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主任三下两下把手里的蛋卷全塞嘴里,“老邵!别激动!”

    “我……”邵友名扶额:“我很平静……”

    “你别担心,我们居委会有免费发送灭鼠灵,还有老鼠夹,保证一夹夹得它身首异处……”

    叮当嘶叫:“卡卡卡——”

    齐主任大惊,随手操起扫帚:“哎呀哈!还很嚣张!老邵,你退后一点,我先帮你把这只灭了,放心,我……”

    邵友名劈手夺过扫帚:“行啦,那是松鼠,不是老鼠,你看清楚点,我花了几百块的,你灭了它我就灭了你!”

    齐主任愣了愣,眼神矛盾地看着邵友名,用伟人般的姿态长叹一声:“老邵啊,不是我说你,松鼠也是老鼠的一种,会传播鼠疫的,打疫苗了吗?no,no,no,没有老鼠疫苗可以打,你这是对你自己生命安全极度不负责,对和你相亲相爱的邻居极不负责,对生你养你的父母极不负责,对栽培你的祖国极不负责……”

    邵友名:“……”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绉飞从窗户看到齐主任指手画脚地和邵友名告别,并在院门上用粉笔写下四个大字:重点教育。

    绉飞牵着大雄蹬蹬蹬下楼:“怎么样怎么样,他和你说了什么说这么久?”

    邵友名目光呆滞,一脸憔悴:“他说我不把叮当放生,他就天天上我家教育我。”

    绉飞无语:“太夸张了……”

    大雄蹬上沙发,不住舔他的脸安慰:“呜呜呜……”

    “我养我的宠物,干他屁事?妈的死话唠!”邵友名搂着大雄,哀怨地看绉飞一眼:“过来。”

    绉飞听话地挨过去:“那可怎么办?”

    “大雄你先闪一边去!”邵友名推推大雄。

    大雄一动不动杵在两个人中间:“啊呜呜呜……”

    邵友名掏出个磨牙棒,一丢老远,大雄飞扑而去,咬住磨牙棒吭哧吭哧咬起来。打发掉电灯泡,邵友名捞过绉飞的肩:“他还想结扎我的狗!娘希匹的!谁敢让我的狗太监,我太监他全家!我想了,我要搬家躲开那个话唠。”

    绉飞半天说不出话,哑了许久后没头没脑地冒出句:“那我呢?”问完脸一热,改口:“不必为这种事搬家吧?”

    邵友名心下暗爽得捶墙捶地捶桌面,表面一脸悲观:“你要让我每天忍受那个话唠三个小时的啰嗦?还是让我把叮当放生了?还是带大雄去结扎?”

    “我知道你都不愿意的。”绉飞发急:“想想别的办法,怎么着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搬家啊!”

    “其实我早就想搬了,”邵友名刚交了半年的房租,搬家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说说而已!不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时他装出一脸可怜相:“我对你白好了,你又不肯跟我好,做个狗屁朋友啊?我不愿意了。”

    “啊咧……”

    邵友名趁绉飞发愣的功夫,在他嘴角小小地啄一口。绉飞偏偏头,没有躲开,脸红到了耳根:二十多年没人喜欢,居然被一男人喜欢上了,不知是喜是悲啊!

    邵友名沉声怂恿道:“你看你也不反感嘛,和我试一试没什么亏的。”

    绉飞摸摸嘴角:“我觉得很奇怪。”

    “不反感就行,没什么奇怪的,习惯就好。”邵友名见绉飞的口气松了,心下一阵狂喜,急不可耐地欺身压上去,贴近对方的嘴唇吻了吻。

    绉飞扶着他的肩,垂下眼帘:“嗯嗯,今天就到这里吧。”

    邵友名含住他的嘴唇,呢喃道:“牙齿别咬这么紧,放松点,多亲亲就习惯了……”

    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绉飞枕在沙发上,朦朦胧胧地望着天花板,邵友名撬开他的牙齿,温温柔柔地绕上他的舌尖……绉飞合上眼睛,这样的感觉奇怪极了,奇怪的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心动,奇怪得没法拒绝。邵友名慢慢往下滑,吻吻他的喉结,用牙齿咬开衬衫的纽扣,忽然笑了,低声问:“你不是不举了吗?”

    “啊啊?”绉飞尴尬地夹紧腿。

    “夹那么紧干什么?真想憋得不举吗?”邵友名把手伸进对方裤子。

    绉飞红着眼看他:“这这……”

    “看来不需要看医生了,我是最好的医生。”邵友名笑得很邪恶。

    “那那……”

    邵友名的手娴熟地在他裤子里套|弄:“我帮你……”

    绉飞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呃呃……”

    邵友名手下不闲着,俯身抱着他亲了亲,调侃道:“你有事没事就看黄片,应该积累了不少经验才对,怎么还是这么被动呢?果然理论教育得和实际教育相结合。”

    绉飞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处,发出两声:“嗯嗯……”

    邵友名咬咬他的耳垂:“你这老处男,纯情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绉飞窘得不敢与邵友名对视,发出比叮当还微弱的抗议:“你你……”

    邵友名没敢一口气做到底,怕吓着对方。绉飞完事后窝在沙发里,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大雄把磨牙棒咬得四分五裂,天真无邪地看着他们,邵友名在绉飞额上吻了又吻,靠近他的耳朵柔声说:“喂,死歪脖子,我真的很喜欢你。”

    “嗯。”绉飞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你呢?”

    “嗯?”

    “我问你喜不喜欢我呢!”

    “……”绉飞不说话,皱着眉往沙发角又挤了挤。

    “嗤,德行!”邵友名欢喜得很,全然不在意,只当这死处男是害羞了。

    绉飞爽过了,他还没解决呢,于是起身到浴室里去洗个澡,顺便把事办了,出来却发现绉飞不在沙发上新媳妇般窝着了。

    绉飞没回自己的狗窝里,他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毫无目的地乱走,越想越害怕,不喜欢邵友名还没什么可怕的,问题是他发觉自己喜欢上了,真是要命,没什么比这事更可怕了!

    说好只是做朋友而已,怎么搞得这么乱七八糟?绉飞抹黑在小巷子里靠墙根蹲下来,把头发抓得像鸡窝,叹气,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自己还没有阳痿不举,不用花钱看病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身边有野猫喵喵叫着跳来跳去,补课回家晚了的学生骑着自行车在小巷子穿过,被蹲在墙角黑乎乎的一坨吓得不轻,哇哇乱叫着跑了。

    唉,连个安静思考问题的地方都没有!绉飞忧郁得不行,病猫一样在街头巷尾游荡到大半夜,打理了几个小时也没法把自己混沌成一锅粥的思绪打理清楚!不知逛到了几点,一束手电筒的光直捅捅照在他脸上,邵友名的声音从光源那一头传来:“我说你怎么突然跑了,梦游呢?”

    绉飞一时没法适应光线,用手挡着眼睛,支支吾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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