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拒绝:“不用了,你的伤还没好,不宜走动。”

    “不安全。”

    郁容不由得微笑:“这几天我都是一个人,在山里跑来跑去的,没什么危险,”为了说服伤患不要乱跑,又拿出篓子里的防身武器,“真遇到危险,还有这个……”

    瞥了一眼少年大夫的武器,男人语气淡淡地表示:“这种手.弩并不好用。”

    郁容:“……”

    虽然这一位郎卫大人的好意让人感动,但他真不喜欢看到自己的病人身体还没好就瞎折腾。

    好在,聂昕之似乎也不是特别固执的性子,注意到少年大夫的脸色,又改口道:“带上这个。”

    郁容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只见,翻掌之间,男人的手里多了一个东西……像是木头制的,一拃长、圆形的,一头粗、一头细,正好一手握着。

    少年大夫有些茫然:“这是……”

    聂昕之直接用实际行为作了解释,走到门口,握着“木头”的那只手,大拇指在木芯处摁了一下——

    不起眼的圆木头,瞬间像莲花一般绽开。簌簌的,伴着破空声,数道寒芒乍现之后,瞬间消失在视野里。

    山洞外,歪脖子老树上,一根近乎成人手腕粗的杈枝,蓦然从中断截,刷拉一下就落到了地上。

    “……”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郁容慢了半拍,才陡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简直惊呆了:“好厉害,这是……什么武器?”

    差点脱口就说成“暗器”了。

    不过……

    这能“开花”的木头真的就是暗器吧?

    聂昕之微微低头,对上少年大夫隐含喜爱之色的目光……

    这一双桃花眼,每每笑起来,总似波光朦胧,旖旎含情,怎么看,都有一种勾.引人的意味。

    郁容渐渐收起了笑容。

    半晌没有回应就算了,怎么一直死盯着他的眼睛看?

    心里有些发毛……

    “聂大人?”

    聂昕之没有说明“暗器”是什么武器,直接将东西塞对方手里:“防身,里面的旋刀够发四次。”

    郁容没有拒绝男人的好意,道了声谢就收下了“暗器”。

    “往南坡走。”

    临出发,聂昕之这样提醒。郁容点头应了,没问为什么。

    “半个时辰内未归,便去寻你。”

    “请聂大人放心,我不会走太远的。”

    这位郎卫大人真是挺不错的人啊!少年大夫按照聂昕之的说法,朝南坡的方向走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玩着“暗器”。

    怎么看,就是普通的木头,没想到内里的机关如此玄妙……不由想到了声名赫赫的“暴雨梨花针”,感觉二者的制造原理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个不知名的暗器,射出的是形状奇诡的旋形小刀。

    杀伤力当真可怕。

    逆鸧卫不愧是逆鸧卫,从一件小小的武器,就能看出他们真的很厉害——正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把玩了好半天,眼睛不小心瞄到了一个草窝,郁容总算想起了正事。

    得赶紧找够吃的,万一磨蹭久了,大风大雨又来了可就麻烦了。

    收好了暗器,放下篓子,少年大夫一手拿着药镰,勾着树枝,另一手攀在树干上……

    草窝搭在树桠上,多半是鸟雀或者山鸡的巢,运气不错的话,也许能在里头摸到几颗鸟蛋。

    刚下了雨,树干又滑又湿,不好攀爬。

    好在草窝也不高。

    没一会儿,郁容的左手就够着了草窝……什么都没有。

    好吧,他高估了自己的运气。

    没摸到蛋就算了,从树上下来的时候,脚被绊了一下,要是反应快,一把抱住了大树,怕得狠狠地摔上一跤了。

    揉了揉生疼的脚踝。

    也没沮丧。

    郁容背起药篓子,重新寻找了起来。

    毕竟不是猎人,没想着这一趟能打到什么野味,主要目标就是挖一些野菜,最好找到几个鸟蛋。

    这个季节,没多少能吃的野菜。最多的就是荠菜。没一会儿,郁容就挖到了十几棵。

    随即又发现了蒲公英和薤白,能吃的不多,总归是添了菜色,让晚餐不至于太单调了。

    估摸着差不多够了,眼看天越来越黑,决定打道回府……哪料,就在离山洞十来丈远的矮木丛里,惊喜地发现了两个野鸡蛋。数量不多,够打汤即可。

    郁容回来得及时,才进了木屋,药篓子还没卸,外面就淅淅沥沥地降起雨了。

    雨越来越大,一直下到了黄昏,才慢慢地转小了,仍不见停止的迹象。

    风打着小木屋的门,哐哐地作响……屋里暗乎乎的,像是演恐怖片似的,有点吓人。

    郁容胆子不算小,就是遇到这样的场景容易联想,想着想着,偶尔就会觉得寒毛直竖的……咳。

    现在多了一个人,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莫名让人心安了些许。

    屋里重新燃起了一篝火。

    几个土陶罐子接满了雨水。

    将新鲜采挖的野菜一株一株地洗干净,摘去老叶子,该扔的扔掉,再用水清一遍后沥干了,放在一边。

    角落靠墙有木头和干草铺的简易床。

    郁容走过去,翻掉了干草,从木板之间拿出了好几个竹筒。

    一个筒里是米,一个有少许的盐,还有塞满一竹筒的干香菇……

    原都是他带过来的,份量多了,几天也没吃完。

    准备离开时,不知怎的,想起了初中语文书上的那篇《驿路梨花》,忽是一阵心血来潮,就学着文里的做法,留下了米盐和干菜,好给后来者行个方便。

    没成想,未来得及等到后来者,自己就先行享用了。

    淘洗干净了米,放陶罐里上搁水烧煮着。

    储物格里还有一小片干肉,假装也是从床底下里掏出来的,用水泡了会儿,洗去了一部分咸味,用匕首匀称地切成了丝。

    泡开的香菇,同样切开。

    再将荠菜与薤白切得碎一点。

    肉、香菇和野菜,全拌在了一起,稍稍撒了一点盐粒,等陶罐里冒出蒸汽,米粒吸饱了水分、完全涨开了,将拌好的菜均匀地铺在其上。

    烧了片刻,诱人的香味飘出了陶罐,便掩去了大火。

    郁容找了一个竹碗,打了两个野鸡蛋,放进去,撒一小把薤白末,搅成蛋花。

    又刷干净最后一个罐子,装入清水。

    这时,米饭焖煨的火候差不多够了,便端到一旁放地上凉着。

    添两根柴禾,烧大火,煮起了蒲公英蛋汤。

    没一会儿,汤便好了。

    便是时候吃晚饭了。

    “聂大人,请用。”郁容含笑邀请。

    聂昕之也不客气,拿起竹碗和筷子,盛起饭来。

    不想,他没有直接开吃,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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