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国祚,实在不用死参。

    只是如今顾青换了芯子要办正事,也没人会来寻他。

    自己暗访吧,也不是访不到,只是需要时日,可他最缺的就是时日,可见太子早就挖了坑等着顾青跳。

    若是开口去寻左靳,他手里头掌着的官员隐私必是不少,可不到万不得已,顾青不肯走这个门路。拿人手短,左靳要什么,他不愿也不能给。

    既知去了都察院也无用,顾青索性不去了,在家安心养伤。

    药澡泡了一个月,顾青坐在桶里,发现自己身上不论新旧疤痕,都淡了许多,姜岐的药果然好使。

    他正靠着木桶琢磨要不要去找刘阔想想法子,魏方跑了进来。

    “大人,有位公子寻上门来,说要向您检举一位父母官。”如今阖府上下都知道顾青正愁什么,魏方说得极快,禀完了,脸都放光了。

    顾青猛地从浴桶里站起身,“我这就过去,有多少人见他进来?”

    往日里顾青接待来访人员没有百八十回,也差不离了,端得有经验。

    “门房来报,铮哥见人是这个时辰来的,让悄悄迎进来,颜姑娘已经敲打过门房了。现下人在小书房里,只我们这几个知道。”

    果然这上阵挑对了队友,省心省事,如虎添翼。

    顾青穿上见客的外衣,夜色深浓,匆匆往小书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菊场7《论队友1》

    作者:顾青,我给你组的队友如何?

    顾青:虎狼之师。

    作者:怎么,消受不起?

    顾青:宁要虎狼伴,不要猪队友。

    颜姚:铮哥儿,大人说我是母老虎,你是小野狼哎。

    颜铮:就与他“狼狈为奸”,又如何?

    顾青:狈生来短足,要趴在狼背上才能活下去,你考虑过身为狈的感受吗?!

    颜铮:死生相随,以命守之。

    作者(泪目):虐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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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菊场8《论队友2》

    吃瓜群众: 那个“狼狈为奸”,重点难道不是一直趴着,然后上下颠倒了?

    顾青:    我不是狈!

    吃瓜群众: 知道,你在下。

    顾青:    不是上下的问题。(抓狂)

    吃瓜群众: 哦,是年上年下的问题。

    作者:    不,他说的是“奸”的问题。(悄悄冒头)

    颜铮:    他其实想说“干”的问题。(微笑)

    顾青已吐血。

    第16章 夜访

    顾青进到书房,等在里头的人尚未看清来人的身形,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顾大人,晚生父兄危在旦夕!怎奈狗官欺世盗名,妄图草菅人命,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先起来回话。”顾青声音平和,示意魏方扶起来人。他细观对方,年约弱冠之龄,举止恭谨有度,显然是多年教养形成。头面清简,却不寒酸,家中应该殷实。因要来见官,穿的是新净的秀才行头,以示身份。

    来访者各色人等都有,先观察形貌举止,才能更好的选择语言和沟通方式,迅速建立起双方信任,获得有效信息。

    这个年轻人受过良好教育,叙述起事情就比不识字的人更容易条理清晰,因果有序,省了顾青帮他整理头绪的功夫,只需留神对事件本身的思考。

    家境殷实且可能是累世乡绅家庭,这样的人家在地方上扎根深厚,一般在任的官员都会与其交好,不是遇到大事,根本无需求助外人。

    父兄性命交关,来人仍知道见官要留意身份,弄得齐整,可见心思缜密,遇事不慌,这样的人哪怕一时情绪激动,也容易安抚下来,理智叙事。

    如此上告之人,重点聚焦在事件本身,以及留意他因立场所说的话是否偏颇。

    顾青深知,保持客观中立,不作预判,是所有迈向真相努力的起点。

    “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要举核何人,为的何事?并不着急,一一道来。”顾青语调平和笃定,指示明确,如此不仅能让来访者平稳情绪,也能对接访者升起信心。

    “晚生姓董名湛,直隶朱方府人士,祖上世居朱方。晚生要告朱方知府林厚积,昏聩误国,草菅人命。”

    顾青不由地愣住,这,不是冤家不聚头?

    董湛眼见顾青愣住,心中苦笑,原也知这位卖相虽好却是个草包,可林厚积如今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势大无人敢接,他已走投无路,不得不来碰碰运气。

    顾青不知董湛的心思,他已让魏方磨墨,准备做笔记。心里感叹用惯了手机录音笔,谁能想还有重拾基本功的一天,还是用毛笔!

    他边舔笔起头写着,边对董湛道:“你可是寻了一圈无人可寻,才摸到我这儿来的?”

    顾青言毕,自己心下倒先生出喟叹,这开场词是何其相似,许多来访者都是上告无门,才寻到媒体,希望能借助舆论的监督力量。

    如今换了个时空,他竟还做着相同的事。

    董湛听了顾青问话,忽的双眼一亮,心里暗暗生出指望,又见顾青刷刷在那儿埋头记录。他是从没上告过,可考上了秀才,和做官的也打过不少交道。那些芝麻绿豆的八九品,一个个尚鼻子朝天,哪有正四品的御史亲录他的口供,再开口时愈发慎重,也愈发有了期盼。

    “晚生不瞒大人,确实求告无门。”

    “你可曾知道我与他有龃龉?”顾青不想被人当傻子,有些话不如挑明了说,鸣鹤楼之事,有心人总是能知道的,也正好试试此人是否实诚。

    董湛犹豫片刻,终道:“晚生确曾打听到此事,也知道大人急着要寻百官的错处,但晚生绝不敢无中生有,污蔑林知府。还请顾大人明察。”

    董湛至此再无隐瞒,将所知的事情都禀了顾青,两人一直聊过三更。

    颜姚备了汤水,收拾出一间外院客房,董湛歇过了夜,天还蒙蒙亮,趁着街上不过三两洒扫之人,隐去在薄雾中。

    吃过了早膳,顾青唤齐了人,对颜铮道:“过几日随我去朱方府,委屈你和魏方一处,当个小厮。”

    “大人言重了。”

    颜姚遂问:“大人要去多久?是要明察还是暗访?我好知道如何准备。”

    顾青满意地直点头,救出了这样的管家姑娘是他的福气,“暗访,越普通越好,尤其别显出这张脸。去的时日不好说,短了几天,长了,个把月总也要回了,太子给的期限要到。”

    “除了车夫,还要跟去什么人吗?”

    “车夫送我们到朱方外县就回来,那头自有人接应。”

    几日后,车未至朱方府,董湛寻来接应的同年已在官道上候着。董湛只说是京城的好友想往南方谋生,途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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