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恺语气不太好,“这不是小事。”

    “我跟谈昭远说了,他说这是正常……”

    江柔下意识回答他,却见李明恺表情越来越不爽了。

    “谈昭远,谈昭远,他是医生吗?”

    果然,她话没说完,李明恺就生气道:“我说江柔,你能不能不要喜欢一个人,就失去理智,把基本常识都忘光了!”

    “我没有!”江柔说,“如果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不至于会跟他划清界限!”

    李明恺一怔:“你跟阿远划清界限?”他显然是想偏了,立刻道,“那次在联欢会上,我看到……你该不会是因为聂希泽才和阿远……”

    “李明恺你在想什么啊?”江柔没好气地坐起身子,瞪着李明恺,“我和聂希泽只是知己,知己懂吗?至于谈招远……”

    她的声音低了一度,说:“根本原因是我们不是一路人。□□是我太作了,我不相信他,还去试探他。”

    她说完以后,心里微堵,眼眶发红,目光不自觉垂下。

    “李明恺,我就活该一个人,对我好的,我谁都留不住。”

    “你的意思是……”

    隔了好一会儿,李明恺低沉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我对你不好吗?”

    江柔觉得自己听错了,因为她觉得李明恺这话听来很委屈。

    她没说话,这时才惊觉自己的右手还被他握在手里,他掌心温度高得惊人,烙铁一样。

    比他掌心更烫人的是他接下去的话。

    “你和谈昭远如果结束了,我为你遗憾,可我为我自己庆幸。”

    他说:“那天我就不该让阿远去机场接你,我当时没想到自己会错过什么。江柔,从那之后,我始终比他迟一步,是我活该。”

    他说:“从前我再嫉妒,也不能说什么,那是阿远,是我兄弟。但现在机会就摆在我跟前。你来了,还带着礼物,江柔,我们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没道理不争取。”

    他说:“你不用现在给我答复。如果你想,可以等到高考结束、本科结束甚至更久,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

    江柔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却低声说:“少糊我,你一个大男人,还能为个小丫头单身七八年?”

    “我确信你是我李明恺该争取和等待的人。”

    她看见李明恺眼里的光泽,和昨晚他对梦想势在必得的自信一样动人。

    有这一刻的笃定,她突然觉得李明恺说的话是否漂亮动听并不重要,甚至他的承诺也不重要。

    因为她信任的从来不是他的话,而是这个人。

    江柔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她依稀记起一年多以前的一幕,在医院里,她高烧初醒,看见李明恺伏在自己床边,半握着自己的手。

    或许自那一刻起,命运的手就这么不讲道理地伸出来,揪住两人之间的红线,凶狠地攥着。

    罔顾一切,打上个死结。

    ☆、第十八章(1)

    江柔最后并没有给李明恺明确的答复。

    他们都还需要时间,江柔觉得自己在那个雪夜,从谈昭远那里回来之后变得胆小很多。

    或者说,慎重。

    她根本不敢受一时间纷杂涌上的情绪所控制而乱下断言。

    那夜江柔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一直到深夜才真正睡着。

    早上顶着黑眼圈,等李明恺端回豆浆的间隙,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

    李明恺倒是精神百倍,坐在她对面嘲笑她适应能力太差。

    江柔没力气跟他贫,闷闷地吸着鼻子低头喝豆浆吃油条。

    李明恺伸手探她的额角,有一点低热,他皱眉:“一会去县里的医院看看。”

    “别啊,我也没大事,你看我能吃能喝的。”江柔说,“我还没有逛够呢,要不就去这里的卫生所瞧瞧得了,要是真的很严重再去医院啊。”

    李明恺同意了,一吃完饭后先把人拎去了当地的卫生所。

    江柔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一去,就没回来。

    镇上的卫生所很好找,李明恺顺着镇子中央唯一的那条勉强可以称为主干道的水泥路慢慢开车,不多一会儿就看见卫生所的招牌。

    这是镇上仅有的诊所,时下这个状况,来看病的人比往常要多很多。

    江柔和李明恺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已经看见往来的护士着急忙慌地撞上了好几次人。

    “李明恺,要不还是算了吧,这要排队排到什么时候去?”江柔打退堂鼓了,转头跟李明恺打商量说,“如果一直没有好转,我们再去县里医院好吧?”

    李明恺也觉得她说的有理,且不说照这个速度要排到下午去,就算医生真的下了诊断,他也还是不放心。何况万一真的要打点滴,依江柔那个血管难找的程度,恐怕在这些莽莽撞撞的护士手下,要吃不少苦头。

    思及此,李明恺于是带着江柔往外走。

    可两人还没出卫生所大门,就看见一位老妇人,在一个年轻女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医生!医生!救命啊医生!”

    两人险些撞上江柔,是李明恺在她身后眼疾手快地一拉,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才与她们堪堪擦肩。

    江柔和李明恺对视一眼,都没再往外走——不约而同地朝里望去。

    小跑进来的两人看着都毫无病容,为首的大娘虽说腿脚不够利索,可哭天抢地时,那叫一个中气十足。她们对卫生所的构造都很熟,一进大门,直奔最近的外科医生办公室。

    江柔和李明恺与好奇的围观人群都凑过去听,从那妇人断断续续的哭诉声中明白过来,原来是他儿子出了事。

    那年轻女人是妇人的媳妇,一家子人住在镇子最南边的山脚下,一直以采摘山上菌菇、木耳以及捕猎野味为生。

    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就是妇人的儿子。可昨天下午,他儿子和一个姓陈的朋友一起去山上猎野味,两人至今都没有音讯。妇人急了,于是和陈家媳妇商量,一个去派出所找人,一个来卫生所找医生求助。

    “也就是想过个好年而已啊!”妇人哭得遭不住,歪倒在医生办公桌边,“要不谁会在这种天还出去!”

    卫生所的外科医生赵琦也甚是无奈,抬手要扶那老妇人,说:“大妈,我能理解你,可是,这种事它确实不该我们管啊!要找您也应该去找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啊。您看我这里已经忙得二一添作五了,实在是没办法……”

    “赵医生!我儿子都一天没见人了,要不是能及时抢救,光要警察过去有个什么用啊!难道是去收尸吗!”妇人急了,大哭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我也没法活了!”

    听到这里,江柔抬头看了李明恺一眼,后者似乎有话要说,可这个当口,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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