时还是好好的。”

    “上午我下山去,见有个可怜的孩子在卖果子,便好心买了一些。他叫我尝尝,说不甜不要钱。我本不爱吃那些果子,但小孩儿也算可爱,我便随便尝了一个。起初也没见有问题,所以山腰上还拿了一个给你……不过幸好你把它用来砸我了。”

    这分明是变相地责怪桐笙拿果子砸她,所以朔夜呵呵地笑,桐笙却红了脸,于是撇开眉眼,道:“四师姐说你要躺个一两天,这一两天我要做什么?”

    “这两天……”朔夜思量着:“早上下了课之后你就到我这来,我若有精神便先瞧瞧你的基本功练得如何,我若困乏,你便在我屋里看书。书中自有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多看些对你有益。”

    桐笙不爱看书,可是朔夜现在这幅样子,她也没办法嚷着要她教自己武功。这时候桐笙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和长盈的关系不太亲,所以也拉不下脸去找长盈。再说,朔夜病了她便抛下朔夜去找别人,这事不论怎样看都有些不厚道了。

    “好吧。”桐笙勉强答应下来。“那你继续休息,我也该回去睡觉了。最近天天在山上来回跑,着实累惨了。”

    朔夜笑道:“不要抱怨,反正对你有好处。”

    桐笙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儿童节礼物,我好歹是赶出来了。我的礼物呢!留言吧!!!

    ☆、光阴似箭

    没有朔夜主持的早课虽然安静,却也偶尔有人会窃窃讲上几句话。桐笙听长盈讲着一些修养心法,却咬着笔杆直觉得无聊。与长盈比起来,桐笙再不会觉得朔夜讲的课难听了。

    算着快下课时,桐笙借说腹痛难忍而提前回去了。至朔夜屋外见没有动静,以为朔夜还未醒,便敲门唤道:“朔夜……”

    “你怎的就学不会叫我师姐?”

    原本确信会从屋里传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桐笙惊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回头见朔夜气色不错,桐笙有一种微妙的欢欣。

    “你怎么没在屋里休息?”

    朔夜推开门,自己站在门外让桐笙先进去,同时又说:“我才要问你为何还未下课便已在我屋外了?”

    “二师姐讲课好无聊,我就借故早退了。”

    “你上山来是学习的,自身尚无基础,怎能不听他人讲学?”

    桐笙俏皮地对朔夜道:“我只是不喜欢听二师姐讲罢了,你讲给我听啊。”

    朔夜好笑撇了撇嘴,似拿这小师妹没办法了,但她却说:“我今日状况不好,且不给你讲课。你随我去花园,我瞧瞧你的功夫底子如何。”

    “你要教我武功了?”桐笙一下就激动起来。

    朔夜道:“都说我状态不好,连讲课都困难,如何教你武功?”

    “那你何必要我去花园,此处不就可以让我练给你看?”

    “不在这里。”朔夜自己说着便走了,桐笙无奈只好跟在她后面去了花园。

    “下盘是否稳健往往会改变胜负关系,所以马步是好功夫的重要基础。”朔夜回头问桐笙:“这点你可清楚?”

    桐笙明确答道:“清楚。”

    “甚好”。由是朔夜将桐笙带到花园一道游廊前的空草地上,令道:“你在这扎马步,没我同意不准起来。”

    桐笙毫无异议地分腿半蹲,双手握拳紧贴腰间,连表情都严肃极了。朔夜抬头看看此时日头,虽不太毒,却也热得很。不过她根本没打算让桐笙去凉快一些的地方。练功若是吃不得苦,必定一无所成。

    朔夜虚汗直淌,在一旁站了一会儿,见桐笙马步扎得端正,她便离开了。两刻钟有余,朔夜回来时瞧见桐笙的马步早不成形,于是笑了,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指尖巧力一弹便击打在桐笙小腿肚上,桐笙险些直接跪在了地上。

    突然有什么东西打了小腿,桐笙颇为无措,起来向后看却看见了朔夜。朔夜走向前,从怀里拿出随身手帕叫桐笙擦汗。桐笙接也没接,直问:“你去哪了?”

    “喝药。”

    “喝药要这么久?”

    “你扎马步,我看成果,我在不在此处都无差别,而我看见的成果就是你的基本功还没有扎实。”

    桐笙没好气地瞪着朔夜。“我若此时什么都扎实,哪里须得你来教?”

    朔夜也不恼,还耐心地说:“所以我在教你,让你练习扎马步,难不成你以为我在整你?”

    桐笙吸了一口气,十分别扭地拱手与朔夜施礼。“笙儿岂敢怀疑大师姐?”

    “你也就只有在闹别扭的时候才会叫我师姐。”既然桐笙不愿意接朔夜的手帕,朔夜便亲自替她擦拭汗水。“好了,别闹别扭了。既然我说过会教你,自然会好好教。只是这两日我身体不适,无力教你什么。”

    “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先随我回屋,屋里有些武学书籍,你且拿回去看看,待我有了精力便好好教你。”

    回屋后,朔夜对桐笙说:“你那几个师姐,且不将椎茗算在内,功夫最差的是莺时,其次是辛夷、曲水。我之所以说曲水武功最差,是相对于我和长盈,还有素鲤。但单将曲水搁出来看,她的武功是很不错的,只是贪玩贪吃不爱练功罢了。

    你知道辛夷的本事,虽学得马马虎虎,但毕竟她可操控自身周围的风,无论风速、风向她尽可以控制,那些可被风带动的东西尽数都能是她的武器。有此本事,她也不必硬练什么拳脚功夫。

    至于莺时,每日醉心在观星楼上望星星,也最爱占卜算卦,成年后便极少下山,即使下山也走不远,于是觉得自己功夫学太好也没用,就倾重于习文。不过她的轻功好得很,这个你须得跟她学。待何时你的拳脚胜了曲水,轻功优于莺时,那便说明你的武功稍有学成。”

    桐笙支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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