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许多人像是都苏醒过来,一个眼疾手快的年轻人赶去抱住熙狐的屁股道:“大家轻点,别把她拉坏了!”于是其他人心领神会,有人捧着她的脸,有人扶着她的脚,有人抬着她的腿,摩挲,摩挲,光天化日之下,一场集体****的盛大场面,以善良的名义,很投入地上演着。

    人类真幸福!它不知道自己有多丑,却可以正大堂皇地去爱美,尽管爱得丑陋不堪,但爱是不容否认的。

    (6)什么都可以拿来幸福

    忽然,旁边有个声音轻蔑地笑了,害丑扭转头,右袖已然鼓起一股风,但却什么也没看见,于是慢慢减弱了力道。饶是如此,众人觉着仍有一道劲风扫来,纷纷掩面躲避。害丑抱了至今没有被分开的两人奔回山坳。温柔总是能让人放松警惕,哪怕他是睡着或昏迷的人,害丑贼心不死,在高雄身上轻轻拍打一番,将他移到一边,再次慢慢褪去熙狐身上的衣物:他好像被晃到眼一样,盯着眼前绝妙的身体,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次竟是高雄先醒来,他很紧张地叫了一声:“熙狐,熙狐!”害丑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道:“我,我在给她看病!”高雄却更显紧张:“病?她会生病?你把她也弄成我一样的人了?”害丑这才想起高雄是个瞎子,遂吐了口气,依旧把目光移回熙狐的身体,漫不经心道:“她昏迷了,我也不知怎么搞的。”但是高雄已经摸过来了,伸开的右手恰好摸到那只裸露在外的乳防上,惊道:“怎么回事!熙狐!熙狐!你怎么了!”随即明白什么似的,张开四肢向害丑扑来,又恰好扑在他的右脚上,声嘶力竭,异常激动,怎么都不肯松手。害丑不耐烦地踢出右脚,高雄就像一只被激射出去的羚羊,在空中弓着背望远处飞去。就在此时,熙狐突然醒来,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害丑立时有了感应,心口一疼,不自觉地飞了出去,接住那个已无法自控的高大身躯,不情愿地将他扔在熙狐身旁,不在乎地说道:“还好,没什么事。”

    熙狐拉了拉衣服,那些碎衣角根本就盖不住她身体,看看,不在乎地说:“拿盆清水来。”害丑觉得委屈又懊恼:“你******谁啊,跟我哼哼哈嘿!”但转念之间便换了一幅殷勤的脸孔道:“盆?盆在哪里?拿一口还差不多。”“去!”熙狐怒道,严厉只是她想要表达的情绪,却搁不住美丽容颜背后所自然裹挟的无可抗拒的请求。

    害丑就是作对,就是带来一口,就只一口而已,在熙狐的授意下张嘴喂给她丈夫,此情此景,他岂能不做个手脚?喂水的同时,暗暗渡过去一口恶气!世事难预料,就是这一口恶气,竟然瞬间解了高雄的毒,而且在让他在此后短暂的有生之年,再也没有受到过病痛和药石的折磨,也因为这一丝恶气,让他没能接受来自另一灵国天界的眷顾,更皆无法悟道,最终与熙狐永久地分开在两个世界。

    夫妻俩商量着离开五牛镇,实际上是为了离开害丑和这里已有了敌意的人们,顺道去常家镇看看,那个有圣人出世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但无论如何,他们毕竟不知道的太多,特别是不懂那个大戈壁,那个他们曾经无数次从上空穿越,至今仍觉得满不在乎的不毛之地,随时可以夺取任何一个鲜活的生命。

    出镇子五里有余,遇见祖孙三代坐那里歇息,爷爷拄着拐杖,孙子脖子上挂两个包包,一个装着些草药,一个里面备些干馍,父亲背些陈粮,欲去淘换日用品、挣点零花钱来。那小孩很兴奋,偏偏不肯歇,缠他爷爷要听故事,他爹一旁烦道:“一边去,就知道黏糊人,大人不累啊!”爷爷道:“过来乖,爷爷给你讲,不过还就那一个故事喔?”“您那是一句话,不是故事,不过我还是喜欢听,爷爷,沉香几岁了?”“哦,比你大点。”“七岁啦?他的斧子得多大呀,怎么就能劈开一座山呢?”“嗯,没多大,但一点一点地就劈开了。”“山那么大,得劈到什么时候啊?”“只要想,多久都能劈开。”小孩冲着他爹道:“我也很有力气,我也想,爹你把我妈关屋里吧?我也要救我妈。”他爹拿脚脖子朝他踹去一脚:“滚犊子!”小孩委屈道:“爷爷,我真能!我早就拿得起斧头,会劈柴了。”他爷爷一拐杖敲他爹屁股上,他爹道:“爹,我在教育孩子!”“那你说老子干啥哩?”小孩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爷爷你也在教育孩子!”

