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那么多事,小心未老先衰,”郝美丽扶着门框,摆手道,“咱们这些老家伙,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我们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

    “嘭!”

    门在祁晏面前关上了,祁晏摸了摸鼻子,提着满满一兜东西下了楼。

    “祁大师,”黄河等在楼下,见他下楼忙拉开了车门,“您总算下来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祁晏吸了两口冷气,钻进了车里,“这么冷,怎么不坐在车里等?”

    “我也是刚到,”黄河搓了搓手,打开车里的暖气,“祁大师,咱们回去”

    “嗯。”祁晏点了点头,看着外面又飘起来的雪花,脑子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明天早上郝阿姨又不能去跳广场舞了。

    回到岑家,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祁晏推开房门,岑柏鹤穿着睡衣,坐在床头看书,见他回来放下书对他笑道,“快去泡个热水澡睡觉。”

    “嗯。”祁晏走到床边,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转身进了浴室。

    岑柏鹤摸了摸自己下巴,对着祁晏的背影轻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祁晏穿着睡袍边打哈欠边走了出来,整个人趴在岑柏鹤身上,不想说话。

    “怎么了?”岑柏鹤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到极致。

    “没事,”祁晏环住他的脖颈,笑道,“我只是在想,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就养一只狗,没事就去跳跳广场舞,也挺有意思的。”

    “嗯,”岑柏鹤捏着他的肩膀,“你喜欢什么狗?”

    “不知道……”祁晏想了想,“至少要智商正常的吧。”

    像那些撒手没之类的狗,还是不考虑了。

    “好。”

    激情过后,祁晏这天晚上睡得格外沉,郝美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好,我马上过来。”

    听清郝阿姨说的是什么以后,他从床上一蹦就下来了,然后拿出了大学时期穿衣洗漱的最快速度。

    社区老年活动室,郝美丽与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一块搓麻将,屋子里还开着暖气,十分的暖和。

    祁晏马不停蹄赶到活动室时,看到的不是几个老前辈严肃讨论的画面,而是郝美丽跟一个老头拍桌子算账的场面。

    “郝阿姨……”

    “老李头,输了就要认账,哪能每次输了就先记账,这记来记去,我的牌运都被你记走了,”郝美丽刚才点了一个双响炮,心情非常不畅快,“我不管,你先把我的账结了!”

    祁晏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些老爷子老太太为了几块钱的麻将钱吵得面红耳赤,他缩在角落里,不敢去招惹他们。

    等两边人终于攀扯清楚了,郝美丽这才想起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她站起身走到祁晏面前,对几个老人道:“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小祁,小伙子瞧着挺讨喜的是不是?”

    “这面相有些奇怪啊。”

    “小伙子运气挺不错,这辈子遇到贵人了。”

    “虽是早夭的面相,但又隐带福相,年轻人做过不少好事吧,这满身的福报可真不多见。”

    “不错不错,是个端正的小伙子。”

    祁晏这才发现,那个跟郝阿姨吵架的老李头,是小区附近那个水果铺子老板,角落里拿着针线打毛衣的老太太,是平时最爱在小区里聊八卦的老太团代表之一,还有那个正偷偷换麻将牌的老头,是社区租书店的老板,平时没看到他有什么生意,开店时间也十分随性。

    人间真是处处有高人啊,这些修为高深的老头老太太一隐藏好自己周身气息,他还真没发现他们与普通老人有什么差别。

    可见他的修为还是不太到家,不然早该认出他们了。

    “郝婆子把事情已经跟我们说了,”老李头一把拍倒租书店老头的麻将,“不许偷偷换牌,下次在这样,我们不跟你玩了。”

    租书店老板哼了一声:“当谁稀罕似的。”他扭头看向祁晏,“你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天师,可真是难得,你师父是哪位?”

    “家师无讳,”祁晏笑着回答,“前辈您好。”

    “你是天一门的人?”租书店老板姓王,朋友都称他为王老头。王老头面上露出一丝了然,“难怪有这么奇怪的面相,你们天一门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祁晏不知道他这话是夸奖还是调侃,所以干脆不开口。

    “天一门怎么了,”郝美丽听到这话不太乐意了,“人家孩子有本事,跟他是哪个门派有什么关系?”

    王老头知道郝美丽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忙解释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孩子厉害,你想到哪儿去了?”

    “小伙子,你怎么想到立结界的?”正在大围巾的大妈一边戳着针,一边跟祁晏说话,“这想法挺大胆啊。”

    “这个方法我曾在书中看到过,据传言炎黄时期,神州大地有妖邪作乱,天师以神州气运镇压,从此神州大地平安千年,”祁晏羞涩笑道,“晚辈虽然不比上古天师,但是能做出一个镇压心思邪恶的外界之人就好。”

    “人心复杂,又怎么是一个结界能压住的?”打毛衣大妈摇了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若是我们自己人,起了歪心思又怎么办"

    “人心复杂,我们人类自己看不懂,但是大自然能够看明白,”祁晏道,“所以我才想借龙脉之气来镇压。”

    “龙脉……”打毛衣大妈手一错,针差点戳进自己的肉里,“你知道龙脉在什么地方吗?”

    “龙脉无处不在,龙脉四处可寻,”祁晏回答,“我们只需要在五湖四海摆下阵法就好。”

    “这事……”打毛衣大妈有些心动,她看了眼其他几个老伙伴,“这事……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办成的。”

    “我们办不成,还有国家,”祁晏笑了,“各位前辈想必都知道特殊小组的存在,我们不想办的杂事,可以叫他们去办。”

    “这事倒是挺有意思,”老李头摩拳擦掌道,“也该让这些年轻人看看我们老家伙的厉害。”

    王老头也有些意动,不过他想得比老李头要多一点,“国家会给我们报车旅费么?”

    “报,不仅报车旅费,还是最高配置的待遇。”

    “这不是公费旅游吗?”打毛衣的大妈眼神一亮,“隔壁那个老婆子天天吹嘘她去了哪儿旅游,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这次我出去晃悠一圈,没事也跟她念叨,烦死她。”

    祁晏:大妈,您这重点是不是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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