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低谷,上了这边的山坡。

    待那人跑近,我看清了来者。还以为是个男人,结果是穿着猎装的衡山。

    窝着火,等她过来。

    衡山脸上带着笑意,神色轻松,看的我更加火了。

    “杜三……”

    “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冷冷打断她

    衡山笑脸滞住,扭头看了看树上的箭,自信满满道:“本公主射的每一支箭都心中有数,让它到哪它便到那”

    “那你没看到我吗?只要我再往前走一小步,我的命就交代在这了!”厉色质问

    “看到了啊”她仍旧一脸轻松,“我相信它射不到你”

    不可理喻!人命岂是儿戏?!狠狠瞪了眼衡山,不想再跟她聊下去,转身往山下走。

    “喂你要去哪?”衡山却在后面跟了上来,拦住前路。

    “让开”我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不要”衡山扬起下巴

    “我,说,让,开!”早已没了耐心

    衡山给吓得愣住。我直接绕过了她。

    不料衡山依旧不放弃。我憋着火往山下赶,她却在后面紧跟着,寸步不离。

    烦了,停下脚步,转身瞪着衡山。她见我站住忙刹脚。

    “别跟着我!”怒视着她命道

    衡山一愣,眼睛一转,直直看着我挑眉道:“谁说本公主跟着你了,只不过是顺路经过,就不能是你跟着我?”

    好,有理是吧?我转身,让开了路,指着下山的路道:“行,那你走”

    衡山转了头,不看我,也不说话。

    胸口闷着气,见状冷冷道:“公主盛恩,小民难以承受,望以后别再见”言罢转身

    “杜三全你什么意思?!”不料衡山又追了上来,伸手挡在前面,“你说清楚,什么盛恩什么难以承受?”

    “用我说吗?”皱眉盯着衡山

    衡山皱了脸,仰着脖子,“你这话是说本公主死皮赖脸追你吗?笑话,本公主何时需要去放下面子追人了?”

    “是与不是,公主自知!”身高比她高,站的地理位置也高过她,看着她像个小孩。

    衡山带了怒气,质问道:“杜三全,你从哪受了气,冲我发什么火?!”

    我冷冷看着她,突然觉得好笑,“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别整天没事凑到男人堆里”不想再同她啰嗦,言罢绕过她下山。

    “杜三全!”

    刚走两步却听到身后一声怒吼,怔了下,没想回头,刚抬脚准备走,却突然感到后背给石头砸了。

    愤怒转身,瞪向衡山,却见她满目哀伤,鼻尖已红。我一怔,忘了自己是要质问她。

    “你说谁整天凑在男人堆里?!你看到过吗?说谁是小孩子了?我的皇姐们这年龄大都出嫁了!说谁追着你不放?稀罕犯贱吗?!……”

    言罢衡山突然冲了下来,直直撞上了我。胸口一闷,刚准备将她推开,却见她脸颊清泪已流下,一时没忍心下狠手,下一秒却突然感觉到肩膀一疼。低头一看,是衡山,她不知何时咬上了我锁骨。

    衡山下了死力气,咬的生疼,我却觉得清醒了,从刚刚就一直迷糊的脑袋恢复了些意识。

    “谁追你了谁稀罕追你了!……”好一会,衡山才松了口,却还不离开,哭着捶我。力气不大,没有她咬过的地方疼。

    “只不过是想让你看见我才射箭的……你从哪受气凭什么朝我发火凭什么?!……”衡山哭声不断,捶了我一会停了,只是还窝着,扑在我怀里,拿我的衣裳做手巾,肆意擦拭自己的眼泪鼻涕。

    我转了头,任由她发泄,神思却游到了别处。

    半饷,突然听不到衡山的哭声了,转过了头,发现她正红着眼直直盯着我肩膀看。斜了下头,看到刚刚被她咬过的地方红了,竟是咬破了血肉。

    衡山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上那片红色,浸透出衣裳的血染到了指上。

    “疼吗?”衡山小心问道,抬头看我的脸色。

    她刚下口到现在已有些时候,我早习惯了这疼。

    “天要黑了,下山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身下山。衡山一路默默跟在身后,看来是不计划走她原来的路回去了。

    下了山,回了别院,找来杜安。

    “郎君这……”杜安看到我肩膀上的红色大惊道

    “没事,送客人回去”命杜安道

    “客人……送往哪?”杜安问

    看了眼衡山,对杜安道:“她知道,你安全送她回去,记着回来的路就行”

    杜安领命,带衡山出院。看到衡山走时回头看了几次,目光落在那片凝固的血渍上,面有不忍。

    苦笑一声,她有不忍?那为何次次见她,我次次落伤……

    ☆、第40章 狩猎(上)

    刚转身准备回去,却听见身后有人喊我。

    “三全啊……”声音略带凄惨

    转身一看,是孙禄堂,正泪眼婆娑地奔过来。

    “我找你找的可真辛苦……”孙禄堂声色具备,“诺大的地方,大白天外面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转来转去,若不是凑巧看到了你家那个仆役,今夜可就要餐风露宿了!……”

    看孙禄堂一副讨可怜的样子,心情突然变好了。我也不知道这里这么偏僻,还以为好找,给孙禄堂指了路让他自个来,没想到他找这么久。

    “也是来了,我喊人领你去住处”转身领着孙禄堂进院,找来管家,给他安置好了房间,做完一切天已黑了。

    回到住处,推开门,姚淑文已经躺下了。小声走进屋,合上门,蹑手蹑脚走到烛光处,查看肩膀上的伤。

    浸出来的血已经干了,染上血的料子也不似别处柔软。小心地褪去外裳,才看到里面衣裳比外面红的面积大多了。扯开领口,一把掀开伤处覆盖的衣裳,却是一阵肉疼。衣裳几处连到了肉上,猛一拽扯得疼了。

    看了眼伤处,脸立马皱了。这丫头的牙,莫不是钢铁作的?

    无奈地弄湿了布,擦拭掉伤口周围干掉的血。刚结痂不久,动作也不敢太大。处理好一切,将带血的衣裳都褪了,找了带来的新内裳穿上。

    熄了灯,摸黑走到床榻边,小心找到被角,躺了进去,不敢带声响,怕弄醒姚淑文。

    闭眼躺了会,外面偶尔响起两声蛐蛐叫,收神细细听了听身旁,没听到预想的熟睡声。睁开眼,一咬牙,侧躺过身子,贴上了她的背。

    只觉她身子颤了下,果然是没睡着。

    伸过右手,将她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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