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揽过夏蘼的肩让她坐在摇椅边上,“你的心情,朕都知道,可是……这不是理由。”

    “这还不算理由?”夏蘼不可置信的问道。

    女帝摇摇头,“不算,你不够强大,什么理由都不算理由。”

    对这话,夏蘼无从反驳。

    沉默许久后,夏蘼倔强的吞回眼泪,抬头看向她,“母皇,您曾在狩猎场做的事情,是为了当年不够强大的你,复仇是吗?如今,同样的事情,您也希望在女儿身上重来一遍?”

    女帝摸了摸她的脑袋,“老大心思太重,做出弑母之事,老三年少嚣张,如今虽敛了性子,却也非仁者。江山不能交在她们这样的人手里。老二,若是有的选,朕也不希望是你。”她的手停在夏蘼的背上。

    她曾无数次希望,这个长得像阑珊的孩子,能走一条她不能走的路,能过她曾经奢望却无能为力的路。可是,命运很多时候,不会给你希望,也不会给你选择。女帝叹了口气,除夕宴上,若是没意外,她倒是准备拔掉宋家,扶正老大,眼下……

    女帝猛咳嗽两声,夏蘼急忙转身顺她的背,自打去年夏天后,女帝的身体渐渐衰落,还未入冬就开始点火炉,冬季之后更是怕冷。加上今天的事情,夏蘼隐约想到一个念头,生生的摇摇头,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等等,老大弑母?“姐姐……姐姐她……”夏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女帝苦笑的看她一眼,指着边上的折子,“你自己看。”

    一目十行,夏蘼气的发抖。老三侍郎怀孕后不久,老大的王妃有喜却瞒着不报,非但如此,名义上去送祁艳回国,可是一路上却拖慢行程,甚至都没去边境,现在就在北舟待命。北舟是距离上京城最近的周县,也是上京城的外护城。

    宋国公,兵部,夏芜。在除夕宴选择没有夏芜的时候动手,也就是弄了个不在场证明。只要成功,夏芜直接从北舟赶回来,毫不费劲。

    哪怕是在上京城内的夏蘼都未必会知道,那到时候行刺的罪名给谁最好?当然是一同在宴席上的夏蘼,夏芜只要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直接能将夏蘼就地□□。这些,简直是行云流水般□□无缝。

    可是,败就败在宴会当天,夏蘼舍身救了女帝,而白茗救了夏蘼,时间一耽误,禁卫军,金吾卫等都到了,那场血战,自然是女帝赢了。

    看完折子,夏蘼惊出一身冷汗,手脚冰凉。女帝拉过她的手,揉了揉,命轻舞取了大衣来,给她围上。女帝捂着嘴角咳嗽两声,“老二,祖宗把江山交到朕手里,朕不能毁了它。”

    所以,你就毁了我。夏蘼看向她,在心里把她的话补完。可是江山社稷,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她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换?从她穿过来,女帝就没关心过她,她都是被放养大的,都是她自己努力挣扎活下来的。

    凭什么要连权利都没享受过,就要她尽义务?

    夏蘼越想越觉得不甘心,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死命的咬着下唇,连句违心的话都应不出来。女帝揽过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幽幽地叹了几声,“朕,当年也是这般苦,可是啊,老二……你姓夏,你留着夏氏的血,你就不能不担起这责任来。”

    “是朕,对不起你。”女帝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声音小了些,“朕,恐怕没多久的日子了。”

    夏蘼心头一骇,听见她这般说,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孩子,不是朕逼你,而是你不够强大。”女帝抱着夏蘼,这一夜,她们母女说了很多话,仿佛是将这十七年的里没说够的话都说完。

    一直到天色朦胧,女帝精神头不是很好,要说的都差不多说完了,这才让夏蘼回去了。正月十七才上朝,所以这天还能休息。

    眼里冒着血丝的夏蘼,失魂落魄的走回西格殿,见到的却是等了一夜的白茗,她同夏蘼淡淡地一笑。

    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

    夏蘼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五十六章

    轻舞服侍着女帝躺下,“诏书拟好了吗?”

    “都照皇上吩咐写好了。”

    女帝微微闭上眼,叹一口气,“就那么办吧。”

    养心殿又恢复了寂静。

    天色亮起的时候,夏蘼幽幽转醒,她睁眼看了看头顶,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起来,伸手盖住眼睛。谁想一动,旁边有人也动了,夏蘼扭头一看,趴在床沿边的白茗揉了揉眼,“醒了?”

    说着,她起身去倒了杯茶递给夏蘼。

    夏蘼接过来一口气喝完,“嗯,不是让你回屋休息吗?怎么还守在这儿?”

    “你见我就哭了,还晕过去了,我能不担心吗?”白茗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两枕头,这才把茶杯放到边上。

    夏蘼心生愧疚的看了她一眼,拉过白茗的手,玩着她的手指头,犹豫了好久,才说:“白茗……那个,对不起,我……”她抬眼看了下白茗,只见她坐在边上,很认真的望着自己,眼神柔情似水。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白茗都是默默地守护着她。

    一想到这里,夏蘼不敢抬头看她,只是不停的拨弄着她的手指头,纤细而干净,夏蘼紧抿着双唇,心如刀搅。突然一只手摸着夏蘼的脸,下一秒白茗凑了过来,轻轻地在她嘴边蜻蜓点水的亲了下。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白茗问道。

    那双眼眸里,干净清澈,映着夏蘼的影子。夏蘼知道,在过去十来年的相伴中,白茗的人生里,也一直以她为主,事事为她着想,连离开后都为救她而奋不顾身。

    夏蘼嗯了声,“她给我指了门亲,估计快了。”她直直的盯着白茗看,扯出一抹苦笑,由自己说好过一道圣旨让她知道,她不想装无辜也不想假装不知道,搞的她好像无罪一样。“我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呵……”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伤害了你,我负了你……”夏蘼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她停了停,看见白茗还是坐在那儿,没有过多的表情,看不出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夏蘼捏了捏她的手,喊了声:“白茗。”

    白茗嗯了声,就在夏蘼以为她生气的时候,白茗又凑上来亲了她一下。这倒是把夏蘼急的又要哭了,戳了戳白茗的手,“跟你说正经事呢,你的爱人我,马上要去娶别人了,你还这么淡定……”

    “那不然能怎么办?”白茗轻轻地说,“本来,我们这样就礼法不合,你要成亲,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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