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唤醒了沉睡的人们,我从温暖的怀抱中清醒,睁开眼睛看看天花板,差点没反应过来身处何方。冬日的曦光透过窗子直入屋内,这是一番怎样的景象,我在赫祥天的怀抱中醒来,我们面对面互相拥抱着,呼吸交替,他上半身双臂紧紧抱着我,下半身一条腿还压着我,我说一晚上我怎么呼吸苦难、觉得一直很沉很沉,一条胳膊还有点麻。

    我困难的稍稍抬起头看看罪魁祸首,他还睡的很是香甜,拿我当抱枕用来着。不过,他这个睡姿还真是引人遐思,乌黑有型的眉毛、长长的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瘦健壮的肌、修长坚实的双腿······褪去了一贯的冷漠与强势,睡觉的他拥有一张纯真无害的脸庞。

    这是一个多么吸引人的男人啊!可是,这一切可能并不属于我,我绝不能贪恋这一时的虚幻假像,我怕我戒不掉,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我。

    记得一个著名的心理学家说过:爱的反面不应该是恨,而应该是淡忘;那为什么有些人的爱会变成恨,而不能成为淡忘呢,那是因为他(她)在爱里面,缺乏了自信......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我不至于多么恨杨之水,但起码我没有淡忘他,耿耿于怀的同时,我在爱情面前已经失去了自信,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乌一样缩在自以为安全的壳里,小心的保护着自己不要再被伤害。

    悄悄挪动着身体,试着把赫祥天的胳膊从我的身上轻轻地移开,终于,小心地下了床,回头又看了一眼人睡得正香的某人,轻叹一声,出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睡在床上的男人也睁开了双眼,望着门,眉毛拧了拧。

    新年过后,一般都是亲朋好友、领导同事走动的好日子,聚餐、拜访应该是接踵而至才对。但相对于外面的热闹,我和赫祥天在家里却显得有点冷清。我们就像是小两口不管世界的纷纷扰扰,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除了到我的父母家里住了两天,赫祥天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大部分时间一直都躲在家里。

    我不明白赫祥天为什么这么低调,更不明白为什么赫祥天怎么就突然不再担任总裁赋闲在家了,据外界的传闻,好像是他被美国总部解雇了,可是,美国总部不也是他们家的公司吗?复杂的事情我向来不愿意深究,既然赫祥天不说,说明我也没有必要知道,何不安枕无忧。

    最近,我一直在忙着我的论文,前一阵子忙着爸爸的病,耽误了不少课,一直被导师督促赶上落下的功课,还有一大堆的论文。我和赫祥天和平共处,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可以当彼此是隐形人,一般情况是他干他的,我干我的,互不干扰。我尽量忽视他的存在,有时候好奇会瞅两眼他在干什么,看的多了就知道,他在家中竟然悠闲自在的看电视、上网,他会津津有味的看《西游记》,看《红楼梦》,看《上海滩》,不得不感叹,经典的就是经典,老少皆宜,连他这个假洋鬼子都这么痴迷。关于上网?我严重怀疑,1993年的中国,除了外国网站,现在有什么网可上的。

    不过,说实在的,我觉得我和赫祥天的这种相处模式还挺让我自由自在的,也许是我太得意忘形,也许是我太把赫祥天当做隐形人,以至于我犯了很多低级错误。

    比如说,有一天,我洗澡的时候,正洗的欢,门突然被人推开,我下意识的尖叫一声,拿毛巾遮住自己的身体,“是我···”赫祥天怎么站在门口,嘴里好像还咕噜了一句,太低没有听清,我暂时压住惊吓,怎么忘了他在家了!忘了门。

    可是,是他也不行啊,尽管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但是还没熟悉到堂而皇之裸体相向的地步啊!即使是正常的新婚夫妻还有一定的适应期呢!我看着他向我走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谁知,他直接朝我后面走去了,白让我紧张的要死,我竟然还看到他嘴角带着的戏谑的弧度,可恶!

    拿一个刮胡刀很着急吗?为什么不能等我出去了再拿?郁闷,就这样让他看光了,下次一定要记得门。

    比如说,刚刚,我从外面兴冲冲地回来,换了鞋,放下包,直接冲入卧室把衣服换了,就直接准备拿出资料去书房写我的论文去了,可是,现在,等我转身抬头向外走的时候,吓了我一跳,赫然发现赫祥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双手抱着胳膊,侧身倚着门,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姿势别提多么随意潇洒了。奇怪,他什么时候冒出来了,还悄无声息、神出鬼没的。见我终于发现他的存在,赫祥天走进来,低着头坐在床上,然后闷闷地对我说:“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有几个朋友要聚一聚。”

    他的朋友会有谁啊,我在心里发出疑问,应该等晚上见了就会知道了。我哦了一声,又听到他说:“给我找一套衣服,随意点就行。”以前是兼职的,现在我正在一步步朝全职太太的目标迈进。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直到晚上,我们赶往聚会的酒店,我坐在车上,刚开始还跟赫祥天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后来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看着外面灯火辉煌,闻着飘荡在空气中的硫磺味,这座城市还没有开始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记得北京自从1993年春节开始就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吧!

