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万人口中的太子,他的欣喜之意倒也没有那般的浓烈,他还曾无数次亲口承诺季云流,与她一道瞧江山万里。

    可如今对着宁慕画的“归隐山田,卸下世子称谓”他那般短短几字的承诺更显虚无缥缈。

    只是大昭如今人心不稳,朝纲不正,他的父皇经历反贼之事,身体大不如前……

    宁慕画见太子沉默,深深做了一揖,又道:“还请殿下成全,三年之内,下臣必定会尽心尽力做好下臣分内之事,让太子羽翼更丰!”

    玉珩蹙着的眉头松了,心头微动道:“宁卿不必担心,本宫答应你,三年之后,朝中若人心大稳,定忍痛割才,放你离去。”

    所以,在三年中,诞下子嗣,镇定好人心,肃清朝纲,他也可带着季云流一道去真正瞧一瞧大昭的这万里河山?!

    太子在心中比了一个剪刀手。

    第四三七章 我下巴掉了

    酒宴中,本应该被人围的团团转,但事实上却最清闲的当属秦羽人。

    秦羽人没有坐在主桌,坐的是同秦相一桌,此次下山,他不仅带上了小米儿还带上了大徒弟吴道人。

    这一桌,上的是特意准备的素食,宁国公府夫人小上的了战场,回京之后,府中亦是打理的有条不紊。

    只要有人端着茶水过来想与秦羽人打招呼或敬“酒”秦羽人只要一眼扫过秦相,秦相就得端着杯子先一步迎过去:“陈大人,来来来,今日乃是大喜之日,我先敬了你。”

    “张大人,我大伯已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来来来我以茶代酒,来敬你……”

    “谢大人,哈哈,许久没见,您身子骨还是这般硬朗!我来敬你,我来敬你……”

    秦相忙成一只蜜蜂,围着秦羽人一直嗡嗡嗡,他足足喝了几壶的茶水,从量直直有了质的飞跃,差点连这茶水中放了几勺茶粉都喝出来了,嘴中更是苦不堪言。

    刑部尚书林大人端着酒过来,见秦相一把跃起迎过来,指着他笑道:“秦狗,你怎么了?莫不会连喝茶都给喝醉了?”

    “你来敬什么?走走走,没见我大伯谁人都没有给卜卦么!”秦相斜眼看林尚书道,“赶紧走,不要过来添乱了!”

    “嘿!”林尚书刚才坐的老远,都看见秦相跟孙子一样的伺候着秦羽人,这会儿好不容易等他空闲了,如何肯放过他,“看不出来,秦狗你对大伯竟是这般孝顺,平日的清高傲骨此刻都丢到哪里去了?”

    秦相沉下脸,低声道:“赶紧给我滚!”

    若不是怕他大伯知晓他年轻偷五雷符的陈年旧事,他哪里会在这里鞍前马后。

    林尚书怎么能滚,他偏偏不滚:“秦大伯!见到您真是太好了!”他扑过去就挤开小米儿坐下来,“秦大伯,您上次是没有见到,秦相在狩猎场中用五雷符斩杀……哎哟!”

    林幕话一到一半,得了秦相滚烫的茶水泼身,跳起来,“秦狗!你这是打算烫死我啊!”

    秦相阴沉沉看着他,片刻之后,面无表情的伸手再去端了一壶茶,往手中的杯子中蓄了水。

    林尚书见状,心道不好,连忙按住人:“秦大人、秦大人,是本官鲁莽了,这事儿的确是本官鲁莽了,不过本官与你好歹共生死一场,本官今日真是有要事要请秦羽人帮一帮……”

    “林大人请坐,”秦羽人微微笑着开口,道骨仙风,“临源只是想倒茶于林大人而已,林大人。”

    秦相抬眼看一眼,果真倒了杯茶,放在林幕眼前:“喝茶。”

    林尚书惊呀喜呀,连忙惊喜交加的坐下:“秦羽人,这事儿、这事儿罢……我想请秦羽人千万帮我指点下迷津……”

    他的姻亲正正是佟府的佟相,佟相与秦相同为皇帝身边的左右丞相,本来他与秦相的关系也很是一般,若不是上次的狩猎场一难,秦羽人只怕也不会跟客气。

    而他所问的迷津自然是佟府的事儿。

    佟氏入安王府中为侧妃,佟相找上门来请他帮上一帮时,他当然也帮了,可如却出了个佟家如反贼莫约是一道的消息来!

    这消息如今在京中越演越烈,差点就把他吓破胆,佟家这是被鬼上身还是被五神通附体,怎么就与反贼勾结上了!这不是旱鸭子去大河里游泳,妥妥找死么?!

    安王被太子接回京中,又被皇帝召见之后,安王口供也是清清楚楚,是佟氏将他引入的狩猎场陷阱之中,还说是佟氏杀了他府中的那个对他下棉籽油的素微。

    林尚书苦着一张脸讲了前因后果:“秦羽人,佟大娘子……就安王曾经的侧妃,虽算起来她是我的侄女,我也替她促了促与安王的亲事,但造反、造反这事儿……我觉得佟燕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也是不可能的啊!”又不是脑子秀逗了,佟燕去给大越造反做什么,还有比一品丞相更尊贵的职位给他留着么?

    他坐在那里,重重一叹,“我已经向皇上递了辞呈,打算归到绍兴老家,我此次就想寻秦羽人,能否给佟家卜上一卦是吉是凶……我那妹妹与妹夫如今……哎,已是行将就木了。”

    秦羽人笑容不变:“林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乃是有大福之人,自不必担心,若卜卦,等喜宴结束之后,贫道再为佟大人卜上一卦,如何?”

    林尚书热泪眼眶,连连道谢。

    ……

    回去的马车上,因太子喝了不少酒,与太子妃同坐一辆马车。

    九娘让人早早备下醒酒汤,上了马车,玉珩端着喝了一碗,等季云流接过碗收放好,他望着她开口问道:“不大高兴?”

    秦二娘子亦算她手帕交,按理说,这一趟的满月酒宴,应该喜气盈盈才是。

    季云流幽幽看了玉珩一眼:“有啥好高兴的。”又不是自己儿子满月,又不是自己三年后出门浪,被秀了一脸幸福还欢欢喜喜不是找虐么?

    太子不愧与太子妃才子佳人、惺惺相惜甚久,只这么一眼这么半句话,深知太子妃为人的太子便想明了前因后果。

    “莫要急,咱们正年轻,子嗣总会有的。”他伸手揽了人,解释说,“上次四姐生产我见着女子妊娠凶险万分,想着你年纪尚小,咱们不如再等几年……”

    季云流微微诧异:“嗯?七爷打算晚几年?”

    “嗯,”玉珩道,“这事儿,不急,若是你担心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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