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确定他们的安全?”

    孙成珂摆摆手,“李将军在里面呢!”

    副将脸色微沉,还想说什么,孙成珂喝令众人摆开阵势,军士们四下里散开,围住长生院。

    有人走到副将身后,沉声问:“里面有多少人?”

    副将气呼呼道:“不清楚……李将军营里的几千军士是跟随执失都督打败突厥人的精兵,个个能以一当百,前不久才秘密赶回洛阳,我们很少和他们接触。”

    那人思索半晌,低声叹息,“如果太子妃还在甘露台就好了,只有我们几人,根本没法混进去……”

    副将心有戚戚焉,“谁能想到太子妃会进宫呢?这里可是最危险的地方,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李将军那人一根筋,和我们又没有交情,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可以劝他和我们里应外合,偏偏这次跟随太子妃进宫的不是杨知恩……”

    杨知恩是太子的户奴,是他们的旧相识,对他们没有防备之心,说不定会放他们进去。

    问话的人怔愣片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太子殿下……殿下早就察觉他们的意图了,宫变不仅仅是瓮中捉鳖,诛杀二张那么简单,同时也是引出他们这些人,殿下想把对太子妃抱有敌意的人一窝端,好为将来册封太子妃为大唐皇后扫清障碍!

    这是何等的深谋远虑,说不定早在很久以前,太子就打算好了这一切,他们以为跟随太子殿下多年,对太子的脾性了如指掌,其实不然,太子不在乎他们这些兢兢业业誓死效忠的忠仆,太子心里只有太子妃!

    顷刻间汗出如浆,这人毛骨悚然,手脚发颤,一把捉住副将的手,“快通知其他人,千万别轻举妄动!”

    然而为时已晚。

    ☆、二百三十九

    码字不易, 谢谢大家的支持!  樱桃成熟时节, 恰逢朝廷放榜。新科进士往往会相约在城南的曲江池畔游赏宴饮、打波罗球、吃樱桃宴,以庆祝及第, 顺便结交新友。

    长安城的贵族少女们不甘寂寞,也在曲江芙蓉园举办樱桃宴。新科进士们打马闲游、吟诗诵句,少女们既不作诗, 也不写赋,她们斗花草。

    斗花草原本是开春的一项古老习俗,田野山地间的花花草草都能用来比斗。

    像太平公主和赵观音这样的天之骄女,当然看不上野花野草。她们斗的, 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奇珍异宝, 什么贵重比什么, 什么稀罕斗什么。

    李令月贵为唯一的嫡出公主, 按理没人争得过她。偏偏赵观音的出身也不简单,她是常乐大长公主的嫡女,李治的表妹,父亲赵瑰是左千牛将军。

    常乐大长公主和武皇后矛盾重重, 连带着李令月和赵观音也互看不顺眼。加上赵观音以表姑之身,爱慕表兄李治的儿子六王李贤,李令月很看不上她。

    看到李令月一再表示出对赵观音的厌恶,裴英娘有些诧异。

    李令月性情单纯,天真烂漫,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和谁都能嘻嘻哈哈玩到一起去,连和武皇后争锋相对的魏国夫人贺兰氏都发自真心喜爱她。

    赵观音到底是有多跋扈,以至于交恶于李令月?

    裴英娘想了想,放下银匙,“阿姊,我知道一样稀奇的宝贝,保管能胜过赵二娘的波斯水晶碗。”

    李令月噗嗤一笑,没把裴英娘说的话当回事。

    裴英娘绕过书案,爬到李令月身边,摇她的胳膊,“阿姊,我不是哄你玩的,只要你借几个工巧奴给我,我一定能做出一样稀罕的宝贝来!”

    李令月难得被人歪缠撒娇,心里顿时软绵绵的,刮刮裴英娘的鼻尖,“好好好,回头我让昭善领你去内侍省,让她给你挑几个工巧奴使唤。”

    裴英娘微微一笑,今年的樱桃宴,赢的人肯定是李令月。

    这时,廊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上官女史低头走进内殿。

    行礼的时候,她的头一直埋得低低的,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

    等她走到书案前,不得不抬头时,裴英娘看到她高高肿起来的脸,原本是一张清秀面孔,现在青青紫紫,不堪入目,双眼肿成一条细缝。

    李令月倒吸一口凉气,正想开口询问,昭善小声为她解惑:“公主,上官女史口出狂言,触怒天后,原本应该关进女牢的,天后格外开恩,只命人略示惩戒,仍然让她担任女史之职。”

    李令月觉得上官女史很可怜,“她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不换个人?”

    昭善道:“是上官女史自己坚持要来的。”

    李令月叹息一声,摇摇头。

    上官璎珞察觉到太平公主目光中的同情和怜惜,冷笑一声,挺直脊背。她不需要太平公主的同情,她是上官仪的女儿,绝不会向武皇后低头。

    她努力忽视脸上的疼痛感,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怒视裴英娘。

    狐假虎威、认贼作母的永安公主,这时候应该得意洋洋,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然而,她没有看到耀武扬威和幸灾乐祸,永安公主低垂着头,正专心致志地在摊开的雪白卷纸上写着什么,根本不在意她脸上的伤痕。

    上官璎珞眼光暗沉,手指紧紧掐着书轴,感觉脸上愈加火辣辣的。

    散学后,李令月拉着裴英娘回自己的寝殿,“今天阿父和阿娘在西内苑的园子里招待群臣,咱们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裴英娘让李令月牵着走,“王兄们也在西内苑吗?”

    “五兄和六兄在,七兄、八兄还未娶亲,不用上朝站班,没去宴会。”

    午时姐妹俩自己吃饭,菜色简单家常。

    李令月吃的是饧麦粥,裴英娘吃的是稻米饭,食案上三菜一汤:醋芹、蒸羊头、烧竹鸡、兔肉羹。另有四只摩羯纹高足盘,分别盛着蒜泥、豆酱、茱萸、黑椒豆豉几样调味料。

    唐朝的烹饪方式只有水煮、汽蒸、火烤、油炸、腊腌几种,别说八大菜系了,连最基本的炒菜都还没出现。

    首先,没有合适的灶台、铁锅、铲勺,市井里坊间的炉灶只适合蒸煮,不能炒菜。

    其次,这时候荤油有动物脂油,素油有麻油和豆油,都带有异味,会破坏菜肴的原本味道,不适合炒菜。

    再次,油脂还属于奢侈品,只有王公贵族们家能够随意取用。像寒具、煎饼、油饼骨头之类需要油炸的点心,平民老百姓家是吃不到的。更别提把油脂拿来炒菜了。

    裴英娘已经习惯没有炒菜吃的日子,就着几样简单的小菜,拌上咸香的黑椒豆豉,吃完两碗稻米饭。

    李令月吃得两颊鼓鼓的,推开食案,靠在锦缎隐囊上,让昭善给她揉肚子,“小十七,只要和你一起吃饭,我就觉得胃口特别好。”

    不止李令月如此,李治、武皇后、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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