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好的惊喜呢!还有,兄长也太没情趣了吧,就不能假装不知道?

    聂昕之继续说:“无需容儿劳神。”

    郁容瞥着他,静待后续。

    聂昕之难得面露犹疑之色,迟疑了少刻,道:“曾耳闻容儿浅唱小曲。”

    郁容微愣。

    心情好时,一个人小声唱歌的情况,确实不算少。问题是,他是半个音痴,会唱的大多数只是歌曲的一两句。

    兄长该不会想不开让自己给他唱小曲儿吧?怕不得吓死了人家的牛。

    显然,聂昕之的想法是凡人不容易猜中的。

    看着不苟言笑、一脸严肃的男人,嘴上说:“你多次唱‘和你跳超短裙的恰恰’。”

    “扑哧——”

    郁容乐不可支。兄长是想他笑死吗?

    寻常哼歌的时候,根本不会留意具体的歌词,被人正经八百地念出口,尤其还是一个古代王爷……太恶搞了。

    聂昕之没在意他家笑得跟神经病似的容儿,终于含蓄提出了要求:“我素未见过容儿舞姿。”

    郁容的笑容一霎时凝滞:“……”

    半晌,他幽幽出声:“等兄长你给我跳上十支舞,我就给你跳超短裙的恰恰罢。”

    聂昕之没再吱声。

    郁容哼了哼。

    这男人真是蹬鼻子上脸,绝不能惯着。

    这一通闹,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又实在没什么看中的,关键是,生日礼物讲究惊喜,对方都知道了,郁容便一时没了心情继续寻找。

    反正,聂昕之的生辰在后天,明儿还有一天的时间做准备,实在不行,就亲手做一碗汤面吧。

    生辰年年有,两人在一起重在心意,礼物什么的,不是最重要的。

    这样想着,逛累了的郁容很“不负责任”,打道回府了。

    一踏入府邸大门,管事的就迎上前,跟自家主子见礼。

    “何事?”聂昕之神态淡漠,特威严的样子。

    郁容莫名想笑,忽而想起了不久前,这男人正是以现在这副姿态与口吻,说什么超短裙的恰恰……不自觉地微微撇开脸。

    管事不敢稍有怠慢:“大殿下来了,还有二殿下……”微顿了顿,道,“二殿下将公子存于冰室里的癞瓜偷食了。”

    郁容闻言转正头,心里好奇:能被称“大殿下”“二殿下”的,莫非是皇子?

    聂昕之淡淡开口,语气不辩喜怒:“百十看守者,竟奈何不得一稚子。”

    管事丝毫不敢辩解,当即告罪。

    郁容微怔,下意识地张嘴,转而想起什么,又默默阖上嘴。

    王府自有王府的纪律,他不该贸贸然插嘴乱了规矩。

    尽管,管事所说的,二殿下偷食一事不过是小事。

    郁容乱七八糟地在一旁想着,待到管事领罪退下,他才小声开口:“会不会罚重了?”

    人前不要质疑兄长的权威,私底下但有疑虑就直说,这是他觉得不错的相处之道。

    聂昕之耐心地作说明:“小儿乱入冰室,易发意外。”

    郁容恍悟。也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且保管失当。”

    郁容失笑:“这没什么,反正我做的小菜和凉饮,本就是给人吃的。”

    聂昕之只道:“无规矩,不方圆。”

    郁容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兄长当家也是一把好手,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还是别瞎掺和。

    好在,管事的这个失误不算大错,小惩大诫便可揭过。

    “盘子/盏儿见过大兄。”

    一大一小两孩子乖巧地见礼。

    郁容忍着翻涌的笑意,保持着一脸正经的表情。

    聂昕之“嗯”了声,示意二人叫郁容:“唤匙儿哥哥。”

    郁容:“……”

    喂喂,他有名有姓,甚至表字都起好了,这家伙乱取什么小名。

    然而来不及抗议。

    两孩子简直对他们的大兄言听计从:“匙儿哥哥。”

    郁容认命地笑着应答。

    嫁鸡随鸡……咳,口误口误。

    匙儿随勺子,天生绝配。

    互相认识了一番,不善于与小孩儿打交道的郁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说起来,大孩子盘子,看着瘦瘦弱弱的,风吹就倒的样子,其实也有十三岁了。

    小孩子盏儿则相反,块头敦实,特别健壮,五岁出头,看着像六七岁的样子,表现得好似乖巧,实则……

    就在郁容担心气氛尴尬时,聂昕之开口:“盏儿,寻个条凳趴好。”

    郁容听了迷惑。

    下一瞬,乖巧的小孩像个炮筒似的蹿远了:“我错了,大兄,别揍我。”

    聂昕之迈步,不疾不徐的,却是极快地追上了盏儿:“趴下。”

    便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哭号。

    “……”

    惨不忍睹。郁容不由得偏开头,有些看下不去兄弟相残的场景——好吧,是聂昕之单方面地“施暴”……咳,夸张了。

    盘子温吞出声:“匙儿哥哥莫要惊慌,盘子太调皮了,除了大兄,连爹爹也管束不了。”

    郁容摇摇头,冲大孩子笑了笑。

    他在想,爱宠熊孩子的官家不是管束不了,而是根本狠不下心吧?不过,有时候孩子太熊了,不管却是不行。

    当然,他不赞同体罚。可惜兄长好像只会采用暴力手段。

    看这小皇子的态度,大家接受良好。郁容作为外人,也就不操多余的心了,反正兄长其实有分寸的。

    好一通鸡飞狗跳。

    然后,在郁容没来得及与新认识的“堂弟”们打熟关系时,聂昕之像拎小鸡似的,亲手提着被他教训了一顿的二殿下,带上大殿下一起,打包送回皇宫。

    郁容看着今儿他才吩咐人打点齐整的院子,被搞得一塌糊涂,像是遭过抢劫一般……哭笑不得。

    熊孩子果真熊。

    摇摇头,郁容转身朝药房走去。

    无需他费神,自有专人收拾乱局。

    ·

    是夜。

    郁容一如寻常,翻着医书,突然就听到男人出声——

    “容儿随我去演武场。”

    “演武场?干什么?”

    这大晚上的,不是寻常练武的时辰吧?

    聂昕之没回答,伸手揽抱起不想动的某人,大步流星走出卧房。

    郁容黑线。

    这家伙……又在发什么毛病?

    懒得挣扎或是辩论,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安安稳稳地让男人抱着去了演武场。

    就看看,兄长葫芦里买着什么药罢!

    到了地方,郁容被放在一处矮榻。

    铺着玉簟、带冰盆,有张小几,搁置着凉饮与点心。

    这阵仗……

    郁容捧起一份自己喜爱的冷元子,嘴馋地尝了一口,瞄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一边纳闷,一边作各种猜测。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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