    熙狐羡慕地看着他们,停在那里挪不动脚,小孩从怀里摸出块干馍递给她:“姑姑,你咪咪那么饱,里面肯定有许多奶。”“想吃吗?你给我吃馍,我给你吃奶。”小孩有些害羞,又有些不舍:“我妈也有。”谁知说过了还是忍不住,掂着脚尖一嘴擒住****,吮一口,急急跑回去藏爷爷怀里,偷偷往过来望。他爹又要揍他,爷爷护搂着小孩问熙狐:“你们去哪里啊?”熙狐的感觉奇妙极了,她竟没听清爷爷的问话,独自痴痴地笑着,末了问那小孩:“好吃吗?”中年男子“哼!”一声,背起背子便走。

    没几天,夫妻便陷入绝境,大戈壁滩无水无粮无方向,高雄道:“我倒挺喜欢这里,你回去吧,好好生活,做一次人不容易呢。”熙狐学着刚那中年人的样子哼一声道:“知道不容易就别瞎想,活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岂可自寻死路,那不是轻生嘛!”“唉,我已经拖累你很久了。”熙狐淡淡道:“我爱你更久。这才几天。”良久,高雄又道:“我确实很喜欢这里,因为很艰难,不用想其他事。没想到人活着是竟很辛苦的事。”“很辛苦,也很快乐。不要把艰辛当成个事,要把快乐很当回事,我觉得这样才好。”“可艰辛总是不厌其烦地前来作伴啊。我是不是有些烦了?”“不要想着好生活,好好生活就行了。就算现在这个大戈壁张大嘴吞了我俩,我们也要欢欢喜喜地在一起。”高雄激动地伸过去他那宽厚的大手。

    这天正午,他们精疲力竭地躺在滩上,第七天了,阳光起伏得很厉害,地面灼热的气浪令二人说话都很辛苦,高雄忽然笑了,侧过脸问:“后悔吗?”熙狐道:“什么?做人?还是跟你?”“先说做人。”“做事可以后悔,做人有什么好后悔的,人们打破了许多禁制,所以多出许多触角。”“多出许多触角?就这样吗?”“我想是的。人之为人,在于心脑,不在于手脚,有心之人,幸福会多点吧。”“感触多了就会幸福?我看未必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说心脑是最殊异、厉害的触角?”“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高雄沉默了一会又道:“跟了我呢?”“不后悔。感情这东西,谁说得清?丰神公子自己也没摸透,你看看害丑不就知道了?嘿嘿,那可真是块活宝。”高雄笑道:“是了,看那‘俗秽’,也太多太大太吓人了。你说丰神公子原来这么憋啊!”“是啊,这厉害都能自制,也说明他生性善、受教育好、悟道透彻?”“你说丰神公子爱过吗?爱到底是什么?”“他被捧为神圣,可能也就是惨遭蹂躏涂抹的开始。我要知道怎么回事不也成仙了?爱就一个字,可我觉得它现在正难受着呢。”熙狐说完忽又打个滚笑道:“我看刚才爷孙三人就挺好,要能那样我也会很满足。”“满足就是幸福吗?你现在不满足?”熙狐淡淡说道:“满足当然并非就是幸福。唉,有时我也想弄瞎自己的眼睛,跟你一样。看不见,心里会不会就清静许多,想明白许多?”“这两者之间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我现在瞎了,却没你想的细致。”熙狐又轻笑一声:“我们这样就走完路了?真好笑,原来死是这样子的。”高雄也笑道:“笑真是一件很能让人释怀的东西。”“要抱着吗?”“不用吧。”“对,闭上眼睛,就像抱着一样。”说完,熙狐静静地合上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她的心打开了吗?澄澈了吗?飞翔了吗?

    第二章:夫妻情深(四)

    创世更新时间:2015-05-11 05:21:38  字数:4649

    (7)眼泪也很稀罕

    害丑难得清静,再没有心痛,只觉得自己就是一颗空心菜,空心的感觉就和饥饿没什么两样,有时候还很自得:怎么着?我长得好好的。可最近几天他越来越烦乱、心慌,他的难受不在于空,而在于是被抽空的,这让他很受不了,心底突然滋生出许多杂草要挤着往上长一样。“不行,我的心不能被占领,那样我就将受人操控了,得想个办法。”想着想着他站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往前奔去,越跑越快,最后竟飞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路,沿着心的方向。方向就是目标,哪怕没有目的地。

    前面,有两个人躺在地上,是瞎子,和那个神秘的漂亮女人,害丑走上前去,出神地盯着他俩。这一刻,他的心是充实的:这个瞎子,阳痿,一张坑坑洼洼酸蚀过的脸,怎么能让这么漂亮的女人跟着?这个美丽、饱满、娇嫩的女人,就像谜一样更加不可捉摸,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为什么我一见着她就放心,她一难过我就心口疼痛难忍?还是她会什么巫术?

