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

    “也没什么,”郁容怕这人想不开真派个厨师过来,忙道,“自家做些吃的不算麻烦,”说着便笑了笑,“平常不忙的话,我挺喜欢下厨的。”

    聂昕之静默少刻,话锋一转:“可需要帮助?”

    “已经烧好了。”想了想,他也不客气,“帮我端一下菜吧。”

    聂昕之任由少年大夫支使,二话不说帮着端起一大砂锅滚热的鱼汤。

    郁容看了,忍不住地就笑开了:“昕之兄这样子好贤惠的感觉。”

    聂昕之语气平静:“比不得容儿慧心妙手。”

    郁容:“……”

    听着是夸奖的话,总感觉哪里不对?

    干咳了一声,少年大夫道:“你忙,我去看看饭焖好了没。”

    饱食完一餐,郁容又跑到大熊猫跟前转悠,大晚上的天黑,特地手提着个灯笼,待走近,便看到那只黑白相间的胖子一“手”拿着一根竹子,啃甘蔗似的咀嚼着竹竿。

    这家伙,该不会一直在吃个不停吧?

    “喵嗷——”

    郁容回过神,看到三秀围着木笼打转,凶巴巴地叫着,心跳略微失序,便将灯笼往跟随他左右的男人手上一塞,忙走到笼子边抱起张牙舞爪的猫儿……真怕这爪欠的家伙,脑子一热,钻入木笼里跟人家干仗。

    尽管滚滚看起来满心放在吃上面,好像一点不具攻击性,可万一惹恼了,一爪子拍上,或者干脆一屁股坐到猫儿身上……那场面光是想象便惨不忍睹。

    将长大了一圈的猫儿抱去了后院,郁容左右张望了一圈。

    赤炎将军抢占了鸡窝,庞大的身躯差点挤崩了鸡笼,懒洋洋地打着瞌睡。真想不通这家伙是什么毛病,给它专门做了几个猫窝和爬架,偏偏不喜欢,非得抢人家——这个人家包括三秀,桑臣,公鸡母鸡,甚至大狗梨花——的窝。

    将大白猫抱出鸡笼,让归不着家的鸡进去歇息,郁容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毛绒绒什么的很可爱,可数量一旦多了,有时候也怪心累的。

    心累归心累,转头他又去找桑臣去了……

    这段时间桑臣时常行踪成谜,想到周围水沟水凼的,不找一找着实难以放心。

    便在这时,一只橘猫从栅栏与地面之间的空隙里钻出,理也不理自家铲屎官,迈着优雅的猫步,不疾不徐地往温室方向走去。

    “……”

    郁容摸了摸鼻子,默默回了屋子。

    是夜。

    郁容一身单衣,囧囧地望着男人径直脱衣服的样子。

    ——因着人多,客房安排不下所有人,一时没多想,就邀了聂昕之跟自己同屋……当时想的是,大家都是大男人,反正两人也不是头一次“同床共枕”了,睡一个房间没毛病……非常正直地丝毫没联想到别的上面去。

    现在夜深了,两人单独待在房里,暧昧的时间,暧昧的地点,着实不能不让人浮想翩翩。

    尤其是彼此心知肚明某个男人的心思。

    郁容不由得在心路暗骂自己脑抽了。

    “容儿?”

    夜色昏昏,低沉的男声莫名似有一种缱绻。

    郁容拉回跑马的思绪,微微撇开视线——可惜没什么用,该看的已经看到了——忍不住吐槽这男人什么猫病,睡觉就睡觉,干嘛把衣服脱光了,不嫌冷吗?虽然……

    身材真得够看——够看到意马四驰、心猿不定……咳。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郁容,瞬时惊悚了。

    他是知道自己不怎么直,可也不能就因为看到那谁谁的身体,就没节操地弯掉了吧?

    “我收拾一下竹床。”受到小惊吓的少年大夫当机立断,起身去翻柜子里的被褥,欲盖弥彰,“两个人睡一张床太挤了。”

    聂昕之没说什么,静静注视着郁容忙碌的样子。

    “你睡床,我个子矮点,睡竹床正好。”

    男人微微点头:“好。”

    刚刚善解人意一把的郁容:“……”昕之兄居然丝毫不推辞一下,其实他不怎么想竹床啊。

    说好的体贴呢?

    遂是熄了灯火。

    一个房间,两张床,各睡一边,互不干扰。

    郁容躺在竹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思绪乱成一团麻,一会儿想到滚滚,一会儿又想到林三哥的生意,又有一会儿想到聂昕之很“够看”的身体……什么鬼?

    明明之前那男人生病,他给擦身时,将对方全部看了个精光,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居然……

    拉严被子,郁容闭着眼,努力排空思想。

    睡觉!睡觉!

    想入非非间,郁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凌晨,陡然醒来了。

    窗外猫叫.春,一声一声的,跟婴儿哭似的,凄厉到近乎撕心裂肺……

    怪渗人的。

    将那几只放在心尖尖上的少年大夫此刻却是无暇顾及了。

    “吵醒了?”聂昕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竹床边。

    正在发窘中的郁容,被吓了一跳,耳朵烧热:“啊,嗯……桑臣叫得太大声了。”

    习武之人,眼力极佳。留意到少年大夫面容的晕红,聂昕之在一旁坐下,伸手抚摸上了对方的额头:“发热了?”

    郁容心里一跳,想也没想,伸手拍掉男人的手,旋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了头,瞬时不好意思了。

    脸上升着温,难以自控。

    “我没事,”郁容清了清嗓子,眼睑垂着,不与男人的双目相对,佯作自在的口吻,“还请昕之兄回去歇息吧,天色还早。”

    聂昕之默然。

    “真的没事,”郁容强调道,语气是难得带上了一丝羞恼,“我自己可是大夫。”

    男人没再说什么,起身,复又弯腰给少年大夫拉好了棉被。

    “……”

    郁容有些感动,又忍不住想埋怨:都怪昕之兄没事乱脱衣服,搞得他一晚上没睡好,尽做起各种奇葩到了极点、还带着颜色的梦了。

    外头,猫儿仍在叫着,吵得屋里的人心烦意乱。

    春天什么的,太糟心了。

    不知,弯成蚊香圈的取向还有可能掰得直吗?

    ·

    性取向掰不掰得回来,郁容是不知道,乡村四月无闲人,便是田里、地里的活儿交给零工们做了,照样忙着分不开身。

    林三哥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大批银钱进账,便是不怎么贪财,郁容照样被刺激得干劲十足——主要是,牵涉到副业,跟系统奖励与贡献度挂钩,容不得他不积极。

    再说匡万春堂,双方合作亦步上正规。

    匡英不久前登门拜访,请郁容再研制一种类似六味地黄丸这种,可以普遍适用的成药……最好是成本相对叫低,能在寻常百姓中推广得开的那种。

    郁容便是应下了,这段时间,他可不是整天就顾着吃着玩或者撸猫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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