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和你一块吃呢。”说着又将桂花茶饼送上,齐潇没张嘴,看了糕点一眼又直愣愣的看了会齐渃。

    领会她的意思,齐渃笑了咬上一口糕点,接着又给齐潇咬上一口,一人一口的把餐盘里的东西吃完,一顿饭下来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

    收拾好碗碟,齐渃拿了餐盘走出书房,外面皓月如洗,墨蓝色的云层厚厚叠叠似烟絮海涛,随风翻卷而流。月色下,竹林旁端立了个人影,齐渃拿了餐盘走过去,对那人宽慰道:“陛下已经用完膳,魏御侍不必担心。”

    魏池羽点点头,伸手替齐渃接过餐盘,依着月光看到齐渃浅淡的神色,黑色眸子里倒映出一轮银色月光,不悲不喜檀唇扬了笑,却少了份生气,双手捏紧了餐盘不知如何安慰,即便明了了她们间的关系,也不可直言不讳的捅破,左思右想还是忍了下,涩噎道:“这餐盘臣拿去膳房了,公主回去多陪陪陛下吧。”

    没敢多看齐渃的表情,魏池羽便抬脚往膳房走,还未走上几步,就听到身后齐渃如莺棉细的道谢:“多谢魏御侍。”

    脚步停下,转过头,齐渃穿着淡青色的长裙双手交叠在身前,发丝与衣袂被夜风吹拂起,单薄清瘦的身姿让魏池羽心里一酸,抿紧嘴角颔首离去,怕是多待一会就要酸楚的落泪。

    第三日,八千人马跋山涉水抵达江州城外,还没稍作歇息齐潇便下令急速赶回京都,外面龙撵凤架等候多时,齐潇终于再次换上黑刺绣金五爪金龙朝服,绣着双龙的日月扇,镶了金边催下流苏的华盖,拿着拂尘的太监和后面一列列的侍女。一切又回到了两月之前,她是帝王而她是公主,被一个小太监扶上马车之前,齐渃抬起头远远看到被侍卫簇拥着的齐潇。

    两人相隔太远,齐渃不得不眯起眼睛努力看清她的样子,就像之前她在大殿之上,而自己跪在群臣中,似乎只是一天之隔,两人的距离又回到了过去,遥不可及。

    马车内,服侍齐渃的是两个面生的丫鬟,分别走在马车的两侧。车厢内靠在柔软舒适的冰蝉丝靠枕,车内精细的雕刻着百鸟朝凤图,合了眼,齐渃再无心思去看窗外的风景。

    之前每次出宫,都会对路上的风景情有独钟,即使只是光秃秃的山顶,都会被她瞧出不一样的景致,而现在这些无法再提起齐渃的兴趣,想到将要远嫁北旬再也没有齐潇相伴,离她千里,眼前的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闭上眼,浮现出所有的画面都是齐潇的面容,有喜有怒,还有望着自己时,眼睛里饱含的柔情。

    终于这一切将要随自己而去,翻过身仰面躺在狐皮垫上,狐皮松松软软却完全不及那人的怀抱,用手腕遮住双眼,流下一直忍耐了两天的泪水。

    八千人队伍日夜不停的赶路,没有祭祖时闲庭逸致游山玩水的心情,更像是行军打仗,从江州到京城的两千里的路程,除了必要的补给粮食和休整,一整天都是马不停蹄,甚至有两天因为官道路面平稳宽阔,整夜队伍就在参会斗转中赶路。

    一路上齐渃最多做的事情只是安静的想齐潇,想来可笑,明明掀开帘子就可以看到前方齐潇乘坐的龙撵,齐渃却觉得她们隔的甚远。旁晚下马到达沿路住地时,齐潇也都是被侍女与侍卫护驾在中央,成为齐渃无法逾越的屏障。

    日夜兼程,用了短短八日便抵达京城,八千将士都是精挑细选的骁将,虽脸上都有了难掩的疲惫,但是依旧雄姿英发列了整齐的军阵保护天子安危。

    文武百官早在辰时就等在京城外,对着冉冉升起的朝阳等待天子归来。

    由公公搀扶下车,齐潇抬头见到巍然屹立的宫墙,青龙大门像是张开的巨大怪口,要将把她吞噬。

    恍的一愣,齐潇胸口震颤,搀着她的公公以为是劳累体虚,稍稍加重了手上扶着的力道。

    齐渃就在她身后,她无法回头,倨傲微抬下巴齐潇一步步走进皇宫,两边群臣跪拜,一声声的“万岁”,一个个面朝地下的人,到底他们脸上挂着何种表情?臣服?憎恨?奸佞?事到如今她无路可回,只有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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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暑

    青瓦红墙,石阶上铺着青苔地藓,刚下过雨的京城地面上还湿漉漉的攒着水溏。几个公公抬了步撵步履急匆的走在后宫的石道上,踩进水溏里溅起的水花,将他们的毡鞋打上了泥泞。

    步撵上,齐渃手里拿着包袱,看着经过一个个宫门,拐过一道道琐闱,直到停在一个院落门口,熟悉的门阙和围墙,齐渃有些恍若隔世般认不清,直到前面急急走来三个丫头,又是搀着齐渃下了步撵,又是拿过放在步撵上的行李,裳儿抓着齐渃的手仔仔细细瞧了一番,眼里泛了泪:“主子您回来了啊。”

    真切实意的关心总算让齐渃有了丝回家的喜悦,融融的回了个笑:“我回来了。”只是喜悦没持续多久又换回黯然,裳儿见齐渃垂了肩面色漠然,但是脸色倒是比出发之前更加红润了不少,就想一定是这几日赶路累了,吩咐了小绿和秋林拿了行礼放好,然后给齐渃烧上热水好好接风洗尘一下。

    走进院子,今日刚是立秋,院子里的银桂开了点点白色花朵,一簇簇的点缀在绿色枝叶中,走到院子中央似是觉得有些不对,再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原本杂乱的草丛被修正的服帖,还种上了月季、紫苏等,只是种的还都是些没有开花的幼苗。

    裳儿瞧出齐渃的疑惑,指了那些花花草草道:“主子您走后,上林局的人过来把院子打理了下,等会你去瞧瞧中院,房廊两边也都种上了牡丹和海棠,等来年……”

    猛地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裳儿咬了下唇纠起双眉,齐渃知道裳儿无心并不介意,反而安慰裳儿起来,“即便不开花,也比之前杂乱的好,况且,等来年开了花,裳儿你们还是可以看得到的。”

    裳儿一个劲的摇头,也不知是不想继续说这话题,还是意思她并不期待那景象,齐渃淡笑继续走进屋内,墨爪已有两月未见齐渃,相别两月比起三个丫鬟热情洋溢殷切思念,墨爪显得冷淡许多,没有像过去听到齐渃的脚步声便出门迎接。

    这会墨爪趴在阴凉的屋内,齐渃踏进房门让它警惕的竖起耳朵左右晃动,谨慎的凑到齐渃脚边嗅了又嗅,直到认出了齐渃的味道,才撒娇的伸直了尾巴尾梢晃动的蹭了齐渃的腿转悠。

    把它抱起放在怀里顺着毛,墨爪舒适的闭上眼睛享受,发现那五只猫仔不见踪影,问了才知道,原来猫仔后来断奶开始吃食,揽月宫没那么多口粮给他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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