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冕穿着室内拖鞋,脚上倒没有之前那么痛了,只是不时会有点抽痛。

    他回答道,“脚心有点抽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大家都忙,你也忙,何必麻烦,等宴会完了,再叫医生来看看也没什么。”

    安管家道,“二少爷,我看你这个样子,分明又是在和谁赌气呢。不过,不管是和谁赌气,总归不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现在忙归忙,但是不至于连去请医生来的功夫也没有。我去打个电话让李医生来,家里车不够不能去接,他自己开车来也是可以的。哪里就麻烦了。”

    周冕说不过他,而且脚上的确是不舒服,道,“那就叫他来吧。”

    安管家于是赶紧打了电话给李医生,李医生是中医,本来是到这边来进修的,因为结了周家的缘,得以在这边立足,现在有自己的诊所,医术很不错。

    安管家叫了医生之后,就又说周冕道,“二少爷,你不会又是在和大少爷赌气吧?大少爷今天忙得厉害,恐怕要等一阵,我再叫他来看你,给你道歉。”

    周冕道,“你别乱想,不是的,就是我自己脚痛,不想理人,所以才躲回房间里来了。我作为主人家,不出去待客,自己躲在这里偷闲,已经是不对,你千万不要去给大哥说我脚伤的事,以免他来看我,耽误功夫。”

    安管家道,“他之后也会知道的。”

    周冕道,“之后再说吧。”

    安管家去饮水机里给周冕接了水泡茶,自己也泡了一杯,坐在周冕对面慢慢喝,说道,“二少爷,我看你最近待大少爷要冷淡很多了,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冕一愣,“哪里有。我没有对哥哥冷淡啊。”

    安管家笑着摇了摇头,“连我都能看出来,别说大少爷自己呢,是大少爷对我说你对他冷淡了,还问我你是不是在家里心情不好,他哪里得罪了你,你不高兴他。”

    周冕觉得很诧异,然而随即释然。

    每个人都对别人的爱恨非常敏感的,自己即使对周淙文依然敬慕,在每件事情上都尊重他,但是,自己对他没有那份心了,他依然知道。

    周冕在心里轻叹,说道,“哥哥没有得罪我。我就这个样子,心情也没有不好,我没有不高兴他。再说,盛意哥,你看到我和哥哥吵架了吗,我们明明相处得挺好。”

    安管家道,“正是没有吵架,一味兄友弟恭,倒和以前很不一样了。我觉得你在疏远大少爷。真正关系好的兄弟,是一天到晚吵架,但是看到对方依然会心里安心,会想向对方笑的那种。”

    周冕因他的话笑了,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倒希望我和哥哥一天到晚吵架?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费力呢。我们都这个年纪了,还一天到晚吵架,这哪里像话。”

    安管家道,“二少爷你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好。和他吵架,你嫌麻烦了,你这是真的要自立门户了。”

    周冕吃惊地看着他,“这个话怎么讲。”

    安管家道,“说明你不再想依赖他了,不是要自立门户了吗?”

    周冕苦笑道,“难道从我结婚那时候起,我不就是已经自立门户了吗。”

    安管家道,“你那时候是身家自立门户了,心里还没有。小儿子总会这样的,不容易独立。我家那小东西也是,二十岁出头了还在他妈怀里撒娇。”

    周冕笑道,“你今天是故意来堵我的是不是?”

    安管家道,“没有的事,我堵你做什么。”

    安管家喝完了一杯茶,也就先出去了,家里客人多,非常忙,他也没什么闲暇。

    又过了好一阵,李医生才来了,安管家担心周冕的脚,便是他陪着李医生进周冕房间里来的。

    李医生给周冕检查了脚,只要按他的脚心,周冕就疼得受不住。

    李医生说大约是着风受了冷,让注意把脚保暖,又给开了药,有口服和擦拭的。

    周冕听他这样说,就道,“估计是这样,我昨晚睡觉的时候,脚伸出被子外面了,早上起来冷到了才知道。”

    安管家道,“晚上温度低,你还不把脚盖好。”

    周冕道,“不要教训我了,我自己也不想的。”

    李医生让端了热水来给周冕泡了脚,然后又给他的脚上抹了药,周冕又穿了厚袜子,这样脚上果真疼痛缓解。

    李医生还有事,虽有管家留他用了晚饭再走,但他还是坚持离开了。

    周冕躺到了床上去睡觉,有温暖的被子盖着,他的脚也就好多了。

    一觉睡到天黑,正要起床,就听到外面正厅的门被打开了,一会儿,卧室的门也被推开来,周冕看过去,在昏暗里看到是周淙文。

    周冕靠在床头唤了他一声,“哥哥。”

    周淙文开了房间里的灯,道,“一下午没见你,盛意说你在睡觉,还说你的脚受了冻脚痛,睡一觉了,好些了吗?”

    周冕拢着被子,道,“已经不痛了。我发现我骨头好像不大好了,之前也崴过几次脚。”

    周淙文坐在床沿看着他,笑道,“你才多少岁,就说骨头不大好了。要是真觉得不大好,就去检查检查。也许是缺钙,你该多晒些太阳,不晒太阳,即使补钙也不吸收。”

    周冕道,“我会注意的。”

    周淙文对着他叹了口气,周冕诧异,“哥哥,有什么不好的事吗,你叹气做什么?”

    周淙文道,“我以前说你,你必定和我反驳两句,现在突然这样顺从我的话了,我倒很不习惯,总觉得你和我疏远了。”

    周冕笑了笑,“你怎么这样想。难道你想要一个永远和你唱反调的弟弟,你心里才舒坦了?真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思维。”

    周淙文道,“真的不明白吗,你?”

    周冕被他说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道,“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哥哥,别说这些了好吗?我饿了,正好起床用晚餐。你今天待客肯定也累了,我这里清静,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阵。”

    周淙文道,“我是专程来看看你的身体,叫你起来用晚餐。要是脚还是不能走,你就不要去前面了,我让人把你的饭菜端来,你就在房间里吃。”

    若是以前,周冕讨厌见人多,即使周淙文要他出去见客,他也要反驳不乐意去,但是现在周淙文叫他不要去,他却下床要去换衣服,“我的脚没事了,袜子穿暖一点就好。好些客人在,我下午没有陪客,现在去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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