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真道,胡说,我不过揭露真相给思想不成熟的小朋友看,哪里幼稚了?小卢道,人家不过是多嘴说了你两句,也是为你好不是?你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记恨到现在罢?而且,人家后来对你多客气啊,你看你的作业,那一片红字要浪费多少脑细胞啊。

    她苦口婆心,太真却只是笑,眼皮耷着,瞧着自己手指,等她说完,才点头笑道,那倒是真的,我把那些字看完,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小卢伸手戳她脑门,你呀你,我就不知道他是哪里惹你了,别的人也不见你这么刻薄。

    太真笑。

    那倒是真的,举凡事情牵涉到庄云生,她就变得格外敏感小气,事实上,她并不是这样的人。而客观说,他也并没有怎么得罪她——何太真默默检讨着自己,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鼓动说,干嘛那么辛苦,讨厌他还需要理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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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阿庄啊阿庄,忍不住刺一刺的阿庄:)

    杨桑啊杨桑,忍不住虐一虐的杨桑:)

    一笑恩怨泯

    那倒是真的,举凡事情牵涉到庄云生,她就变得格外敏感小气,事实上,她并不是这样的人。而客观说,他也并没有怎么得罪她——何太真默默检讨着自己,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鼓动说:“干嘛那么辛苦,讨厌他还需要理由么?”

    她一下想到《大话西游》,自己先笑了出来,伸个懒腰,道:“好了,不管别人的事,你来总不会只是跟我斗嘴吧?”

    小卢便把事情说了。

    他们老乡里面有一个大三的师姐,带了个初三的家教,眼下不小心摔了腿,要修养一个月,不想耽误小姑娘的课,就找小卢来帮忙带几次。小卢难得羞涩了一回,扭捏了几秒钟,向太真摊开双手,说:“我数学还可以,语文就不知道怎么上,英语更不想看,你要是有时间,帮帮忙怎么样?”

    太真想了想,也就应下了。

    小姑娘周日不休息,补习时间就放在周五晚上与周六上午。周五下午的课上完,太真便去坐回市区的校车。

    老师下课迟了一会儿,她一路跑过去,总算赶上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喘半天才恢复过来。不幸的是那天去市区的高速出了问题,要走普通公路,路不好,车程平白增加了大半个小时不说,而且颠簸得厉害。四十分钟之后,终于忍不住想吐。

    幸好她久经考验,未雨绸缪,麻利地从包里抽出备好的塑料袋。

    不出意料的翻江倒海,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

    旁边的女孩子闪得远远的,太真百忙中还偷偷一笑,罢了,面子算是丢到了爪哇国,待去包里拿纸巾的时候,才觉得心里一凉,放纸巾的地方只剩下塑料包装,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完了。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她一个头登时两个大,喃喃道:“上帝,开什么破玩笑?”

    身后有人递过来几张纸巾,她接过来,道谢,想着样子太狼狈,也不好意思回头看救人于涕泪的大神。晕车的人都知道,但凡一晕之后,紧跟着必然是周期性的循环往复,何太真那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每隔十分钟便大晕一次,每一次之后,背后那人就默默递过来几张纸巾。到最后她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邻座的姑娘跨着自己座位的一点边,离她远远的,耳朵里塞着mp3,头扭向另一个方向,太真一边替她觉得脖子酸,一边又被胃酸刺激得泪如泉涌,悲凉得无可救药。

    好容易到了本部,人纷纷下车,她不敢动,靠在座位上苟延残喘。眼见车厢里空了,忽然有人站到过道那边,无比温柔地问:“好点儿了吗?”

    太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绝望地发现,那人还真就是庄云生。她尴尬,他仿佛更尴尬,不知所措地笑着,说:“我头一次见人晕车晕成这样。你怎么样?要不要看看医生?”大概是看见她泪眼迷离,又搓手道:“哎,你别哭了……我纸巾用完了……”

    这人气定神闲的派头虽然没了,老母鸡本性还是不改,何太真纵然胃酸眼酸鼻子酸,还是忍不住一笑,道:“我没事儿,没有哭,这是晕车反应。”一说话才知道鼻音浓重,好象专门为了证实自己正在撒谎,而庄云生目光先是狐疑,随即就一幅了然的样子,太真心想,这是什么破事儿啊。

    下了车,她料自己眼肿脸肿,不肯这样子去见学生,颇为踌躇,庄云生见她脸黄黄,眼睛周围泛了红,欲言又止的模样格外可怜,对照这丫头曾经倔强高傲的样子,不禁心软,想了想,道:“那个最高的就是综合楼,这会儿人很少。”

    难得他言简意赅,太真忽然觉得这人的老母鸡心性也算可爱,因道了谢。一抬头,却正对上那人笑微微的目光,镜片背后的眼清而静,有一种格外安宁的东西。见她看他,点点头,低声道:“头可断,血可流,面子分毫不能丢,是不是?”

    没来由地红了脸。她一向不是扭捏的人,两个人相视一笑,也不说什么,何太真明白,这才算是一笑泯恩仇,此后她不会再记恨这个人。

    云生笑着问:“你是不是一直对我看不顺眼啊?”

    太真红着脸笑,终于点头说:“啊,你怎么知道?”云生摇头:“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是什么,何况你自己啃那么多蒙古史的书,连一个问题都没问过我,我就想,你估计是心里跟我杠上了。”他笑了笑,说:“我呢,当老师当出了职业病,那时候看你好像对自己专业全不上心的样子,就多了一句嘴,第一次课看到你,又觉得你大概认知有偏差,话说得重了,今天跟你道歉,别往心里去了,啊。”

    太真面红耳赤,原来只说这个人鸡婆,倒没料到他还目光如炬,自己那点小心思还以为深藏不露,谁知道人家早就看了个一清二楚。不过既然被他看破了,也无需掩饰,反而觉得轻松起来,于是笑道:“那么庄老师现在怎么看我呢?”

    云生道:“现在看起来,你很用功,也完全能兼顾专业,是我多虑了——不过,最好不要是跟我赌气才去学习,那就太委屈自己了,要自己喜欢,学得开心,学起来才有意思。”

    太真看着他,这倒是跟她一向的见解相若,没想到,这人也不是她以为的义正词严。他这样子,倒叫她觉得自己小肚鸡肠,想到自己那个玉树临风的典故,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从那天起,小卢再去太真宿舍为庄生唱赞歌,太真就只是听一听,笑一笑。她不恶搞,小卢反倒不习惯起来,问:“你不记恨庄生了?”太真故作惊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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