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选了一块儿盆儿似的浴池,白日里柳溢歌就看好了,到了地方,她松开启温婉的手,却见她还紧紧的握住。

    “怎么了,害怕吗?”

    “嗯。”

    启温婉像个无措的孩子,柳溢歌把手里的灯笼递给启温婉,确定灯笼柄塞到她手里,才道:“你有灯,照吧。”

    启温婉心里骂了一句,“笨蛋!”她哪里要灯笼,现在她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干脆挂在树枝上,“这样照着就好,而且今夜的月色还行。”

    今儿的月色忽暗忽明,倒是星光满天,一颗一颗镶嵌在天幕之上,美丽的就像钻石一样。

    启温婉听得衣服的窸窣之声,哗啦一下水响,她轻轻的喊了一声:“溢歌。”

    水里传来柳溢歌的声音,“我在水里呢。”

    启温婉暗暗嘟哝了一句,‘狡猾。’自己也慢慢脱了外衫,可是动作却慢了下来,她鬼使神差的往水里望去,生怕柳溢歌的目光往这边看过来,担心的看了一眼灯笼,终于把这点并不亮的光吹灭了,这才把衣服全数脱下。

    水刚响一声,就听‘啊哟’,叫的却是柳溢歌。冷不丁滑下个大物,压在她身上。

    “是我,是我。”

    启温婉岂料脚下一滑,直接摔到柳溢歌身上,她狼狈的从水里站起来,池子并不深,只是她怨念自己这样笨手笨脚。好像那些心灵手巧到柳溢歌面前就变得‘笨’了,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坐下吧。”

    启温婉坐到了柳溢歌的旁边,泡了一会儿,禁不住问了,“柳溢歌。”

    “嗯?”

    柳溢歌靠在已被人工修饰的十分光滑的池边,轻轻的答应着,池水蒸腾着她的疲倦,下午与启温婉斗气,两手臂有点酸。

    “本宫问你一个有趣的问题。”

    “说。”

    “我说如果,如果我是男人你会娶我吗?”

    启温婉认真的说着,十分期待柳溢歌的回答。

    “但你不是。”

    启温婉再次申明,“我是说如果。”

    “不知道。”

    “那怎么才能知道呢?”

    “我哪知道,我连人为什么要爱人都不明白,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要在一起。”

    “那不是当然的吗,人长大了就会爱上人,然后想跟这个人在一起。”

    柳溢歌问道:“当然吗?”

    “当然。”

    “我不知道。如果我是男人你会娶我吗?”

    “会会会。”

    启温婉发现自己太激动了,故意咳嗽了几下来缓和气氛,可是只是‘如果’而已。

    柳溢歌却笑了,笑启温婉这些古怪的问题。轻轻的,但并不令人讨厌。

    “柳溢歌你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是一男一女呢?”

    “不知道。”

    “你就会说不知道。”

    “可是我本来就不知道。”

    启温婉发现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根本没有答案,于是她转移话题,看着天道:“今晚星星很漂亮,一眨一眨的很俏皮,就像女子的眼睛,美丽到不行。”

    “小婉你手臂累不累?”

    “不累。”

    “是吗?那你替我捏捏吧,我有点儿酸,早知道就不跟你比了。”她已为自己做过的莽撞事后悔。

    “好。”

    手指触碰着柳溢歌的肌肤,启温婉感到指腹柔柔腻腻的,软软酥酥的感觉如同一道闪电刺激着她身上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然后如同墨染在宣纸上,慢慢的化开,化成一种不腻的甜味,淡淡的绕在舌尖。

    她伸出舌尖扫了一下嘴唇,竟觉得嘴唇干涩。她松开手,停了下来,面对着柳溢歌让她产生了一些‘煎熬’的感觉。柳溢歌见她不动,忙问道:“怎么了?捏累了。”

    “嗯。”

    “那歇会儿。”

    她两人望着天,天空上的万家星火错落的排列着。启温婉心中情感炽热,凡想之事皆与情有关,看到繁星,便想牛郎织女,于是与柳溢歌聊起星星来。

    “溢歌你说夏天里最让人觉得有意思的星星是哪颗?”

    “我没有特别喜爱的,也不对研究星星有什么趣味,如果你想知道,就去找研究天文的大人就好。”

    启温婉对柳溢歌这种不解人情有点恼,可又能怎么样呢,气也气不过,恼又恼不得,不免提点她道:“夏天当然是牛郎织女星最惹眼,不是还有七夕么,专门庆祝他们重逢的。要说他们也有些意思,我说出来,溢歌你也谈谈你的想法。”

    “你说,我听着。”

    “据说,织女与姐妹几个从天上下来洗澡,可是牛郎很坏,竟然把人家的衣服藏起来,还逼着人家做媳妇,就是不让织女上天,后来让王母娘娘知道了,愣是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银河,从此两两相望,地上的小鸟见不惯,怜惜他们就为他们搭了一座鹊桥,每年七月七的时候相会一次,后人有诗云:‘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最爱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呢?”

    柳溢歌从鼻尖呼出不屑来,“连早晚都没有了,还争什么长久,没的笑死人。蜉蝣这种小生物,朝生暮死,如果它们不争朝朝暮暮,可怎么样呢?依我看,两情若是久长时,只在朝朝暮暮。”

    启温婉细品柳溢歌的话也笑出来,却还有些歪理在里头。她已知道了柳溢歌对感情的态度,是惜之之人,心中也无什么大顾虑,只怕一件,就是柳溢歌根本不接受她,她该找个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把她这一腔情意诉诸于口呢?为这个她有点小犯愁,既生出愁闷,心里就多添了一份脆弱,既生脆弱,就有了依靠之心,头却慢慢的向柳溢歌肩上靠去。

    柳溢歌低头看启温婉,以为她累了,说了这么多话,做了这么多事,往常这时也早就钻了被窝,今儿被自己连累,因此一动不动,任由启温婉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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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口,小蝶站在门边,倚门长盼。等了半天,人影倒有几个,却不是启温婉和柳溢歌,她的心里着急,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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