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了!”至于沙月遥,他是一面之后,想了又想:“那个女人,嘿嘿,太熟了,太妖了,太劲儿了!”想到这里止不住长叹一声:“唐三刀,你******也太畜生了,好歹给老子留一个啊!”

    不知道往哪里走,干脆就不走!吴息吹随便找个隐身之处,猫起来呼呼大睡。迷迷瞪瞪听见有人说话,这次似乎运气还不错,想啥来啥,竟是沙月遥,领着十几个沙驼府武人往东行去。他马上有了更惊喜的发现:那些武人一个个有伤在身!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晚间来个出其不意,竟然得手!吴息吹终于如愿以偿,做实了恶人,点了其他人的穴道,发泄似的折磨一番,便赶着一天几趟地与沙月遥极尽鱼水之欢,几日下来,身子掏空,一个不留神,反被月妖制住。那帮沙驼府武人对他一顿猛揍,再往脖子上套跟绳,牵狗一样一直在这附近兜圈子,看能不能找到沙云亮。

    话说曹迈出了华盖堂,一直不语,他没想到师姐竟然为自己挡了一刀,那刀像是戳在自己心口上,现在还疼着;他也没想到师姐对杨大哥爱得那么执着,这份精神上的东西,怎么争取都是没用的;他同样没有想到的是,唐三刀也对师姐那么深的感情,自己愣小子一个,不顾及别人,想啥说啥,不只师姐难堪,万一师兄弟再心生芥蒂,日后还怎么往来?不觉叹道:“那一刀要是扎我身上就好了!”林谷月一旁也道:“是啊,师姐人真好。”曹迈看看她,想起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竟然数度将自己从危困中解脱出来,停了马,第一次仔细端详起来。林谷月笑道:“才认识啊?”曹迈也不答她,只赶去牵了她的手,看着前方,策马徐行。

    其实林谷月心里翻腾着呢!曹迈说那话什么意思?是不愿欠风香月的情,还是爱恋有加、宁愿自己承受?及他牵手过来,方平息了些心思:这趟华盖堂来的值,了却了心上人的心事,看样子他开始就要心无旁骛了。可我那事,他在乎吗?他不在乎,我可以不在乎吗?喜欢一个人,就得完完整整、纯纯粹粹、一清二白地交给他吗?得了一块有瑕疵的美玉,人们都会很高兴,可要是娶回一个有瑕疵的贤淑端庄的媳妇,男人们会高兴吗?特别是当这个瑕疵人所共知,他又会怎么想呢?

    想着想着,林谷月心里也不由叹气,脱口道:“我想回去看看爹妈。”曹迈心里哪有那些细密的想法?一听说,想都没想便道:“去吧。我陪你一块去!我是孤儿,赶去认个亲人,二老要愿意,正好一块接往五牛谷。”林谷月感激地看着这头小牛,高兴的两泪涟涟。

    二人别了众师兄,一路上卿卿我我,谈起了恋爱。这一日,又找个避风处歇着,吃过东西,正彼此含情凝视,听见上面传来说话声,原来是郭子峰与武纯相一起往东北走,因伤行得很慢,说起华盖堂这次共御外敌的事,武纯相道:“最出彩的还是要数五牛谷的人,你说曹迈这小子,功夫、行事、感情进展是一样神速,记得去年岁末在形意观的,那就是个小不点,瞅瞅人家现在,那五牛拳打的多好?我看你就是没给那月妖输去功力,也绝不好对付。”“别提那个女人,我心里好乱。”“不是我说你,你也算我们五代弟子中年岁大的了,怎么关键时候总是要出点事。你说上次与艾观主的事,刚收敛一段时间,咋这次就又栽跟头了!”“我命犯桃花,每次都是女人给我难看。”“不对。反正现在就我俩,说话也不必太对付。照我说是你过于感情用事,又不识人,再加运气也差些。那曹迈比你小有六七岁,你看他媳妇多好,看着她都能让人安静,年纪轻轻却很有气场,顾家、贤淑、漂亮,就你迷上的月妖,会不会生孩子还两说呢!”郭子峰望着远处叹口气,继而又笑道:“你这个痴人还挺懂感情的嘛。在你眼里谁都没艾无差好,可人家结过婚了,你打算怎么办”“不怎么办。”“不怎么办?还这样等着?盼人家老公死啊?”“你说什么呢!我不想再找了。”“再?你不一个没找呢吗?”武纯相笑笑:“我本意是转着弯地劝你呢,却说到自个身上了,难道你我竟是同病相怜的一对?”

