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的口气他只在自己爸爸那里听过,可是他已经去世多年了,阿九永远都忘不了他们全镇老少被鬼子屠杀的惨象,日本人于他有着国仇家恨,他今生今世哪怕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把小鬼子赶出中国!

    想到这里,阿九脸上又是一副严肃的神情,“贺常彪,你放我走吧,我要去杀日本人,你别把我留在这里。”

    贺常彪处理他伤口的手一顿:“不是跟你说了,你留下,老子帮你去杀小日本。”

    “你?就你们这些人?别逗了,你们拿什么去和小鬼子斗?”阿九一直都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我们怎么了?再怎么着,好歹我们还从小日本手里把你们救下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支队伍经过这一场死伤惨重,现在还躲着不敢冒头呢。”贺常彪早就派人把第七支队的事情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知道队长他们的消息?他们还好吗?都平安吗?死伤惨重是有多严重?你快告诉我呀!”阿九一听便焦急地问,离开队伍这么久,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悬挂着。

    贺常彪睨着他问:“告诉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可理喻!”阿九心想果然是个土匪,改不了的臭习性,就知道欺男霸女。

    “我不可理喻?也不知道是谁愿赌不肯服输的?亏得你还是个八路军战士,君子一言还快马一鞭呢,合着在你这里,屁都算不上,连个响都听不着。”贺常彪对着阿九真是哭笑不得,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眼前的人认第二,真就没人敢认第一。

    “谁愿赌不肯服输了?明明是你没有把真相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你这山这么邪门,我才不跟你打赌呢,这赌约不作数。”阿九气呼呼地说。

    “你觉得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老子说了算?”贺常彪定定地望着阿九的双眼,叹了口气说,“我说,你这小书生是不是真瞧不上老子?”

    阿九别过头去,嘟囔了一句:“都是大男人,我瞧你干嘛?!”

    “都跟你说了,两个男人又不是不能在一起,老子虽说是个土匪,但我是真喜欢你,你只要跟了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贺常彪伸出手去还想摸摸阿九的头,停在空中半天,最后落在他肩上,“你想打鬼子,老子陪你,等把他们都打跑了,你就踏踏实实做我的压寨夫人,咱们安生过日子,成吗?”

    要是换了随便普通一个男人,就冲他这几次三番说出的话,阿九真的顾不得自己是个守军纪的战士了,结结实实揍他一顿再说,但是,眼前的男人救了他两回,又帮他打过日本鬼子,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

    “你要打日本人就打,和我有什么关系?”阿九只能岔开话题。

    “你当我们的军师,给我们出谋划策,给小鬼子打个稀巴烂。”贺常彪一副“这事儿就该这样”的样子。

    阿九嘴角抽了又抽,心道要不自己还是先把这人给稳住再想办法吧,便道:“留在这里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应我件事儿。”

    贺常彪见他这么快就转了话风,抄着手问道:“什么事儿,你先说,我再决定要不要答应你。”

    “我要是不愿意,你不许动我,否则,我现在就给自己一枪。”阿九没什么把握地威胁说。

    “行,老子等你心甘情愿跟着老子,老子等得起。”贺常彪是真心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白脸书生,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让他心动的人,不论男女。当他在粮仓那里就着炮火看着阿九明知中了埋伏还咬牙硬撑着给其他人打掩护的时候,他对他就生了敬佩之心,二话没说就帮他解决了好几个日本人,当时阿九也察觉到了有人在帮他,回过头看了看,就是那对惊鸿一瞥、没有任何焦点的眼神硬生生在贺常彪心上钻出了个洞,把阿九的小身影给藏了进去。

    这个人,他要了。贺常彪当时就对自己这样说,然后帮他和他的队伍撤了出去。从小贺常彪就被教育想要什么得靠抢,所以他不管阿九愿不愿意,直接把人带到了山上,反正日常还长,他不着急,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个小书生会爱上他,心甘情愿当他的压寨夫人,呃,压寨相公也行,都一样,只要是他的人就成。

    “不过,我答应了你一件事儿,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儿。”贺常彪可不是乖乖听人话的主,“后天八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咱们俩拜堂成亲,我不动你,但这个必须得做了。”

    “好,拜堂成亲就拜堂成亲。”阿九心一横,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只要他不吃大亏,能让眼前这人放松警惕的话,他就可以尽早离开这里了。

    “爽快,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贺常彪见人答应了,高兴地把住人,在阿九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吓得阿九连忙用手来回蹭去那摊温热,“说好了不动我的,你怎么这样?!”

    贺常彪看着阿九怒目对着自己的模样,居然还觉得挺可爱,挠挠头说:“太激动了,就给忘了,你别生气,别生气,啊。”贺常彪心想反正日子还长,不动他那就不做到最后一步嘛,人在这里就行,至于亲不亲、抱不抱的,这就不好说了,另外,那个啥他还得去找那个说书的好好问问,可别把他的小书生给弄伤咯。

    “对了,咱俩都快成亲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贺常彪岔开话题,其实他早就打听出了阿九的名字,不过他很想知道这人的全名是什么,总不至于连个姓氏都没有吧,要实在没有,干脆跟着他姓贺好了,夫嫁夫随,是这个理儿没错。

    “你叫我阿九就成,大家都这样叫我。”阿九老实地说。

    贺常彪一听“大家”就不乐意了,心想我是大家吗,我可是你男人,哪儿能和别人一样,故意说:“你就没有个大名?看你这样子,不应该呀?真没有的话,干脆你就叫贺九吧,咱俩也不是外人。”

    果然阿九一听就急了:“谁要跟你姓?同志们这样叫我是觉得我的名字太拗口了,不好念,也不太知道这些字怎么写,我在家里排行老九,所以大家才叫我阿九。”

    “那你本名叫什么?”贺常彪循循善诱着。

    “许—翼—彧。”阿九自己都好久没有念过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讲出来感觉有些别扭,还有点想笑。

    “是挺难念的,你写给我看看,是哪几个字?”贺常彪不通文墨,但他还是想看看这几个字长什么样。

    阿九惊异地看着他:“你识字?”

    “你写给我看看,我不就认识了嘛。”贺常彪说完就拉着阿九的手走到书桌前,打开一本小册子,让他写字。

    阿九看了看,无奈地问:“没有笔,你让我怎么写?”

    “这好办,”贺常彪当即把右手食指放进嘴了狠狠咬了一口,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滴溅到小册子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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