    想想这,想想那,百无聊赖下,忽然意识到我下午好像又被看光了,看着赫祥天棱角分明的侧脸,我是又悲愤又羞恼,回忆下午的情形,找那个姿势,赫祥天绝对是在那里站了很久了,就为了等着告诉我晚上的聚餐吗?虽然你是在美国长大的,思想开放,虽然我的心理年龄已经是四十岁了,虽然我们是合法夫妻,可是···但是···但可是,哎,人家已经看过了我也没辙了,难道说骂赫祥天偷窥吗?可人家是“明窥”。能怪人家吗?不能,只能怪自己没有警惕。

    “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赫祥天下了车,发现了我的异样,“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刚才车里憋得,一会儿就好,我们进去吧!”你才发烧了,我是又羞又气的。

    我们进了餐厅,马上有服务员领着我们往包厢里走去,这个酒店看来还没引入廷式经营理念,幸好!也许有些有钱人就是喜欢这种皇帝般的侍候,我却实在受不了那样的待遇,怎么都感觉花样年华的女子对你鞠躬、随时站在你身侧很别扭。

    进了包厢,我看见了赫祥天所谓的几个朋友。一共三个人,还有两个我认识的人,白悠华和杨之水,人生何处不相逢,我和他们又见面了。剩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金发碧眼,帅气阳光,是一个真正的洋鬼子,经过介绍,我知道他叫凯伦,原来,他就是上次白悠华去医院时说的那个凯伦啊,当时,我还暗自猜测谁是凯伦呢!

    见凯伦用英语向我问好,我也礼貌的英语回应,没想到他竟然非常吃惊,又说了一串英语,大意是没想到你英语这么好,我谦虚的说一般般,好友程程英语学得好自然带动了我的英语,再说没有人比我清楚英语的重要,上研后更是抓紧好好学了一下。

    他又用英语跟我聊了几句话,完全忽视了在座的其他人。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时候凯伦已经会一些基本的汉语日常对话,毕竟是派驻到中国的执行总裁。后来,直到凯伦也成为我的朋友,他才告诉我,第一次见面其实他是对我并不抱有好感,甚至用英语也只是一种轻视、一种试探。

    我暗叹,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赫祥天交往的人都是出类拔萃、卓尔不凡啊!白悠华即使是穿着简简单单的毛衣都是那么光彩夺目。

    今天座位安排的我有点不满,左边是赫祥天,右边竟然是杨之水。杨之水是左撇子,这样我们吃饭难免有碰撞,而杨之水与赫祥天说话还要总是隔着我,幸好,杨之水比较识趣,总是在我伸筷子的时候,自己就把筷子放下,这又让我想起来以前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情景,甜蜜的日子里他也总是这样让这我的,可是,现在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回忆。这样一个旧人总是在我眼前晃悠,想不让我回忆都难,心里恨恨。

    于是,我笑眯眯的夹了一块牛放到杨之水的碟子里,瞪着热情的眼睛希望看到他吃下去,杨之水有点尴尬又有点难言之隐,最后还是在我热切的关注下咬了一小口,我满意了,因为我知道这菜是香菜炒牛,而杨之水压就不吃香菜,知道一个人的禁忌也不赖。

    赫祥天正和白悠华、凯伦谈得热火朝天,无暇顾及我和杨之水的微妙,恩,看来,我和杨之水都是来陪场子的。

    后来,三人说到玩,才终于用上了本地人:我和杨之水。而且好像凯伦特别喜欢跟我说话,迫切的看着我希望我向他介绍,那我就介绍你们去离这里相对较近的武夷山玩吧,武夷山风景区内有三十六峰、七十二洞、九十九岩及一百零八景点。不仅全年有景,四季不同,而且晴风雨,其山川景色亦幻莫测,瑰丽多姿。全区分为武夷、九曲溪、桃源洞、云窝天游、一线天——虎啸岩、天心岩、水帘洞七大景区。它兼有黄山之奇、桂林之秀、泰岱之雄、华岳之险、西湖之美(1)。冬天的武夷山,主要是观赏美丽的枫叶,似火一样燃烧漫山遍野……

    我是学中文的,更何况我还去过好几次,介绍自不在话下,只是要是用英文有点难度,不过,我专门捡简单的词说给他听,也难不倒我。

    可是,我忘记了一点,当杨之水有些吃惊的问我:“武夷山有这么多景点吗?”,我忽然浑身冒起了冷汗,我怎么把十几年后的武夷山给说出来了,“哦,我可能记错了,反正就是挺多的!”我赶紧转移话题,“哦,对了,我推荐你们去苏州园林,那里古色古香,真的很有特色!”幸好,大家都没有再纠缠武夷山的问题,我得以蒙混过关。

    过了一会儿,看他们又开始聊其他的,我出了包厢,我需要冷静一下。没想到,白悠华也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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