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精尽人亡差点进了火葬场。

    唉声叹气。

    嘀咕着兄长太小心眼儿了……不敢太大声,怕又给耳尖的家伙听着了。

    虽然郁容心知,聂昕之去忙公务了——正是官家交待的与罂粟相关的事务——但对方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哪个时候,忽然就出现在叽里旮旯儿角落里。

    届时再被“教训”一顿,他这老腰真的要劳损过度了。

    躺着难受,翻身趴也趴不住,坐着有些受不了。

    郁容干脆起身下了床。

    站着总行吧?

    腰酸腿软的,慢慢活动开了,身体总算轻快了些。

    以拇指费力地在自个儿腰眼和尾闾压按着,郁容忍不住腹诽:

    兄长还担心老呢,不承想其精力比毛头小子还旺盛……看来往常,他真的挺节制了。

    暗暗想着污污的事情,等腰部感觉好过了些,漫无边际走着神的年轻大夫,敛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心神放在了官家所言“神药”的一事上……

    突地想起,他跟官家说了一通罂粟的种种,建立的前提是神药即罂粟所制。

    终归是没见到实物。

    万一他弄错了,“神药”其是本位面独有的物种,这……

    郁容不由得囧了,官家也真是的,既然真实用意在于问药,便将“神药”给带来看看啊。

    灵光一闪。

    郁容忽是想到了杜析送的逍遥神丹,不自觉地在额头上轻拍。

    也是糊涂了。让系统分析下逍遥神丹的成分不就可以了嘛。

    透过官家对“神药”的描述,基本确定逍遥神丹与神药,其用药是同一种由风波客带回的夷人之药。

    想到便果断行动。

    郁容翻找出被忘在角落的精致木盒,迫不及待打开查看。

    盒内衬着玉质白瓷,白瓷间是二三十粒梧桐子大的药丸。

    取一粒丹药,轻托在掌心,端详其形态与色泽。

    丸药圆润光亮,暗褐透着绛红,迎着光竟有些许晶莹之感。

    似若宝珠,颇是美丽。

    凑近鼻前嗅其味,殊异而微有清香。

    逍遥神丹的形、色、味,确实挺符合这个时代公子少年们的“审美”。

    郁容观察了一小会儿,到底没发扬牺牲自我以追求真理的美德,将药丸服食什么的。

    从外在分析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耽搁,果断请出系统鉴定。

    虚拟面板上,“少量吗.啡”、“可.待因”、“罂粟.碱”等字眼,着实惹人注目。

    分析逍遥神丹的配方,以罂粟壳为君,臣药诃子、木香,佐以白芍药等,其有温中补虚之能,治食少神疲,对久咳泻痢颇有疗效。

    可惜,炼制丹药之人,对剂量拿捏得不精准,这逍遥神丹的副作用远胜于其良效。

    其实罂粟壳所含的“有害物质”,在剂量与纯度上,远比不上鸦.片或海洛.因等真正的毒.品。

    但在炼药过程,通过熬煮、淬炼等工序,某些物质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提纯。

    因此制成的逍遥神丹,危害虽不如鸦.片,成瘾性却远胜阿片类止咳药物。

    郁容默默合上装满逍遥神丹的木盒。

    早有推断,心里自没什么意外。

    叹息。

    罂粟本无过,甚者运用得当,确是一味“神药”、“奇药”。

    然而,参照他原本所在时空的经验,再看看,如杜析一类风流子弟追捧逍遥神丹的现状……

    郁容不由得心塞,事实就如元代医家朱震亨所言,罂粟“止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

    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

    罂粟不过初入旻国,其药用价值与危害性,官家如今业已明白,也当机立断针对其制定了一系列的控制管理方案。

    事实远没糟到清后期的程度,何必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平常心对待即是。

    向来不爱沉湎负面情绪的郁容,很快抛开了顾虑,目光落在逍遥神丹的木盒上,沉吟少刻,便研墨取纸笔,以回礼感谢的名义,提醒一下杜析不要再沉迷逍遥神丹了。

    这玩意儿虽是害人之物,但很明显,杜析跟一众公子哥都误认其是宝物,其赠与的初心原是好的。

    明知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食用“毒.品”,郁容做不到冷眼旁观。

    斟酌了一番用词,到底是交浅不宜言深,故而郁容可没像跟官家解释时那样,从头到尾说得明明白白、仔仔细细。

    也免影响到官家与聂昕之针对罂粟的行动,他在信中借用类似蛊毒的说法。

    反正重点在于强调神丹之害。

    至于杜析看了信,作如何反应与最终决定,端看其自己如何想的了。

    若上瘾已重,郁容自觉也是爱莫能助。

    这头遣人送了信,那边管事也拿来一封信,交予年轻大夫。

    “公子,是您友人的来信。”

    郁容一刹那振奋起精神,抛开满脑子罂粟啊神药的,连忙接过信,毫不迟疑地拆开。

    看信封的字迹便知是周昉祯的信。

    说起来这位话痨的朋友,好些日子没给他来信了。

    挂念之余,偶尔也觉少了趣味,毕竟周兄写的信,精彩程度往往堪比话本故事。

    念头一闪而过,郁容仔细地读起了书信,不多久,他忽是惊讶地张大眼——

    周兄居然要娶亲了?

    要娶的是……女性?

    诶?

    早先他不是还“含羞带怯”请自己帮忙制备欢宜膏,一心慕恋着在邹良书院读书的某个慧业才人吗?

    郁容将信看了两遍,没法得到更多的消息。

    既觉好奇不已,又思及周兄的奇葩遭遇,难免心生丝丝忧虑。

    “公子,这是成力士托我转交于你的。”

    郁容回过神,一边接过另一封信,一边暗道今天事情全凑一块儿了。

    信封简陋粗糙,他琢磨着陌生的字迹,一时想不出是谁写的。

    怀着微妙的期待,再度拆开信封。

    出乎其意料,内中不是书信,而是——

    喜柬……可以这么说吧?

    亦即,旻朝版婚礼邀请函。

    再看邀请人,郁容不自觉地瞪圆了眼。

    竟然是,阿若?

    1.9

    阿若和谁成……结契?

    看到喜柬上的另一个人名, 郁容愣了愣,遂是惊讶极了。

    余长信?

    那个传.销头子?

    好吧, 说传.销离谱了。

    不过……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

    余长信其人如何, 他不好乱作评价,观其思想与行为,算是有抱负、也不堕于空想的志士了。

    可站在阿若朋友的立场, 总觉得……其并非良配。

    “容儿因何烦恼?”

    “只是疑虑。”

    郁容将手里的喜柬递给男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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