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司马逸无所谓李章闭眼。他讨厌看见他眼里的惊惶,这让他更加怀念凌云聪的傲气。但闭着眼睛的李章多了几分与凌云聪的肖似,让他忍不住有了些许温存的思念,进而灼疼了身体的欲望。

    他打开李章的身体,玩味地看着他含着的物事,笑意更深了些。

    司马逸浪荡名声浩然,虽然刚过弱冠之年,府中除了一位王妃,尚有五六个美人舞姬,三两个小倌相公,李章也不是第一人。但实际上,司马逸并不纵欲。只是近些日子朝争有些激烈,司马逸虽然靠着声名的幌子蛰伏在深处,水中的沸腾仍是或多或少地已开始波及到他,他唯有做得更入戏些。何况当日的凌云聪也确实激起了他心中从未体验过的、异于常情的——情动。

    他慢慢抽出那个物事,瞧也不瞧地丢到一边。挑剔地看着眼前偏于瘦弱的身子,想着凌云聪矫健中的挺拔,心头那些微的一点温存也退去不再。他冷哼了一声,压高李章的双腿,盯着那与凌云聪几分相似的苍白的脸,毫不怜惜地顶撞进去。

    李章痛得大叫,本能地挣扎,却在司马逸手中挣不动半分,于是习惯地开口求饶。自从五岁时他因倔强反被父亲用家法重责、母亲哭至晕厥后,他就不曾再在兄弟的欺凌中倔强过。而不再倔强的他果真在父兄手中少吃了许多苦头,倒真如母亲所说,从此平安了许多。于是,他在这突然降临的、从未经历过的惨痛中,像平日那样尽力摆出软弱伏低的姿态,只求也能如平日般躲过灾厄。

    孰料司马逸见他如此竟愈加暴虐,狠狠地几个巴掌甩上面颊,顿时红肿起几道指痕,嘴角更是渗出血来。

    “不许哭!不许讨饶!”

    李章被打得昏头昏脑,身上身下痛如钝器切割,竟听不清司马逸说了什么,只是哭叫着反复求饶,挣扎着想逃开死死钉住自己的痛。

    司马逸在床上一向温存,这时竟不知被什么邪火烧上了身,眼前的人一时是李章一时又是凌云聪,且不论是李章还是凌云聪,那痛哭流涕拼命摇头的样子都让他想更深更用力地蹂躏。于是他一边刻薄地骂着,一边用力地冲撞着,双手还不停地狠狠揪捏着颤抖的布满冷汗的玉色身躯。

    李章的哭叫渐渐嘶哑得几不可闻,终于在司马逸的狠力一撞中晕了过去。司马逸喘息着压在李章身上,看着李章线条柔和的侧脸半天没有回神。他觉得心里一直紧绷压抑的东西松开了一些,暴戾的情绪渐渐消散。

    他坐起身来,手指刮过李章脸上的泪痕,心中有了新的考量。

    李章清醒时已回到自己的小院,坐在桌边喝茶的何总管见他醒了,慢悠悠地交代了三王爷的处罚:恣意纵情不听管教,杖责二十。

    李章不知道是怎样捱过的杖责,在那样的情势下,以那样的罪名……

    身上是一下一下重重打落的板子,耳边是毒虫般的窃窃私笑。他不明白为何要遭受如此羞辱,只因为表兄借了自己的名?那他的冤屈又该去哪里申述?!这世上无人靠持便处处艰难他自小已知,可如此霸道地连服软求饶都被剥夺,又让他怎么办?

    他恨不得死在杖下。苦苦压抑的神志深处,却总舍不得病弱的娘亲。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何面目回去见娘,却还是舍不得。

    娘说,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他再不能为娘挡风遮雨,却仍希望她能颐养天年——即使只是自欺欺人也好,自己活着娘才有机会。

    这么想着的李章心里发了狠,无论怎样,无论怎么难熬,为了娘亲,他都要努力活下去。

    李章再次醒来时已过午时。他愣愣地睁眼趴着,看着素净的床帐,耳边不断闪过三王爷的怒骂和刑室里的窃笑,头疼得像有几把重锤在一下接一下地狠锤,心更是疼得喘不过气来,眼睛却是干的。

    他动了一下,觉得身体像是断成了两截,腰身以下痛得麻木,难忍地哼了一声。

    有人过来托起他的上身,又把盛满水的碗放到他的唇边。他低头慢慢喝完,如被沙石磨砺的嗓子才终于舒服了一些。

    “谢谢。”李章轻声道谢,声音依然嘶哑磨人。

    “公子不必谢我,我是分来服侍您的,我叫何青。”

    伶俐清润的声音,李章偏过头来看,见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不觉愣愣地说:“我也不过是个奴仆,哪里是公子了。”

    “公子说笑了,何总管吩咐的,怎会有错。”何青说得认真,李章便不再多说。

    闭目养了会精神,李章挣扎着起身。他生性爱洁,昨夜一番折腾,现在想起仍觉得污秽难忍,只想去井边好好冲洗一番。

    端着药碗进来的何青一眼看见,吃惊地紧走几步放下碗来扶他。

    “公子要什么尽管告诉何青,医师吩咐您得好生卧床休养几天才能下地。”

    “我……我想洗洗。”

    “公子昏睡时何青已替您清洗过,这才上了药,迟些再洗好不好?”

    李章怔住,想起伤处的不堪,死死咬住了嘴唇。

    何青原本就是服侍爱玉公子的近侍,自然明白李章的难堪,却也不好劝,只能无事人般扶着李章,端过药碗准备喂他。

    “我自己来。”李章垂目喝完药,侧身躺下,再无言语。

    第4章 侍卫营

    连着几天何青都在李章身边小心照料。李章心情不好不爱说话,何青也静静地只做不说,却总是连细微处都伺候得妥帖。李章心中感激,少年人又多好奇,便慢慢闲聊着问了些王府里的事,知道早先进府的几位公子除了爱玉公子上月病殁了,其他几位也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且各擅所长,俱是顶尖的风流人物。李章听着便有些走神,自觉比不得人,才会被如此对待,一时倒再也无话可说。

    爱玉是司马逸最早收进王府的人,何青一直跟着,虽是年纪小,但看多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底也不再懵懂。但不管后府里私下怎么争醋,三王爷却一向温雅,从未听说有何癖习,一众姬妾公子只有抢着靠前的,没有惧怕落后的。这李章李公子还真是个特例。

    如此清静了半个月,李章的伤早已痊愈,脸色还养出些红润来。

    这天何总管过来传话,让李章翌日起去侍卫营报到,何青仍留在小院伺候。李章闻言虽是诧异,却大大松了口气。结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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