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觉却和唐唯安的内敛冷艳不同,而是显得张扬洒脱。

    他走到楚墨然身旁坐下,问道:“你今天不是没戏么?怎么过来了?”

    楚墨然扫视了谢长临的造型,随口答道:“听说你要挺着感冒拍淋雨戏,我来关心一下。”

    要不是顾虑到形象问题,谢长临真想翻个白眼以示不屑,但片场人多,他必须忍着,只得嘴里讽刺道:“那真是谢谢你啊!我都感冒三天了也没感受过你的关心,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说罢,他话峰一转,附在楚墨然耳边低声说道:“我看你关心的不是我,是你的心上人吧!”

    心事被道破,楚墨然仍然能脸不改色,他脸上的笑容虽淡,却能让人暖得如沐月光,他对唐唯安避而不谈,说道:“关心你,你还不乐意了?”

    谢长临转头望向楚墨然,目光如炬,仿佛要用x光把楚墨然整个人透视一遍,直到楚墨然不耐烦,他才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在避着他?你到底在搞什么?”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就算楚墨然掩饰得再好也瞒不过谢长临,他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

    “有什么事是不能对兄弟说的吗?”谢长临又关切地问道。

    楚墨然仍然沉默,过了一会才低声说道:“我只是需要再想一想。”

    “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谢长临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

    对面的唐唯安补完妆,接过陈嘉递来的热咖啡,喝了一口,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这边,正好与楚墨然对视,唐唯安礼貌地点头打招呼,楚墨然也微笑回应,却在回应之后瞬间转了视线。

    唐唯安握着保温壶的手骤然一紧,心里有点茫然,又隐约有丝委屈。

    过了不久,导演喊开拍,唐唯安和几个内侍打办的演员立刻走入镜头,随着一声“a”,唐唯安的表情立刻发生变化,他看着群臣散去的方向,随即轻撩衣摆,毅然下跪。当他的膝盖落在地面时,立刻发出一声闷响,站在场外观戏的楚墨然听得呼吸一窒,心疼万分。

    内侍们见状惶恐不已,纷纷劝唐唯安起来,但他却神色坚决,后背挺直,不肯挪动分毫。

    剧中叶轻霄一直跪到翌日清晨,然后开始下雨,他还要继续在雨中跪,直至叶辰夕出现。

    这一幕过后,化妆师现场修妆,把唐唯安的模样修得憔悴些,然后继续拍跪戏。

    过了一会,终于到淋雨的戏份,洒水机向着唐唯安的方向倾洒而下,落在唐唯安那略显憔悴的脸庞,顺着纤长的眼睫毛滴下,看得人心尖都在颤。

    现在天气严寒,楚墨然只是坐在场外观戏仍然感到通体生寒,更别提淋着水的唐唯安了,楚墨然恨不得代他受罪。

    不久后,唐唯安的几重衣衫便已湿透,又粘又重,让他非常难受。膝盖上传来一阵刺痛,也许是血液不循环,他已感到眼前发黑,但他仍然维持着坚决的表情,挺直后背,把叶轻霄的倔强展现出来。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他知道是谢长临出场了。随着脚步声渐近,头顶上的冷水被谢长临手中的油纸伞遮住,唐唯安缓缓垂下眼睑,雨水顺着他的脸部线条流淌,从瘦削苍白的下巴滴落,仿若珠泪。那眉目楚楚的模样连谢长临这个直男都看得心里一跳。

    少顷,唐唯安抬头望向谢长临,两人相对无言,雨声淅淅沥沥地响起,听在耳边特别寂寥。

    谢长临轻叹一声,说道:“你这是何苦?”

    唐唯安收回视线,闭目说道:“一切皆如你所愿了。”

    谢长临的眼中闪过无数情绪,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却选择了沉默。唐唯安缓缓捌过脸,低声说道:“你走吧!”

    谢长临静静地注视着唐唯安那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神色悲恸,突然,他的鼻子一痒,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全场一片寂静,原本观戏的人正沉浸在那悲恸的气氛之中,却被谢长临的一个喷嚏拉回现实。

    谢长临尴尬地望向谭丰饶的方向,满带歉意地说道:“抱歉,谭导,一时忍不住。”

    谢长临已经感冒了好几天,这种情况也发生过好几次,谭丰饶没说什么,喊了一声咔,从头开始。

    楚墨然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唐唯安,心里有点担忧,但拍戏遇到这种事是常事,即使是唐唯安也不能幸免,他只能坐在场外静静地看。

    唐唯安和谢长临重复拍刚才那幕,唐唯安的气场很强劲,和他演戏很容易入戏,但却经常会被带着走。谢长临的演技很不错,但相比唐唯安仍然稍逊一筹,演这段时自然被唐唯安控制了节奏。

    当唐唯安缓缓捌过脸,声音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你走吧”时,谢长临看着那瘦削苍白的侧脸,已忘记了他们正在演戏,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悲恸,暗想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走到了几乎无话可说的地步?

    他就一直看着唐唯安倔强的侧脸,看着那紧抿着的苍白唇瓣,寂寞无语。

    少顷,唐唯安的身体晃了晃,倒了下去。

    坐在场外观戏的楚墨然见状一惊,几乎要弹跳起来,但他立刻想起这是剧中的一幕,于是暗暗呼出一口气,继续观戏。

    谢长临这幕的戏感特别好,他神色骤变,立刻扔了油纸伞,伸手扶住唐唯安,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和无奈:“你发烧了,怎么还要硬撑?”

    唐唯安挣脱了谢长临的双手,虽然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却仍然勉强挺直了后背,气若游丝,带着几分绝望:“我要是不撑下去,以后还有命么?”

    这幕戏让许多观戏的工作人员红了眼框,楚墨然甚至看到有个助理妹子偷偷用纸巾抹了眼泪,并低声说道:“轻霄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可是此刻楚墨然心疼的却是淋着雨演戏的唐唯安,当日初见时的那个侧脸有多美好,这个苍白的侧脸就有多让他心疼。

    谢长临满眼苦涩,连声音都带着哽咽,仿佛不堪重负:“我不会让父皇杀你的。”

    唐唯安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没有望向谢长临,而是闭上眼睛。

    “别跪了,回去吧!”谢长临的语气已几近哀求,他刚伸手扶住唐唯安的双肩,唐唯安便支撑不住,头一偏,倒在谢长临怀里。

    “皇兄!”谢长临惊惧交加地揽住唐唯安,随即向经过的内侍急叫道:“快传御医,皇兄昏倒了!”

    那内侍闻言大吃一惊,立刻跑远。

    雨仍在下,唐唯安倒在谢长临怀里,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已失去知觉。谢长临在经过了最初的惊惶失措之后,立刻抱起他,冲进暖阁。

    “咔!这幕过了。”谭丰饶显然很满意这一幕,说话的声音都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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