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丰富,山顶有个大湖向山脚流下行成了几条河流,水源也不是问题,至于上山的工具维西也在出发前就准备好了。明天的路就开始难走了,马车与马匹都无法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行走,每个人步行上山的同时还要背着帐篷和勘探工具,所以他打算干脆在旅馆好好睡个午觉养足精神。

    拍松了被子,进入沉沉梦乡前,维西脑子里最后的一个念头是罗德里克刚才在旅店门口与他们分开后骑着塞壬急匆匆地是要干嘛去……

    一觉醒来天都暗了下来,维西简单洗漱了下就下楼准备吃饭了。

    今天餐厅里的气氛竟比平时热闹地多,维西走在楼梯上就看到罗德里克旁边坐了一个高壮的男人与周围人高谈阔论着。难得有人的身高竟与罗德里克差不多,只是皮肤更黑五官更加深刻,一看就是山地子民常年受太阳辐照而特有的肤色。

    维西随意在桌子旁找个了位子坐下,看着那个男人眉头皱了皱。和旁边还在兴致勃勃地与陌生男人交流山间趣闻的魔法师们不一样,经历过隆多尔魔法森林血与生存洗礼的维西很敏锐地感受到了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那是沁入骨髓、无法抹去的残酷与肃杀,和罗德里克身上通过无数战场上的拼杀而得来的肃穆气息不同,这种血腥味更原始更残酷更暴烈。

    阿伦德自然感受到了维西的皱眉打量,他勾了嘴角侧身凑到罗德里克耳边,小声道:“这就是你新得来的小宝贝?真敏感啊。哪天腻了给我玩两天?”

    罗德里克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阿伦德却随之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他挑了挑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知道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动他的。”

    维西的眉头自晚饭后就没松开过,洗完澡后仍旧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过了好半会儿他索性下床提着煤油灯敲开了罗德里克的房门。

    罗德里克看见就穿了件单薄睡袍的维西赶紧将他拉进了门,刚入秋的天山区到了夜里晚风是呼啸而过的,小白花要是跟着冻出个好歹来可不行。

    取出自己的罩衫给维西披上裹得严严实实后,罗德里克拉着人在桌边坐了下来,暧昧地问:“这么晚了一个人睡不着?我陪你?”

    维西发现那一啾之后,罗德里克每次开口话题就总往奇怪的地方跑偏。维西不打算搭理他的调戏,直接问道:“今天饭桌上那个男人是谁?他身上的血腥气你也感觉得到吧?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哎,好吧。”虽然很可惜维西不是来找自己陪睡的,罗德里克还是照实乖乖地将什么都说了,“他叫阿伦德,以前是山里的流匪头子,那时候多拉多山脉里活动的流匪让佣兵们都闻风丧胆,搅得周围的城镇和商旅都不得安生。三年前我受命带兵过来围剿后机缘巧合抓到了他,看在他能力不错的份上我就直接放了人,让他在这个镇里住了下来。明面上当个佣兵,暗地里么……还记得我跟你说多拉多还有一些小规模流匪么?那都是他的人。”

    “那他这次为什么跟着我们?”维西不明白罗德里克的打算,又好奇道,“还有,当初为什么要放他走?

    “我找他来当向导的,没人比他更熟悉多拉多了。那个遗迹位置描述地很模糊,我担心要是靠我们自己的话,怕是干粮没了都不一定能找到。况且有他在,山里的流匪也不会找我们麻烦。至于当初么……多拉多山脉并不好走,但却是一条重要的商道,他的背面是哈德大公的领地之一,主要出土各种宝石…我们家和哈德家……不太对付。”

    听到这里维西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流匪只要不太猖狂帝国完全就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费德里希家族还可以借口把一小部分军队常驻在多拉多山脉,这样哈德家这块领地的贸易进出就完全掌握在了敌对家族的手里,而他们还不一定知道。

    像阿伦德这样的人,维西不知道罗德里克用什么办法制住了他还放心对方不会背叛,既然罗德里克没说他也不打算问了。维西有些困了,感叹罗德里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把身上的罩衣脱下来还给对方,道了声晚安就走了。

    罗德里克本想留人但维西溜得比兔子还快,只能唉声叹气地拿了带着小白花气味的罩衣躺回床上。

    深更半夜的,老罗最近没怎么耕耘劳动过,现在神采奕奕地表示不想睡觉。罗德里克纠结,一方面觉得要是拿着这件衣服自慰实在是太过猥琐和低级,一方面又忍不住举到鼻尖深深吸了口气。回神惊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罗德里克挫败地往床里一滚。

    妈的,睡觉。

    29.崂山白花蛇草水

    多拉多山脉上并没有政府开凿的山道,阿伦德带他们走的是商队多年进出走出来的小路。

    这条路并不好走,路边参差的灌木和林间流窜的小型魔兽都让魔法师们苦不堪言。维西因着长年在林间捕猎魔兽的经验丰富倒还好些,其他几个魔法师们早就累倒了。

    到了傍晚阴冷的山风吹起来时,夹杂着落叶的气流彼此摩擦发出呼啸的声音。魔法师们再也没有体力支持下去了,罗德里克只得找了块平底带队整理了一下,便下令就地扎营。

    围着篝火吃着猎来的魔兽肉,阿伦德拿出了酒壶猛灌了一口。几个魔法师见状纷纷向其讨要,大概是阿伦德平时显得太平易近人,他们也不觉得生分。这酒与他们平时在酒馆里喝的不一样,酒精含量更高,一口酒下去能感觉整个胃到喉咙都猛烈烧了起来。各自喝了一大口酒暖胃,寒意的确散去不少,就是人也开始晕乎了。

    见夜已经深了,罗德里克安排完今晚守夜的班次后就招呼剩余的人去睡了。

    入了夜,温斯顿悄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今天那一大口酒实在是太冲,他现在人也算不上非常清醒,视物模模糊糊的都是重影,只是这一路上心里叫嚣着的念头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愈发地耐不住,让他坚定了踏出帐篷的脚步。

    夜深了,守夜的人坐在背离他的方向有些昏昏欲睡,温斯顿看向了东北角那个印着荆棘骑士团标志的帐篷,他知道那是罗德里克的帐篷。

    将身上的内衣领口再扯开了些,露出了小半个圆润的肩膀,山间的夜风吹得他猛一激灵复又继续昏沉了。温斯顿嘴角又勾起了个嘲讽的笑容,他轻轻的不发出一点声响地走近了罗德里克的帐篷,撩开了门帘猫腰走了进去。

    骑士团的帐篷是由专门的厚帆布做的,里面很暗看不到一丝光,温斯顿隐约能看到铺盖上躺着个魁梧健硕的身影。他双膝跪地慢慢爬向了罗德里克,在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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