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视线,确是能让生性警惕的众人,安心住下的好住所。

    送走了周昉祯与其未婚妻,郁容转身没走出一步,看到道旁偌大的大石块,难得童心发作,踩踏上去,目光投远,能将附近三面的大部分景致收入视野。

    “危险。”聂昕之不赞同的声音在底下响起。

    郁容扬起笑,转头正要跟男人说什么,视线一不小心扫到了某处——

    没走多远的周兄,忽就被“斯文书生”的山大王,给推倒在路边横倒的老树上。

    便是极度不和谐的画面。

    郁容一个猝不及防,被自个儿的口水给呛着了,咳得惊天动地,脚下紧接着一滑。

    猛地是天旋地转。

    吓得心脏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郁容死死地巴在及时抱着了自己的兄长身上。

    “可受惊了?”

    聂昕之问着,低头在双目紧闭的年轻大夫额头亲吻着。

    郁容慢慢放松下了紧绷的神经,暗道可不受惊吗,真没想到周兄竟是那般的……一言难尽。

    明明长着一张邪魅酷拽的反派脸,怎会如此的……身娇体软易推倒?

    “容儿?”

    郁容敛起乱七八糟的脑补,仰脸冲男儿笑了笑,语气心虚略带讨好:“多亏了兄长眼明手快,否则容肯定要吃一遭苦头了。”

    聂昕之默默不语。

    郁容心知自己太不小心了,让这男人着实担了心,姿态不由放得更软了:“自今往后,我必将兄长的话语奉为圭臬。”

    聂昕之淡淡出声:“无须如此,容儿只当保护好自己即可。”

    郁容连“嗯”了好几声,跟小鸡啄米般点头点头。

    聂昕之没追究,在其后背上轻拍了拍,道:“回屋歇憩。”

    郁容继续应着声,特别乖顺地跟着男人进了木屋。

    柴禾烧着烈火,吊罐里热汤呼噜噜地响着。

    歇憩歇得一不小心睡着了的郁容,醒来就闻到一阵奇特的食物香气,光着脚踩在石板面的地上,好奇凑近正在烧火的男人。

    “这在烧什么?”

    “硬饭地藕山鸡汤。”聂昕之答。

    郁容喃喃道:“地藕……啊,不会是牛大力吧?”

    聂昕之诚实道:“不知,行军缺粮时尝以之代食。”

    郁容闻言有些汗:兄长当年在军中,有吃过几回饱饭吗?

    转而拿着汤勺,解开吊罐的盖子,在汤里搅了搅,捞出里头切成片状的根茎物。

    “果然是牛大力,”郁容语气微喜,“在哪弄的?这玩意儿润肺止咳,补虚活络,可以拿回给官家调理身子用。”

    再看“硬饭”,居然是土茯苓?脑子一转,遂也不觉惊奇了,在现代时,土茯苓与牛大力本就常用在一起炖补汤的。

    聂昕之回答着他的问题:“硬饭与地藕是乌云寨送的,山鸡为我所捕获。”

    郁容重新合上吊罐盖,靠着男人坐下:“明儿问问乌云寨的人,看他们愿不愿说这些东西从哪挖的,我们弄上一些带回去。”

    没办法,牛大力与土茯苓都是药局没得卖的药材,便是有人发觉其能食用,目前看来,皆没用在治病方面。

    偏偏这些植物,在旻国内陆、沿海是找不到踪迹的。

    聂昕之只说:“尽皆遂容儿之愿。”

    郁容笑道:“反正咱们这趟人手多嘛,伪装的又是商人,不多带些好用的药材回去可不白来这一遭麽!”

    聂昕之微颔首。

    “还有三七,药局里的品相参差不齐……”郁容继续叨叨着,“要是能找到天麻就好了,”忽地轻声“啊”了下,“忘了兄长这趟有任务,会不会耽误正事?”

    聂昕之摇头:“无妨。”

    郁容闻言,不由得狐疑地打量着这男人,所谓密令真不是借口吗?

    聂昕之没再给他质疑的空隙,盛起了一份热汤:“尝尝。”

    正感到饿了的某人,瞬时忘了怀疑,捻着汤匙,挑起一口汤,小心地喝了一口。

    少刻,郁容夸赞:“非常棒,兄长你的厨艺进步了许多。”

    聂昕之静默了一小会儿,忽道:“几分?”

    郁容喝起了第二口汤,含糊问:“什么几分?”

    “容儿白日里说给我加一分。”

    差点被汤给呛到了。

    郁容……不知该说什么,目光惊奇地打量某个男人,半晌失笑,一本正经道:“嗯,再加两分。”

    聂昕之不作声了。

    郁容扬扬眉,忍俊不禁,问:“兄长好像挺在意这个分数,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他就是嘴上跑马,随口一说,这男人咋的还计较了起来?

    聂昕之回:“尝闻容儿说,满分一百。”

    郁容“扑哧”笑了,歪着头想,想不出自己在什么情况下说这些……反正满嘴跑火车,又不犯交通法。

    便是眼珠一转,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兄长何必计较一两分得失,本来就是满分加一分两分有啥区别。”

    聂昕之复又沉默了。

    不过,对这男人使了“他心通”的郁容心知,这家伙现在很高兴。

    不由得摇摇头,偶尔有些搞不懂兄长的脑回路。

    不想了。

    喝汤、吃晚饭!

    遂是数日的休整,便到了周昉祯的婚礼。

    乌云寨的婚俗,在郁容看来,大概挺有少数民族的感觉……虽然不懂像哪个民族。

    反正就是好一通热闹,平坦的空地上燃着巨大的篝火。

    群魔乱舞……说错了,是一群人跳啊唱的。

    郁容虽然不会唱跳,但是坐在一旁围观,也情不自禁地被这气氛感染了,嘴角笑意始终不消。

    就是……

    他目光投向今日的新人,好像真的是男嫁女娶……尽管明面上没说明。

    看到周兄僵硬至极,但其实不过是“娇羞”的样子,心情顿时一言难尽。

    短短数个月,周兄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如今这般。

    郁容倒没偏见,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是挺佩服周兄的不羁,但……就是克制不住觉得囧。

    “容儿。”

    郁容回过神,笑意盈盈地应着:“怎么了?”

    “有急事,”聂昕之道,“我须得立刻离开。”

    郁容愣了愣,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不由得担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聂昕之默了默。

    就在郁容以为他为难,想开口让其别告诉自己了,对方倏而又开口——

    “誉王殿下失踪。”

    郁容瞪大眼:“誉……小叔?!”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散步的蜗牛 望穿秋水 洛落 黑暗大气233的雷

    178.1.9

    登上高高的山冈, 郁容眺望着曲折蜿蜒、消失在茂林间的山道。

    昨夜里,聂昕之带着两名郎卫,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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