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里他与我说话最温和的时候,我老实回答:“饿。”只见他下地走到一旁,开了一盏壁灯后不知捣鼓什么,转身时手上端了一个碗回来了。

    他把碗搁下时我飘见里头就是白粥,他站在那顿了顿问:“你能自己起来吗?”我翻过身想要手撑着坐起,可是浑身都觉发软无力,怎么都爬不起来。他看我狼狈样迈近一步,揽住我的腰将我抱坐而起靠在了床头,然后回身端了粥过来那架势竟是要亲自喂我?

    他抬起眼看我惊愕的样子,蹙了蹙眉低喝:“你现在有力气自己吃吗?张口!”话落间他一勺子粥已经递到了嘴边,我愣愣地真的张了口,于是他动作不算温柔的把粥送进了我嘴里。舌尖品出一丝甜味,原来白粥里头还加了糖,吃在嘴里才觉自己是真的饿很了,也顾不上这时气氛的诡异了,一口下去立即眼巴巴地盯着他的下一勺。

    很快一碗下肚,我吃得意犹未尽,但他把碗往床头柜上一搁,没有要再继续的意思了。

    我不好意思再要,只能作罢。与他自那日闹翻后就几乎一直不说话,这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思绪放空了垂着脑袋呆坐在那。

    忽而听见他说了句什么,因为神思恍惚而没听清,茫然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眸光闪了闪道:“算了,睡觉吧。”见他当真掀开被子要进来,我有些不安地说:“我刚睡醒啊,现在哪还睡得着?”他闻言咬牙切齿地对我低吼:“你是睡醒了,可我为了照料你一整夜都还没睡呢。”

    最后结果是——我被迫再次躺下睡觉,而他则从后面搂住我,过没多久就听见他的呼吸均匀了,而这时天已经亮了起来。

    本以为会睡不着,在睁着眼又不能动的情形下,渐渐呼吸与他保持了一致,眼皮一阖上竟又睡了过去。不过这次的睡眠很浅,身边有一丁点动静就惊醒了。

    莫向北本还在放轻手脚起身的,见我睁开眼愣了下,随即神色恢复了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出去透透气。”

    我听得先是一怔,随即狂喜涌来,他是说可以让我出去了?这无疑是被关太久的鸟儿终于得见天日的那种感觉。再睡这一觉后力气就回来了,连忙下地梳洗,看到自己臂弯里有个针眼,扭回头问他:“是给我打点滴了吗?”

    他黑幽的眸凝了我一眼,轻点了下头。

    随着他出门时我心里头其实还是惴惴不安的,他的态度有所改变,不再如之前那般残忍无情,可话却很少。我应该还有些低热,海风一吹就觉凉飕飕的不禁打了个颤,他的手臂忽然环住了我肩膀。

    有种莫名的东西在身体里滋生,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只觉心中的郁结被慢慢打开了。

    第146.我在回忆里等你9

    在甲板上溜达了一圈后他带我来到之前那间像是办公室的地方,我对此处有些畏惧,正是在这他撕开了中间隔着的那张纸。他拉着我走到桌前并顺势抱起我坐进了那张椅子,手臂将我锁在了他和桌子之间,手指则快速打开了电脑屏幕。

    我看不懂他进入了一个什么界面,只见屏幕上都是数字。但他却很专注,时而下拉时而又回上,有时会在键盘上打下一串数字。后来我看着实在无聊,就目光四下游移起来,发觉那处橱窗内立了好几个相框,可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不太清。

    回眸看了看他,问:“我能下去吗?”

    他的眼睛没离开屏幕,不过也收回了一只手臂算是放行。我径自走到那橱窗前,一眼认出相框里的人就是他,不过是小版的他,里头的他看起来就只有十四五岁,面容青涩稚嫩,站在镜头前他一脸的不情愿。我偷偷比照了现在的他,除了轮廓深了些外并没多大改变,就是说他打小就是个小帅哥了。

    在其中一张照片里我看到了两个人,左边那个是莫向北,而右边那个......怎么看着像是陈华浓?两个人这张照片应该是被无意中抓拍下来的,都没面朝镜头,好似在互相推搡却又见脸上都带着笑容,可以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挺好的。

    而且陈华浓十几岁的样子也不像如今那般浑身邪气,反而笑容比莫向北都还大。

    “在看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低问,我一回头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目光随我落在了那张相片上。他见我欲言又止,淡声道:“想问什么就问,别吞吞吐吐的。”

    我听后也没啥心机地直接指着照片中问:“这个是你吧?”他挑挑眉回:“如果不瞎的话还用问吗?”我撇撇嘴,这不是你让问的嘛,问了又拿话怼我。

    他见我不作声了反倒自己说了:“另外那个是陈华浓,以前他是我发小。”

    我不由一愣,既然是发小怎么如今关系这般微妙?陈华浓显然是站在他敌对面的,否则就不会先有那个赌局的陷阱,再有后来陈华浓要我偷莫向北印章的协议了。

    在这件事上我不敢再去提,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忙完了吗?”那处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被阖上了盖子,而他斜靠在橱窗上不答反问:“知道这艘船是怎么来的吗?”

    “买来的吧。”

    却被他一瞪:“当然是买的了,难道还去偷啊。”

    我摸摸鼻子,不再去接他的话,免得又挨骂。总算他肯自己公布答案了:“这艘船是用我赚的第一桶金买的,差不多就这照片上那个年龄吧。”

    我本听着没觉多讶异,可听完他后半句不由睁大了眼,口中下意识呢喃:“怎么可能?”

    他的脸上隐露出一丝得意,“在你看来不可能,在我却只是完成第一个目标。这艘船可以说是对自己的犒劳,也可是说是我的另一个转折点。知道陈华浓为什么想要得到我的印章吗?因为这艘船上所有事宜都必须是它敲了印后才能成立,而他这次赶来与我豪赌为的就是从我手中赢走它。”

    我心头一跳:“你说的是最后那个赌吗?”

    他点了点头,“我的赌注就是这艘船,输了船就给他。”

    听得我乍舌,如果我要是知道自己参与并出千的那副牌的赌注这么大,估计当时我得吓瘫在那。不用说既然莫向北以船为赌注,那陈华浓必然也付出了同等价值。他的那艘游艇?估计与莫向北的这艘游船还不能比吧,我是单纯从大小上来判断的。

    正冥想着,忽听莫向北问:“你为什么没有把印章给他?”

    被问得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惊惶的目光撞进他眼里不由胆怯:“我......我也不知道。”他沉吟了下说:“苏苏,这事我也不打算追究了,无论你是不是他的小间谍我都只说一次——下不为例。你也收了再找他的心,如果你再背叛我,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终生。”

    一番软硬皆施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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