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华绝对会把人灭得渣都不剩。

    传说有一次,某位不长眼的男生追求陈青青,几次相约陈青青都不理人,男生就在背后说起了她的坏话。这世上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讲人坏话,就要做好被人知道的准备。恰巧这男生和表姐妹有在一起上的课程,在那个大课开始前的十五分钟,高云华走到那男生跟前,骂足了十五分钟。那姿态,不可谓不凶悍。最后还撂下一句狠话,人贱是自由,但不要贱到她的跟前,否则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好看。听听,多么霸气,什么叫好看。见一次骂一次,骂一次广而告之一次,男生果真知道了什么叫做好看,小小出了个名。当然,高云华也是名声鹤起,但是显然她不在乎,依旧屁颠屁颠没心没肺地跟在她表姐身边。用她的话来说,人前大家笑嘻嘻就行,背后爱怎么说我随意,但是说我表姐就不行。表姐的领地,神圣不可侵犯。

    遇上这样彪悍的表姐控,关宁原本还有些担心,可陈青青为人冷清,熟络起来倒是温和,很有姐姐的样子。而高云华对看得顺眼的人咋咋呼呼,对看不顺眼的爱答不理,比起另一个自来熟的室友要好相处得多。关宁和她俩一样,本着不给人添麻烦的原则,严守着人与人交往的界线,故而三人相处良好,再加上姨妈—婶婶这层关系,更容易亲密一些,渐渐成了朋友。

    三人一边说笑着一边算好了时间往越野跑终点走,校园里几株桂树开了花,清清淡淡的香气飘来。高云华忽然“啊”了一声,拉着陈青青的手臂看向从后方跑来的人。和她们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短衣短裤,始终控制着呼吸,步伐轻盈,姿态从容,几公里下来,连头发没有丝毫乱糟糟的样子。羡慕之余,关宁看清了那人的样貌,佩服之情油然而生。“好厉害啊,学姐加油。”女孩听到加油声,朝她礼貌地挥挥手,顺便还同陈青青和高云华点头致意。

    陈青青友好地笑笑,“你真厉害,跑那么快。”

    高云华哼了一声,讽刺道:“表姐,你又知道人家不是骑车的。”

    陈青青说:“她跑得一头一脑的汗呢。”

    关宁讶然,原来她们认识,高云华还讨厌她。她曾在寝室里说起过这个女孩,女孩一脚踹飞表白猥琐男的一幕实在太过帅气。当时高云华还笑话过她。是了,这人正是和她有过两面之缘,被顾然说两人有一定相似度的杨笑澜,和她同一个专业,高她一届。呀,她竟忘了,陈青青、高云华和她也是一个专业高她一届,这么看来,这三人是同班同学来的。只是这同学关系,似乎不那么融洽。

    三人目送杨笑澜在前方转弯处消失,高云华才道:“真是碰到赤佬了。这人这人,去年跑800米还要死要活的,正好卡线。今年7公里就轻松上阵。不是号称生了场大病嘛,谁见过生完毛病比生病前能跑能跳还能打的?去年煨灶猫,现在像吃过人参,还是人参精!这哪里是生病过,简直是去灌顶。不,灌顶也没那功效。”

    顿了顿,高云华如恍然大悟般哦道:“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得了神经病。自从得了神经病之后,人果然更精神了。如果能精神成这样,我也要得啊。表姐,你说是不是?”

    陈青青无奈地看着她。

    “干嘛,表姐,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跟姨妈勾搭在一起有什么正常人?时不时盯着我们看,看到我俩还总是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啦?难道是看上我们了?这男生渣吧,说是下半身动物还能理解,女生渣是为啥呢?难道是缺爱?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跟她们的姨妈勾搭在一起?也就是说……!!!

    “她就是婶婶的女朋友?!”记忆里不可磨灭的婶婶皮衣皮裤的形象和前头清爽利落少女的帅气交叠在脑海中,关宁也忍不住要说一句:;the hell!

    这何止是见鬼,简直是见到了大头鬼,群魔乱舞啊。整个世界都不好了,不好了。

    “嗯。”高云华点着头:“你婶婶,我们的姨妈,就是和这个人在一起后变好了,品位也大幅提升。”

    陈青青拉了拉高云华,苦笑道:“关宁,你别听云华乱说。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表姐,你老实说,难道你没这么想?”高云华不满,嘟着嘴反驳道。“我们见过她俩在一起好几次了是不是?还很亲密,衣衣也认识杨笑澜,说杨笑澜常去她家,对不对?”

    陈青青没说话,想来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杨笑澜回来上课之后,一直瞧着我们,恨不得把我们脸上多看个孔出来,是不是?看我们的时候,有时候还叹气是不是?而且,有时候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劲是不是?”

    关宁举手,“不对劲的意思是?”

    “欲言又止,无限哀怨,有时透着思念。老娘和她很熟嘛!啊,看我就算了,看我表姐做啥!”

    这解释……关宁笑了:“你这表姐控。”

    陈青青一脸尴尬,“云华,你又在胡说了。她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只是多看我们几眼而已,这一点确实有些奇怪。”

    “何止是奇怪,根本就是诡异。先不说对我们的态度,这个人上学期就跟关宁一样,傻里傻气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关宁你别生气,我是说看起来的样子。她没你那么认真学习,你是学霸,她就是个学渣,还成天逃课,平时难得一见。这学期变得老了许多。”

    “不是老,是……沧桑。”陈青青纠正道,她对旁人没有什么好奇不关注也不在意,杨笑澜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横竖与她无关,唯独杨笑澜眼里有时候露出的伤感让她有些触动。那种伤感里带着岁月的沉积,不似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应该有的,也不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孩能有的。这一点使她格外困惑。“像是历经了许多事情。”

    “关宁你说她上次帮人教训猥琐男那身手,今天越野跑这轻松,是这几个月功夫能训练出来的?还有我们的姨妈你那婶婶,一个人从老好人变成凶残的坏人,我不惊讶,有例可循。但是一个庸俗粗鲁的人突然变得优雅有礼貌,是不是不科学?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想到顾然也提过,杨笑澜与以往相比变了许多,关宁也觉得古怪起来。三人面面相觑,按照这样的推理下去,说不定会有个了不得的结论。

    越野跑的终点就在眼前,身侧亦不时有人喘着粗气奔过,乌泱泱的人群聚集在操场里歇息。关宁与表姐妹到达终点,一眼便能看到方才她们一直提起的那个人。杨笑澜和顾然都坐在台阶上,喝着青柠味的脉动,顾然说,杨笑澜听,表情淡淡的。顾然看见关宁,朝她招了招手,关宁走过去,她将自己的脉动递给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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