    害丑自然也看见了那只乳防,而且已经盯上很久了,难抑那不期而遇的冲动,跪下来,附身前去,轻轻吮了起来。瞬间,害丑迷醉迷失了:恍恍惚惚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过来要打他,嚷嚷说自己不是他的种。他光着小屁股吓得挪不动脚,女人极力呵护,把自己藏到这儿又藏到那儿,谁知不一会又走来许多人,伸出手指纷纷指责和辱骂女人,女人低着头一声不吭。那男人被打倒在地,女人也被抢走了,自己无助地站在旷野,被人发现后一脚踢到空中,不停地往下落啊落,这时,大个子男人起来赶去救出女人便走,女人却不顾一切地飞奔回来,把他接在怀里,这才又飞跑而去……

    害丑心口一阵疼痛,只听“啪”一声响,脑门上挨了一巴掌,他跳了起来,见熙狐支起两臂,不满地看着他,竟依稀梦中那女人的模样。他使劲摇摇头,眼前实实在在看到的无非就是这样:一个垂死的瞎子,和那个永远都不肯放弃他的漂亮女人。那女人毫无道理地冲他嚷嚷:“快去!把你爸救醒!”“那是你爸!”害丑怒道:“别再这样跟我说话,惹我恼!”熙狐站起来,一脚踢他身上道:“去,把他救醒,再去弄些吃的和衣服!”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是轻轻打一下,自己都疼得离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克星?害丑一阵心痛,捂着胸口,躲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见她毫不示弱地对视着自己,想了想,不情愿地走过去,在那瞎子身上推拿一番。

    高雄也醒了,从死神的催眠中醒转,不可思议地看着熙狐问:“难道真是他救的?”害丑冷冷道:“只是弄醒而已,别太激动。什么时候睡不着觉了也可以找我,保准你睡的也踏实,别光知道抱女人。”熙狐笑笑,算是调解了他们的口角:“走吧?歇差不多了。”害丑奇怪道:“你不会也是在说给我听吧?我为什么跟着你们?可笑。”“可笑忍着!再说出口揍你!”高雄惊讶而担心地“看”着媳妇,害丑倒退两步,指着熙狐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我本来已经打算接受你呢,甚至包括你与他的关系,哼!”反正他俩对自己都是一清二楚,说完,他展袖飞去,那潇洒的姿态引得熙狐啧啧称赞:“好帅的小伙!比当年的武圣人快多了去了!”高雄疑惑道:“我们还走吗?”“走啊。”“他离开了,我们还能活着走出这里?”“那就走哪儿算哪儿。”

    第二天中午,熙狐摸着肚子,忽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害丑!”高雄道:“他没走?”熙狐笑道:“走了就不能再来了?你什么思想!”“嘿,你确信没发烧?他就算愿意,能听见?”熙狐没有回答,半个时辰的功夫,看着远处白色的身影出现,却一直磨蹭、跟踪着不愿马上前来,不禁得意地笑了。高雄道:“我能感觉得到,你笑了?这么好的心情。”“他到了,只是不愿便来。”高雄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忽然,熙狐扭过头去,果如她所料,高雄的态度有些异样,虽然就一丝的冷意,已足以让她震惊:“怎么了,你?”“没什么。只是,他怎么突然听你的话了?”熙狐想想,释然道:“哦,这个呀,我早就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试试。”“没试试什么?”“等他走了再告诉你。”“为什么要等他走?是因为我们的私密会令他难受?”熙狐僵在那里,她终于听出丈夫的意思,心里一阵揪心的难过。害丑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地跑上前来道:“又怎么了!总是这么突然!”高雄竟有些激动:“突然,也不突然。”熙狐低声道:“你,那么想我?”高雄抬起头,显得异常高傲,好像他的某个想法得到了验证,叹口气道:“如果只是为了救我,只是为了活着,真的大可不必。”

    害丑隐约听明白了二人的对话,知道自己的心痛竟是起因于眼前这个没一点用处的、碍眼的瞎子,当即大怒,一脚踢出,高雄被抛上天,就等落下来摔成肉饼了。熙狐惊叫出声,跑过去要接了他,害丑长长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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