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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刘秀称帝至丽华入,刘秀虽立、郭双贵人,但南却始终是有帝无后。看小说就上比*奇*中*文*网且后体制的后妃十四等业已被他斫雕为朴改为五等——六称号,唯皇后、贵人、自皇后以下,只贵人金印紫绶,两者得享爵轶,可享奉,而此二等以下,另置美人、人、采女三等,并无爵轶,岁时赏赐充给而已。

    初时郭圣通便是随同刘秀一同定都雒阳,幸南的,后一切用度管理,便也是由她一手打理,刘秀没有因丽华的到来而有所更改的打算。但对于西,郭圣通却并不多问,且还每日晨起必到西问安,举止落落大方,言行甚为得体。与丽华的漠然相比,她在中可算是甚得人心了。习研撇着嘴在丽华耳边念叨这些的时候,丽华却只是淡然一笑,心中再明白不过。郭圣通并非皇后,虽明着是管理后,但如今她丽华盛宠,她若敢去管她,岂不是就欺到刘秀头上去了?

    这位郭贵人,不过是在避她的逢芒而已。

    “不知道大哥和兴儿怎么样了……”

    习研道:“姑娘进的时候,大公子叮嘱奴婢要好生照料姑娘,说皇之中不比家,姑娘要凡事谨慎小心,一切皆一个‘忍’字。大公子是被陛下封了骑都尉的,姑娘不必担心。而二公子跟着大公子,想来也必不会差了。”

    一切皆一个“忍”字?丽华苦笑,可不就是。她现在是皇帝的后妃,而家也便成了外戚之家了,托于掖庭,她在中有任玩何的行差踏错,便是要连累整个氏家族。只是,要她去讨好刘秀以媚邀宠,她却也是做不到的。她本已这样一低再低地微贱了下去,若再要她行以卑贱之事,还要她如何再活得下去?

    习研跟了她十数年,单看她的脸色自然也便猜到她的心中所想,便笑道:“姑娘想歪了。大公子要姑娘忍,并非是为了家,而是为了姑娘自己。”

    她对着傅弥笑了笑,傅弥知道她有话要单独与丽华讲,起身欲退开,却被丽华拦下了,“我从未将你当外人看待,你不必回避。”

    习研便又向傅弥致歉地笑笑,并非她过于防备,而是识的这一番话大的揣摩圣意之意,原也是不可向外人道的,若是给旁人知道,即便不惹出事非来,听到刘秀耳朵里,却也必然是个祸。只是丽华如此信任傅弥,她便也不好再避开她,便道:“大公子不便与姑娘相见,只有一句话要奴婢转告姑娘。大公子说道,眼下形势已是十分的明确,陛下手下众臣虽南阳居多,但兵权却多在河北众将手中。如今陛下称帝不久,江山不稳,郭贵人又身份特殊,陛下轻不得。而真定王却已成陛下心腹之患,以陛下之心思,必难容他。而陛下一旦真下定决心除掉真定王,便势必要抬高郭贵人以安河北诸将之心,所以,这后位,姑娘争不得。”

    丽华垂眼,大哥所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最近她的心思全在刘秀的身上,又变得混乱不堪。有关朝外的这些事情,便没有大哥想的这般透彻了。争?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郭圣通去争这个后位,她并不在乎这个后位,不过是自己意难平罢了。

    “连你们也觉得我想争后位?”

    再看向两人的脸色,傅弥微笑摇头,习研理所应当。

    习研道:“姑娘本就是陛下的嫡妻正室,皇后之位,何须用争的?它本就是姑娘的!”