    听着马蹄声远去,曹迈拉过林谷月的手:“真有恁好?我看咋就是脸盘稍有点大呢。”林谷月正美着呢,听说后甩手嗔道:“找好的去,我就这样!”曹迈搂过来就要亲她:“我看也不差的。别人都说你那么好,要轻易放手了,叫人骂我傻。”“尽说你愿不愿意,我还不乐意嫁个傻子呢,放手吧你!”“好好好,我也不傻,我是一头智慧的曹小牛好吧。现在就知道护着我了。”“自作多情,哎?小牛哥,你说傻蛋好色吗?好色了是不是就说明一个人不是傻蛋?”“我今儿要是亲不着你了我才是傻蛋呢。”接着就听见一串被堵住的笑声。

    好久,二人才平息下来,正偎在一块含情脉脉呢,却见沙月遥与十七八名沙驼府人,牵着吴息吹过去。林谷月没来得及拉住曹迈,就见他噌地窜起来,上前拦住道:“好啊,竟然如此下作,为个女人投靠了沙驼府!今天新帐旧账一起算!”说着一拳向吴息吹打去,同时催动内力,跳入圈内迎战沙驼府武人。吴息吹左躲右闪,还是重重地挨了一拳,一刻钟下来,那些武人个个伤的不轻,已是难以支撑,倒是沙月遥越战越勇。忽然,吴息吹莫名其妙地抢入阵中,把个腰处的大穴暴露在曹迈眼前,曹迈未及多想,抬脚踢了过去,吴息吹便像个肉球,远远地弹了出去去。

    曹迈知道吴息吹功力与自己相当,故先一拳打去,希望能抢得先机,好不容易制服了沙月遥,回去一看,林谷月不见了!原来吴息吹表面看确是挨了一拳,可同时也是以步法巧妙地让曹迈替他解穴!眼看着曹迈就要制服沙月遥,更担心落这头小牛手里,被送回师门,那才是丢人丢大发了,便冒着生命危险,把个腰眼处的大穴正对着曹小牛,要冲开最后一处穴道,而曹迈那一脚恰到好处地为他解了困。他在空中活动筋骨,跑开去略一导引吸纳,料得林谷月就在不远处,便折返回来擒人。林谷月见没能拉住曹小牛,赶紧把自己藏了起来,哪知找人藏猫猫是他斩蜂谷的特长,只能束手就擒。

    (5)一物降一物

    曹迈擒住沙月遥却束手无策,那女人被拿住了还狐臊味十足,心里惦记林谷月的安危,带着一大帮人,又不好杀了谁,就那样漫无目的地找啊走啊。沙月遥道:“我累了!真是头小牛,不知道动脑筋就知道使蛮劲。得走到什么时候!”“不走?不走我打你手心脚背!”沙月遥眼里掠过一丝惧意:“小小年纪,这么心狠手辣!”“狠吗?那就老实点,这只是我听说的最常见的小惩罚。”沙月遥服软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我们藏一隐蔽点的地儿,然后坐等吴息吹上钩。”“你蒙谁?要设个计策也得藏在容易找到的地儿啊?”沙月遥哼一声没好气道:“我敢肯定吴息吹不会跑远了。我真累了,也不想跟着你白费劲!”曹迈怒道:“你再多嘴就给你嘴上箍个绷臭!”

    农村的大牲口驮东西下坡,为了不让它走的过快没了节奏、甚至伤到前面的人,便在其屁股后面、尾巴内里横着绷一根短木棍,俗称臭棍或绷臭,如今这头小牛竟要把它箍这月妖的嘴上,直吓得美女花容失色,不敢再说一句话。到晚上了,曹迈竟又领着人往回兜圈,一干人等苦不堪言,沙月遥见曹迈恁是着急,竟有些吃醋,嘟囔道:“那么乳臭未干个小女孩,懂什么了,值得这样上心去找?”曹迈转身将手里的木棍使劲朝地上一戳,正要吵她,沙月遥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远处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曹迈立即醒悟,发足追去!

    曹迈再也不会跟丢了,使出全身解数,追啊追,吴息吹本来就有伤在身,眼见追上,忙往藏林谷月的地方跑去,同时提醒一声:“她在那颗大榆树下的土坑里,上面盖着些树枝,我不跑了,你找不到了我再跑,好吗?”曹迈不停,吴息吹依旧绕着圈:“你再与我拼命我就先去要了她的命!看见没有?就是这颗榆树!”曹迈道:“那你停下来先!”“你先停!真是岂有此理!”曹迈又追,吴息吹忙喊:“我先停我先停,你别过来!”曹迈谨慎地扒开几株灌木,见林谷月正泪花花地看着自己笑呢,再一抬头,吴息吹已不知去向。

