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假话:“千真万确。”

    宁慕画得了这四个字,再一拱手,打算就此离去,还未转身,听得季云流声音:“宁表哥,此番回府,若见鸿雁,回家便可见贵人堂中坐。”

    他脚步一顿,欠身后终是离去。

    那日站在茂竹后头说自己个儿饿极了,饿的腿都软了的六表妹,还有那个在院子中抱着七皇子的颈脖,轻轻柔柔叫七爷的六表妹……在他面前,只怕此生是看不见的。

    ……

    二皇子在皇帝的御书房前跪了两天两夜,连滴水都未喝过。

    皇帝下了早朝,进了御书房,仿佛同没见到他一般,坐在案后,随手拿了本折子,看起来。

    总管太监见景王都已是摇摇欲坠,不仅走到他身旁,小声劝道:“王爷,您还是先回去罢。”

    当初他跪在这里,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没有栽赃嫁祸给太子时,皇帝只开口说了一句:那你便跪着罢,跪倒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再回去罢。

    如此平淡又冷清的声音,让抓皇帝心思特别准的二皇子急慌了眼,这便表示雾亭这事儿就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这都算个什么!

    曾太子提拔的五品侍卫南梁在紫霞山中绑架了七皇子,皇帝处理了南梁就了事。

    后来辅佐太子的詹士府泄漏春闱试题,皇帝罢了董詹士的官职就好了。

    如今太子勾搭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内妻,皇帝说他被人栽赃嫁祸,要让太子彻查此事!

    二皇子越想越觉委屈,他还想说是太子故意耍了一出大戏,栽赃嫁祸给他的呢!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怎么会拿自个儿的媳妇,拿自个儿的名声,拿皇家的体面去做这样的事情,儿臣就算丧心病狂也至于做出此等对不起列祖列宗,让天下人耻笑的事儿呀!”景王声音低哑,由于不吃不喝,这般虚弱无比的模样,让人也产生出怜悯之心。

    皇帝抬首看了他一眼,垂下首,继续拿着朱砂笔批阅折子。

    “父皇……”景王近几日一直在为自己辩解,见皇帝每日都如此冷漠,悲从中来,只觉得自个儿的阿爹对太子那是偏心到无边界了,索性就趁着自己头晕,直接让自己支撑不住的模样,扑倒在了地上,使出杀手锏,“父皇,我大昭江山永固,儿臣不孝,让大昭失了体面,先走一步了……”

    “啪!”一道黄折子从皇帝手中扔掷了出来,砸在景王的脑门上,“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第二二七章 季府的人

    景王扑在地上,眨了眨两眼,哇一声,就想哭出来,但他实在不吃不喝甚久,没了眼泪,想哭哭不出眼泪,却不敢出声。

    虽说先走一步是他说出口的,现在让他这么去死,他还真的是千不愿万不愿的!

    皇帝声音在他前头又响起:“就算雾亭之事不是你做的,之前的春闱试题泄漏呢,你也难脱干系!”

    “父皇,父皇……”景王几步爬过去,“这事儿不是儿臣做的啊,儿臣是冤枉的,董詹士他私自买卖试题,儿臣看在他是儿臣老丈人面上……再加上董氏……儿臣才隐瞒下来的啊……”

    皇帝一脚踹过去,怒不可遏,“你冤枉?冤枉了谁都不会冤枉了你!太子那是你大哥,他心胸宽厚,为人纯良,朕以为你待他那是真心实意的!哪里知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居然背地里还害你大哥,怎么着,是否有朝一日,你连朕都不会放过了?”

    “父皇,父皇……儿臣不敢,儿臣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害父皇您啊……”二皇子痛苦流涕。

    皇帝:“怎么,你有一万个胆子不敢害你老子,有一个胆子就敢害你大哥与七弟了?”

    二皇子此刻知晓自己又被他的好阿爹给套话了,咚咚咚跪地磕头就大哭:“父皇,您明鉴,真的不是儿臣害得……大哥与七哥儿都是儿臣的亲手足,手足之情,血浓于水,儿臣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皇帝无心再听他的废话,摆摆手:“快滚罢,见了你朕心里就瘆得慌,待在自己屋里闭门好好思过两个月,若有下一次,你就待在自个儿屋里不要出来了!”

    这是要免罪了意思了?二皇子睁大眼,连连谢恩,很快跟吃了十斤大补丸一样,咕噜一声爬起来,直滚出御书房。

    皇帝看着玉琳身影,抓着黄折子长长叹息了一声。

    背着手,他吩咐一旁的太监:“把景王在工部的职务卸了罢。”

    ……

    二皇子坐着马车回了景王府,门房看见她回来,吓疯了,又惊又喜的扶着景王到了正院中。

    玉琳与董氏成亲不久,浓情蜜意也还没过去,府中连妾室都还未有几个,府中没了景王妃,总觉得空空的少了些什么,他在景王妃的院子中待了待,又让人备了马车,马不停蹄的又去了长公主府中!

    楚道人身受反噬,修养了两日,还是虚弱无比,看见景王,同见到索命鬼也没啥区别了,颤颤抖抖坐起身行礼:“殿下,贫道真的是无能为力……您还是还是另请高明罢。”

    玉琳坐在圆凳上,面色古怪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楚道人:“你说,你是否早知晓了这次杏花宴中的做法会失败?”

    “王爷,王爷……”楚道人犹如西施一般胸口捧心,面色痛楚,“当日贫道已经为王爷起过一卦,顺从天意才不会有祸……”

    玉琳被这“顺应天意”说的满头大火,若不是他现在虚弱的也没比楚道人好上多少,现在哪里还有楚道人在这里叽叽歪歪,

    “顺从天意,现在天意如何?是太子还是七哥儿,还是我?!”

    楚道人摇首:“此乃天机,贫道亦是窥探不到天机的奥秘。”

    玉琳心中暗骂,他娘的这个老神棍,自己学艺不精就来一句天机来搪塞本王,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子吗?!

    玉琳:“那你可知道前日替皇后破解了你阵法的是何人?”

    楚道人再摇首:“贫道也不知晓,但这人必定是在杏花宴中的。此人道法高深,只怕在贫道之上,想不到京城中出了秦羽人,还有一人有如此高深的道法……”

    京城中为了巩固紫霞山道士的地位,其他道观均不可在京中建造,因此就算京城在天子脚下,能让自己堂堂正正报上名的道士亦是少之又少,那些在系出名门道家的道人自认不会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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