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剪头发吗?”

    “嗯。”时敏轻轻发笑,“为什么剪了?”

    “之前的太长,不方便。”骆明镜说,“就剪短了些。”

    时敏想起他睡在躺椅上,长发垂在地板上的画面,微微遗憾,说道:“这次要修很短吗?”

    “不用,修整齐就好。”骆明镜说,“时姐,这是……谁家?”

    “……理发师家。”时敏一本正经玩笑道。

    厨房一阵轻响,声音像极了遥控车玩具车轮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不想多做饭,你要饿了就自己找东西吃。”

    时敏说:“我等会儿就走。”

    骆明镜抬头,和房主四目相对,惊愣。

    房主是个穿黑毛衣的瘦削男人,眼睛和时敏是一样的凤眼,配上修长入鬓的眉,更是凌厉。

    只是……骆明镜点头示意,目光收了回来,没再往下走。

    那个男人也表情淡淡,操控着电动轮椅绕过沙发,放下自己的晚餐,问时敏:“这谁?”

    时敏像是故意的,最后一点苹果皮削干净,才慢悠悠说:“朋友。”

    “哪种朋友?”

    时敏不答,把削好的苹果放在黑毛衣男人的餐盘上,说道:“吃完饭,帮忙修一下他头发。”

    男人冷声道:“家里破产了吗?”

    时敏:“蒸蒸日上。”

    “造型师开天价了吗?”

    “要请就请最好的。”时敏说,“请赏脸。”

    男人冷笑一声,吃饭。

    时敏歪在沙发上,这才对骆明镜介绍:“这是我哥,亲的。你有兄弟姐妹吗?”

    骆明镜愣了一下,摇头:“没。”

    “哦,独子。”时敏说,“那你日子过得应该很舒心。”

    黑毛衣男人冷冷刮了她一眼,转动轮椅,调整姿势,递过来手,自我介绍:“时楚,楚河汉界的楚。”

    “骆明镜,明镜高悬的明镜。”

    两人都只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时楚坐着轮椅,腿上盖着薄毯,骆明镜没问,也没再看。

    吃饭期间,时敏给骆明镜削了个苹果,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偶尔,时楚会问骆明镜一些问题,信息套的很自然。

    饭吃完,时楚说:“你坐。时敏,过来帮我送碗。”

    到厨房,关上门,时楚问:“你签的艺人?”

    “不是。”

    “带回来几个意思?”

    “怎么样?”时敏说,“我要和他谈一段试试。”

    “……你缺母爱?”

    “小心舌头。”时敏冷声道,“如果是他的爱好,我无所谓。”

    时楚呵呵:“女装。”

    “好看就行。”时敏说,“他喜欢,我不会干涉。”

    “……多久了?”

    时敏:“前天刚认识。”

    时楚皱眉:“上过床了?”

    “没有。”时敏挑眉,强调,“我前天刚认识。”

    时楚眉皱得更很:“没试过长短,你就要跟他谈一段?谈什么,感情吗?”

    沉默片刻,时敏:“……你是不是太open了些?”

    时楚:“你是不是太傻了些?怎么,想先费时间精力谈好感情,然后再睡?万一不搭拍呢?那你就是浪费时间。”

    时敏转了话题:“他好看吗?”

    轮到时楚沉默。

    时敏道:“看来是很好看了,得你承认真不容易。”

    “你当心点。”时楚说,“真想好好谈感情,就得十二分小心。”

    时敏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又说:“他的外貌是我理想型,不觉得很贤惠吗?长相。”

    “不觉得。”时楚说,“他长得很危险。”

    “那是因为头发剪坏了影响了你的判断,所以你帮忙修一下。”

    时楚转动轮椅,取出一包理发工具:“我要把他的头发全剪了。”

    时敏转着手中的切菜刀,看着窗台上修剪精美的花枝,似乎在考虑从哪儿下手:“你敢。”

    时楚妥协,时敏的目光也从花枝上收了回来。

    看到时楚拿着一包剪发工具出来,真要给他剪发,骆明镜说:“这……不太好吧。”

    “他的爱好。”时敏说,“当初从名校辍学,跑到外地拜师学艺,起了个艺名从十八线发型师混起,最后成了影后的专属造型师……就是他干出来的事。”

    时楚一把把摆好剪刀,拉出一把小板凳让骆明镜坐。

    “学历对我来说没用。”时楚一边说,一边拿起喷壶迎头喷上去,“千金难买我乐意。”

    水雾扑来,骆明镜闭上眼睛,轻蹙起眉,时楚哼笑道:“表情不错。”

    时敏在旁边坐着,双手搭在沙发两旁,像坐着一把龙椅,轻飘飘道:“你别变态,吓跑了人我找你算账。”

    骆明镜问:“时大哥剪一次头发……大概什么价位?”

    时楚:“要么时楚,要么楚哥,时大哥是谁,我不认识。”

    骆明镜改口:“楚哥。”

    时楚挪动轮椅,说:“给你剪不能算钱,我们换一种计价单位,就以时敏现在的身价,换算成小时的话,我一剪子,相当于你陪她一……”

    时敏抬头,淡淡道:“闭嘴。”

    时楚笑得狡诈。

    两个小时后,两人回到车上,骆明镜说:“我今天,是不是被你哥调戏了。”

    时敏说:“你是在向我告状吗?”

    骆明镜问:“他原本想说什么?他一剪子,我要陪你什么?”

    “一晚。”

    沉默一会儿,骆明镜由衷道:“好贵。”

    这可能是他剪过的最贵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一家都是攻……= =

    第6章 初吻没了

    送到胡同口,时敏也跟着下了车。

    骆明镜昏了头,一句:“进来坐坐?”脱口而出。

    时敏点头:“有吃的吗?饿了。”

    “有,不过要等一会儿。”骆明镜进了店,搬出懒人沙发,从里间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皮罐子。

    “里面有零食,你先垫着。”

    时敏身子完全陷进懒人沙发里,打开这个复古样式的铁皮罐子,瞥了一眼,瞧见里面的小饼干棉花糖巧克力,偷偷笑了笑,找了个看起来不太甜的饼干,拆开封口,一口吞嘴里。

    她头向后一昂,靠上沙发上端,慢慢嚼着嘴里的饼干,目光随着骆明镜移动。

    骆明镜换了衣服,白衬衫黑裤子,化妆棉浸了卸妆水,边走边擦。

    厨房在外间,骆明镜装了个推拉门和画室展示区隔开。

    时敏起身,挪了下沙发的位置,让它正对着厨房区。

    骆明镜浑然不觉,洗手,洗锅,开火,问她:“有忌口吗?”

    时敏说:“随意就好。”

    “那就蛋花蔬菜汤……葱花小面吃吗?”

    “嗯。”时敏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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