    诡诈的吴息吹迅速找着沙月遥所在,以指法点死所有沙驼府武人,一把拉了美人,匆匆消失在月色中。

    曹迈问:“怎么这次反倒哭了?”林谷月道:“看你恁着急我才哭的嘛。”曹迈一仰脖子,噢,原来是一不小心又让她感动了!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又问:“那混蛋没怎么着你吧?”“你这头小牛!他竟像是有些怕你呢。他伤的不轻,一直找时间运功疗伤。”“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个怕的人,否则还不无法无天了!”“那我怎么觉得你没怕过谁呢?那次在五牛镇葡萄园,好像连你掌门师祖都——”曹迈忽然烦道:“怕,怎么不怕?怕是在心里呢,不像有的人,嘴上说怕,心里何曾当回事?就盘算着适时欺瞒一下,或者是怎么反骑他身上!”林谷月听得莫名其妙,曹迈拉她上来:“看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看的人心里发毛!”林谷月想:“倒好像是说我谁都不怕、抢他风头了?”话到嘴边却变了:“你不想救别救啊,看你不耐烦的!”这话不是她这性格的人说的,可自己这几天老被他感动,毕竟又是小女孩,就这么破例撒娇一样讲了出来。曹迈瞪她半天,道:“我怕你好了吧?我天不怕地不怕,于是找个我怕的人,好叫她数落我。”

    林谷月听说,心思又活泛起来:“真的假的?”“真的,这种感觉在我心里确是越来越真了。”“我不要你怕,你能正常些就好了。”“合着你这个未婚夫不是傻蛋就是不正常?”林谷月笑眯眯地看着这头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牛,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我傻。”曹迈道:“你脸红了?”“你猫眼啊?晚上还看得见?”“人脸红的时候说话声音会变。”“你这么心细啊?”“吴息吹教我的。”“他能教出什么好来?!”“你说话也越来越像个女主人。”“小牛哥这么能斗嘴?”“看跟谁学嘛。跟了你,我就做个傻子也做的安心。”

    快到常家镇了,恰好碰上林谷月的父母逃荒出来,母女相见,哭了一场,她娘听说女儿有这等好福气,叫了众乡亲道:“现在到处都是梅庄的人,烧杀抢掠,大伙还不如跟着我女婿,他本事大着呢。”林谷月略显尴尬地看看曹迈,曹迈道:“去五牛镇可以,但要进谷肯定得师父同意。我看就是五牛镇,也比这里安稳好多。”响应之人足有三五十个:“那还等什么?走啊?”曹迈道:“我们先往北吧,这样可以绕过戈壁滩,也更快些。”

    还是年轻啊,吴息吹又得着沙月遥,再一开洋荤就再也不记得去踩刹车,天天不顾伤痛在她身上放肆,饶是年轻,身子还是一天天垮了下去,沙月遥跟着他从未正经住个店吃个饭的,也是倍受煎熬。这天,吴息吹大白天的干完事正自养神,听见远处有人说话,竟是韩云涛。“师妹啊,这分手在即,你再不说句话,我也只好听天由命了。”“我现在心乱,说什么说。”“不能乱了,我们这次分手,我担心,再也不能与师妹谈笑燕尔了。”“你什么意思?是你乱还是我乱!”“是我乱好吧。我的意思是这一各自回去,误会、谣传必然日多一日,就算有澄清之日,要到什么年月?又岂不无趣?”江月清缓缓道:“这一路我也把自己的心思掠了一遍,我心里有你,你是知道的。”“那就定了大事,也可正视听。”江月清忽然回头望着韩云涛:“你怎么这样啊师哥,自从那件事之后,每天想的就是你那点事,迷糊了不是?我自己怎么定大事?那不得在掌门师兄面前说吗?否则你要我如何?跟你私奔吗?再说了,什么叫以正视听啊?我稀里糊涂嫁了你你就清白了吗?!”

    韩云涛长叹一声,转身便走,江月清叫住他:“你干什么去?能不能不再让别人为你担心?”韩云涛大声道:“原来你嫁了我就是稀里糊涂啊?不还是不相信我、要等着往明白里搞嘛!那你搞吧,我先回去了,再晚就错过新任掌门的接任仪式了。”“我哪里是不相信你?只是等事情清楚些,对你我不都好些?虽然说清者自清,可人言可畏啊。”韩云涛恼道:“畏你的人言去吧!把我撇一边,别把你沾染得不干净了!”看着那张英武的脸,变得易怒暴躁、甚至偶尔狰狞可怖,江月清忽然有些害怕,她怕这个男人继续这样变下去,害怕有一天自己不再认识他,害怕永远失去他后的清冷空气。这只公狐狸,曾经那么风度翩翩,连月妖、狐狸精都被他迷住了,我既然相信他,喜欢他,为什么就不能为他分担点什么呢?

    江月清上前一步,韩云涛不愿意她看到自己那张愤怒的脸,转过身去。“师哥,我——”韩云涛忽然也害怕起来,害怕这个可心之人真正的就在这一瞬间离他而去,那清粼粼的脸,毛呵呵的眼,美丽清爽而懂人心思,或许这一切他都不害怕,他只是害怕由此而生的一种联想和象征: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自己像个影子一样,孤独地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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