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时间过来,你自己别乱跑,好好吃饭,没我在的时候不许喝酒,知道吗?”

    陈冉点头,舔了舔嘴唇,嗫嚅道:“昨天的事,你不生气了吧?”

    沈宜修大手插-进他发间,顺了顺他的毛:“下不为例。”

    陈冉目送他离开,又到窗户旁边,看着他跟林亦晖上了保姆车,这才回沙发上坐下,长长出了口气,脑子里转转悠悠,想到他第一次见林亦晖的情景。

    ……

    那时候他刚刚从小平房搬到丁香公寓,好像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林亦晖就不请自来了。

    沈宜修出差,陈冉正在家里无聊,他刚搬到这里,说实话还有点迷糊,有很多疑问,又不敢问沈宜修,觉得自己像棵小草一样,反正种在哪里都能活,他听天由命的惯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索性就不去想了。

    他刚刚给“心语”的老师打了电话,问了思思的情况,门铃就响了。

    陈冉满心疑惑去开门,隔着防盗门,看见外面站着一个戴着墨镜,很高很帅的男人。

    “你是?”

    “沈宜修的经纪人,林亦晖。”男人摘下墨镜,上下打量陈冉,虽然还隔着一道铁门,陈冉都能感觉到那眼神的杀伤力,他觉得自己瞬间就被枪林弹雨扫射个遍,连脑浆都被这男人挖出来看在眼里了。

    陈冉听孙阳说起过这人,犹豫了一下,给他开了门。

    林亦晖大大咧咧走进来,斜睨着他:“你就陈冉?”

    陈冉点点头,也尽量不甘示弱地打量着他。林亦晖应该比沈宜修还大几岁,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丰姿英俊,可就是眼角眉梢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和恶劣的邪气,使他的整张面孔带着奇异的迷惑性。

    林亦晖就跟回了自己家似的,直接进屋坐了,翘着二郎腿,从bv的包包里掏出一叠纸,扔到坐他对面的陈冉面前,不客气地说:“我呢,是沈宜修的经纪人,他公司的副总,多年的好朋友,于公于私,都不得不跑这一趟。这里面是沈宜修的一些资料,喜好啊禁忌什么的,你既然跟了他,不管时间长短,总是枕边人,该照顾的要照顾,该管着的时候也得管着点。还有你不是圈子里的人,好多地方要特别注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怎么躲狗仔,万一被拍到要怎么办……这上面都有,你好好看看。”

    陈冉听得目瞪口呆,拿过来那些打印的工工整整的条条款款,胆战心惊地翻了翻,我天,他的小心脏颤了一下,那可真是事无巨细,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就不必说了,还有喜欢吃什么但不能给他吃的,不喜欢什么但还是要劝他吃的。需要常备的洗发水沐浴露的牌子就不用说了,还有这些东西的香型、产地和容量,上面都有。甚至还有他这里应该常备的润滑剂、情-趣用品的信息,就差把沈宜修喜欢的姿势和体-位图文并茂地呈现在上面了。

    陈冉从纸上抬起眼,定定看着林亦晖,一副“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林亦晖耸耸肩,语重心长:“沈宜修这人呢,平常生活里,总的来说,还是……嗯,比较亲切随和的,但是老板亲切随和那是老板的修养,你作为他的人,不能把他的亲切随和当做应当应分,应该时刻保持‘为老板服务’的觉悟和意识,多知道点总没错。”

    陈冉:“……”

    林亦晖又说:“还有啊,有几点要特别注意的,我强调一下,第一,你得认清自己的身份,虽说这话难听点,但说在前头好过马后炮,你就是他养在身边解闷的小情儿,跟养在笼子里看好看的小鸟差别不大,所以你别有什么非分之想,他给你的你拿着,他不给你的,你不能伸手。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冉垂下眉眼,心里很是不屑:非分之想?难不成我还会爱上他?爱上一个乘人之危,威逼利诱,强取豪夺,玩弄自己的花花公子吗?

    林亦晖看他没什么反应,就当他听懂了,继续道:“第二啊,这个可真是金玉良言——别作。偶尔撒撒娇,闹点小脾气,那是情-趣,但要天天拈酸吃醋,或者缠的太紧了,就没意思了,惹人烦。宜修对自己人一向不错,你只要知情识趣,乖巧可爱点,他一定不会亏待你,就算分开了,房子车子钱,都不会少了你的。”

    陈冉听得无比郁闷,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根本就是来羞辱他的。但他什么都不想说,说了有什么用呢,自己现在这样子,本来就是给人羞辱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亦晖淘气地看着陈冉的眼睛,不怀好意地一笑,拖长了声音道:“小朋友,长得骚也不是你的错,但要是为人也骚,就不好了,你跟沈宜修在一起这期间,可别勾三搭四招蜂引蝶,绝、对、不、可、以跟别人,同性也好异性也罢,有什么暧昧关系,小心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冉不闪不避地迎着他的目光,思索片刻,坦然道:“这种关系要多久能结束?”

    林亦晖翻了个白眼,嘲讽笑道:“这你得问他。不过以我跟着他这么多年的经验看,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就从来没有人在他枕头边超过半年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也挺忙的。”

    陈冉顿了顿,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他深深望向林亦晖神采奕奕的眼睛,缓慢而清晰地问:“这些话是林先生你说的,还是你替沈宜修说的?”

    林亦晖的眼神瞬间闪烁了下,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18岁稚气未脱的男孩这么敏锐,他不由自主地坐直了,双手也放在桌上,身体前倾,眯起眼睛,勾唇冷笑:“对你来说,这有什么区别吗?”

    陈冉竟然微笑了一下,柔弱跟软弱是两回事,不发脾气不是没有脾气,他不争不抢并不代表他可以被无关人等随便欺负,陈冉歪头,想了想,意味深长地问:“晖哥,你跟宜修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林亦晖神色微变,脸上好像突然下了一场小雪,眼神变得冰冷而犀利,但是很快的,他就又变回一副玩世不恭目空一切的样子:“小朋友你不要自作聪明哦,乱讲话要挨打的。”说着嘴边就挂起一丝玩味又邪魅的笑容,忽然伸过手来捏了一把陈冉又白又嫩的小脸:“实话给你说,我跟我媳妇儿青梅竹马,儿子都满街跑了。”

    陈冉轻轻推开他的手:“哦。是吗。那我祝你全家幸福。”

    ☆、迷茫

    陈冉沉浸在回忆里,不由得苦笑一下,想起《无间道》里陈永仁对黄sir说的:“明明三年,三年后又三年,三年后又三年,差不多十年了,老大……”

    他很想把林亦晖揪到面前来问他:“明明说不会超过半年,可半年之后又半年,半年之后又半年,现在都四年多了……”

    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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