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绝对会跟我们死磕。”

    鲁秋生同性倾向摊在大众面前对自身绝对没好处,而被一个瘪三爱慕的周鸿询很大可能会成公众眼里的笑料。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很多混得不如意的掉丝就爱见年轻有为精英的笑话。何况还有周鸿询的竞争对手,他们是肯定会在幕后推波助澜,借此影响飞询公司声誉。

    事情捅到媒体上,是两败俱伤之举。但问题在于,鲁秋生是光脚的,周鸿询有上亿身家,公司到美国上市成功,身家还将成倍翻翻。如果事情影响到公司上市,周鸿询就亏大了。不得不说,鲁秋生的律师威胁到了七寸上。

    被远不如自己的同行咄咄相逼,钱律师心里其实很憋屈。但作为一个优秀律师,个人感受必须放一边,全力维护雇主的利益。

    周鸿询将照片扔开:“你的意见是私下和解?”

    “从利益风险方面看,私下和解妥当。”钱律师说得比较含蓄。

    周鸿询闭了闭眼:“答应他们,答应和解,这件事尽快处理完。”

    钱律师有点吃惊周鸿询干脆利落:“哦,全部答应?不留案底?”不留案底就是鲁秋生偷盗行为都不指控。

    “不留。”周鸿询板着脸:“萧雅那里我来说服。”

    “好!我立即去办。”钱律师站起身告辞。

    “这事注意保密。”

    “我知道。”

    钱律师走后,周鸿询给萧雅打去电话。

    “鸿勋,这时候怎么打电话过来?”萧雅抬头看了看时间,工作狂基本不在工作时间做私事。

    “小雅,那个案子最好私下和解。”

    “为什么?”手机那头的萧雅嗓门变得高尖。

    “那位撬门偷窃的鲁秋生有个亲戚,对公司有点影响。”周鸿询没对萧雅说实话。要说了实话,萧雅觉得继兄被污蔑,以她的性格,就是私下和解,鲁秋生释放出来,指不定哪天找人去报复回来。

    鲁秋生和他的律师都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在这城市有社会关系网。萧雅的报复举动要是泄露,再起波澜捅到媒体上,那现在就没必要和解了。

    “哦,这样啊,那就不告吧,公司为重。”萧雅这人在周鸿询面前跋扈归跋扈,但只要涉及到他的利益,从来无条件维护。

    “小雅,谢谢。”萧雅的态度,在周鸿询的预料之中。

    萧雅鼻子哼了哼。“就口头谢一声,没什么表示?”

    “秋季法国时尚会我赞助,怎么样?”

    “这还可以,别收到账单背后嘀咕我败家!”萧雅声音显得很高兴。

    “我没背后嘀咕。”

    “你心里嘀咕了。”

    “奇了怪了,我心里想什么都能被你知道?”

    “我是你肚里的蛔虫。”

    “我……”周鸿询突然感到不对劲。对话模式有点偏情侣套路。“好了,不能多说了,我要去开会。”

    “才说几句啊,周末回家吃饭的挖?”萧雅抱怨。

    “到时候看吧,我估计不会有空。”

    “妈会失望的。”

    “我现在事太多,你多陪陪妈。再见!”周鸿询对母亲只能抱歉。

    “哎,也只好如此。再见!”

    萧雅再见没说完,周鸿询那头已挂断。

    “萧雅,男朋友吗?”附近同事好奇问了声。同事位置离得比较远,对话听不清,以萧雅语气和动作来看,通话对象跟她关系很亲近。

    萧雅笑了笑,没有回答。

    周鸿询没有去开会,而是盯着桌上的照片发愣。钱律师那句变态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鲁秋生有可能会利用同性恋脱罪,但他周鸿询,却是货真价实的同性恋者,这个秘密,连最亲的亲人,母亲吴海萍都没有一丝觉察。

    精英毕竟是精英,周鸿询发了一会愣,起身将桌子上的照片资料统统用文件粉碎机粉碎。

    周鸿询知道自己有同性倾向很晚,到美国求学期间,社会氛围对同性恋宽容,由此误入一场地下同性恋派对,看到男男相拥亲吻,周鸿询才自我发觉。

    发觉自己倾向没几天,周鸿询还没采取行动找一个看对眼的同好处处,在跟随导师参加一场高档次聚会上,知晓到上流社会对同性恋群体的隐秘排斥。而周鸿询的导师,恰恰是其中的强硬派。

    为不使导师厌恶自己,周鸿询掩饰了性向。掩饰的同时,自然欲1望也压抑了。回国之后,社会氛围更需隐藏性恋,加上忙于创业,也就顾不到下半身的幸福。所以,周鸿询二十九岁年纪,还是童子鸡一枚。

    听到有人爱慕自己,周鸿询第一感受不是厌恶,而是一丝暗喜。他比钱律师相信鲁秋生是同性恋,不是为戴顶帽子脱罪。

    要是鲁秋生比较出色,周鸿询不介意私下找他处处感情。可惜,周鸿询很遗憾照片上的鲁秋生形容猥琐苍白,跟周鸿询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标准差远了。

    随着资料被粉碎成碎片,周鸿询也将鲁秋生丢到了脑后。

    第6章

    卢秋重生到这世界的第五天,等来了无罪释放通知。

    呆在看守所不到一周时间,同狱室的狱友来来去去已换过一半人数。待卢秋有善意的叮当猫,早在入狱的第二天就被朋友保释出去。鲁秋生进来就在的狱友还有三位。这三人都清楚鲁秋生将要面对的指控。

    原本身上事情性质最严重的家伙突然屁事没有,狱友们惊诧无比,其中又以大鼻反应最大。

    卢秋出去前特意走到大鼻面前:“嗨!老兄!抱歉得很,兄弟我没福气跟你一起进去享受牢饭,现在我得回家,只好预祝老兄在里面吃饭甭香,睡觉甭甜!咱们哪,后会无期了!”

    大鼻将卢秋当成铁定会到嘴里的鲜肉,在所有的新老狱友面前都吹嘘过。现在牛皮吹破,狱友们一脸看笑话的兴味,再被卢秋特意一刺激,脸上皮肤涨得通红,五官扭曲到了一起。

    “小子,别得意,以后不要被老子碰到!”大鼻也只得嘴上放句狠话。

    卢秋轻蔑一笑,这个以后最起码得三四年之后。尚海有上千万城市人口,哪那么容易碰到一次。

    大鼻也就是一个稍微有点钱的色、情浴室老板,所谓的靠山,其实是大舅子妹夫的门房大哥,关系隔了老远了,拿出来也就唬唬不明真相的平民。

    这么一个人,以后要在路上碰到,以卢秋近一米八的身高,跟一个身体掏空的中年人,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离开看守所前,卢秋领回了收押时被搜走的物品。一部翻盖数字手机,一圈钥匙,一个扁扁的棕色人革皮质钱包。

    交接物品的警员在卢秋打开钱包查看时,脸上似笑非笑。

    钱包里有钱,两枚一元加一枚五毛硬币,总共两元五角,够路边摊吃顿早饭。

    卢秋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换上进来时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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