    丽华苦笑:“傻习研。”

    到底是不如傅弥看得透彻,可不是就傻么!哪怕她曾是嫡妻正室,现下也已是与郭氏一般的贵人了,贵人不是皇后,是妾,她已经易妻为妾了。若说争,要她拿什么争?这个后位,她本不用争,既便是她争来了,也不一定能够坐得稳,前朝许皇后的结局,还不够悲惨么?与其如此,不如不争。更何况,她也不屑,——以卑贱的姿态,与另一个女人争正妻的位置,这种事情她丽华做不来。

    她与郭圣通不同,她没有孩子,可以不必为了儿子去做些什么,也许她将来会有儿子,将来会争这些,但至少现在,她不会。郭圣通想争后位,不过是因为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真定王,而且她还为他生了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儿子,就如同她那日刻意说与她听的“皇长子”一般,没有错,她生的是皇长子,不管是子凭母贵还是母凭子贵,一旦这个皇长子立为太子了,那便是国之重器。而她这个曾经的正室丽华,却是真真正正的身无靠山,一无所出。

    唯一的靠山也不过是刘秀暂时的万般宠爱,然而,这些宠爱不论如何也抵不过臣民们的一句“无子”

    身无凭借,如何去争?

    大哥说的没有错,刘秀虽当了皇帝,可看看这江山何曾稳固?称帝的又有多少,以如今这四方割据的形势,她又怎能为了自己的私情而至刘秀于不顾?为了这辛苦打下来的这半壁江山,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了,如今是绝不能半途而废的!

    她不想落个许后的结局,更不想毁了刘秀的江山。

    殿外忽听黄门高唱:“陛下驾到——”

    守在外头的女忙进暖阁:“贵人,陛下来了。”

    丽华淡淡地应了一声。

    傅弥忙着与习研打理她的发钗衣襟。正忙着,刘秀走了进来,丽华将抄手递给习研,下榻欲跪拜,却被刘秀一把拉了起来。

    暖阁内一众人忙悄悄退了出去。

    丽华任刘秀环住她,却不知为什么,不想再挣开他,行跪拜之礼。

    “陛下,贱妾……”

    “丽华,一会儿,就一会儿……”

    丽华一怔,忽然心升起一股浓烈的心酸之意,眼眶微红,几乎忍不住就要哭出来了。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只一心醉于稼穑的刘文叔了,他是帝王,江山这般的混乱,他为此日夜寝不安榻,食不知味,劳神劳力。而她却每日只顾与他怄气,使他伤神,当初容下了他停妻再娶为的不也是使他更好么?怎么这个时候,偏就忍不得了?

    手慢慢环上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低语:“你若是累了,便歇息一会儿吧!”

    刘秀只因她这一个动作与忍不住关心的一句话,便将她搂得更紧了,语气里的疲色一扫而空,笑了笑,才道:“不能歇息,还不能歇息。”

    丽华便不再多言了,哪怕已经心软,却也难做回当初的亲密无间相依为命了。

    只是她却不知道,她只这一点点的软化,却已经让刘秀欣喜了。

    “丽华,”他抱着她坐在榻上,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是我让你受尽了委屈,你怨我恨我都可以,但是丽华,求你,不要再用那样卑微的姿态来对我,”他眼睛里闪过痛楚,拿着她的手抵着自己的膛,“我这里会痛,很痛。”

    丽华微扬嘴角,扯出一抹笑:“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错都在我。”

    丽华微叹:“……我会学着接受,会努力让自己将心放开,不让自己再刺痛你。我怕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刘秀黯然,“你仍旧不肯原谅我……”但却又舒眉一笑,“不过不要紧,至少以后,我在你身边。”

    丽华默然。若原谅一个人这般的容易,那么那些被刻在了骨子里的怨恨又算什么呢?那些肝肠寸断的疼痛就如此的不值一提么?

    “可是你知道么丽华,”他慢慢婆娑着她鬓角的绒发,低语,“你知道我在鄗城登基时,曾回过头去看我的身后,你不在我身后,原本所有的雄心与喜悦,在那一刻便都无味了,风从自四吹过来,所有的人都在欢欣,我却觉得满心寥落。你不在我身边,所有的喜悦便都变成了苦涩。”卑微时的执意相随,难过时的不离不弃,恐惧时的相依为命——,曾在心中发誓,要给她一切。若有危难,便远离她;若为人君,必要她与自己同登高处,受人朝拜。

    两年的分离,想一想,除了给过她那些她从不曾承受过的悲伤与伤害外,便再也不曾给过她什么。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初她不曾嫁给他,而是嫁给了旁人,也许,她便永远都不会承受那些苦难了吧?

    只是想到最后,却只剩满心的苦涩。

    第72节:第七十一章:夫妻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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