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喝一杯吗?”

    这时陈华浓也起身了,在旁笑道:“难得一聚,既然不赌了时间也还早,一起去喝点酒吧。”莫向北沉吟片刻后点了头,道了句:“那走吧。”

    他率先而走,陈华浓与阿静跟在他的身后,在人群散开时莫向北竟没有发觉我站在一旁,直接迈出了赌场门。而陈华浓却在最后那一霎,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顿时把我看得心头发凉。o姐看见我过来打招呼,寒暄时我有些心不在焉,等我脱身跑出赌场时他们三人已经走得没影了。

    我找了餐厅和莫向北的那间办公室,都没找到他们。不由泄气,这艘船怎么还有我没到过的地方,它到底是有多大啊。垂头丧气地往房间走,可是之前睡得多了这会一点困意都没。

    心不在焉时也没注意前头的人,一头就撞在了对方身上,低着头连声说对不起,却听对方倒抽凉气惊愕地喊:“小季?”我一怔,抬起头撞上熟悉的眸光和熟悉的脸,顿时傻在了那。自那晚看见他后是知道他也在这艘船上的,但当时因为心境复杂并没有去与他相认,后来在心系莫向北后更把这事给忘了,哪里会想到突然会在这深夜撞上。

    他一脸不敢置信地追问:“小季,你怎么也在这艘船上?”

    我讷讷地回:“我是按照你给我发的照片登的船,然后就在这了。”

    他听后面露自责:“是我弄错了,我兴匆匆地跑到码头时看见这艘大游船就以为是咱们参加的海外游轮船,还给你拍照发过去,哪晓得上船后怎么也找不到旅行团,细问才知是上错船了。我还以为你有跟旅行团联系呢,上来之后也没法跟外界联络,信号都连不上。”

    那晚看见他后我就猜他跟我一样也上错船了,果然如此。心情有些复杂,若是在之前我肯定十分欣悦能与他错有错着的在一艘船上,可是现在......

    迎着那双眼睛我有些心虚地避开了目光,他却好似还沉浸在重遇的欣喜里,语声愉快地说着:“小季,你也在这艘船上真好。我打听过了,这是一艘私人船,基本上一周里会有一天靠岸休整补给,应该就这两天会再靠岸,到时咱们再一起下船。对了,你现在住在哪呢?这么多天我怎么都没见过你?”

    我手足无措地含糊着回:“就住在底下的舱房里啊,可能是这船太大了吧。”

    他也没细问,指了前面一扇舱房门说:“我住那里。”这时他才发觉我的异常,低下头来看我脸色然后问:“小季,你怎么了?看见我不开心吗?”

    “怎么会?”我立刻否决,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快速抬眼看了下他又低了头,相对无言。

    只听他臆测着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就是有些晕船,感觉人难受。”顺势往旁靠了靠,有些晕眩的样子。他见状没有怀疑,担忧地伸手过来扶住我,“没事吧,夜里海风比较大,船确实会有摇晃,你要不先回房休息吧。”

    闻言我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走,但被他从后叫住:“小季。”我回过头迎上清和的目光,黑眸如我往日曾倾慕的湛然,听见他说:“明早你醒了就来找我。”

    我迟疑了下点头,又应:“好的,教练。”

    他笑:“别唤我教练,现在没有上课,唤我名字吧。”我低下头去绞自己手指,一脸无措,他说:“好了,快回去吧。”

    我是快跑着离开的,只觉那道注视一直都在背上,如芒在刺。

    一口气跑回舱房,心中像落了一块大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脑中晃过往日上防身术时的情景,忽而感到难过,为什么明明原本是倾慕着教练的,莫名就喜欢上了莫向北呢?而且与教练认识了有近两年,对他的情感是日积月累慢慢堆积起来的,即使从未挑破只是暗中仰慕,那也一直都是放在我心头的秘密。这次旅行前我兴奋的睡不着觉,一想到能跟他有亲密的互动便觉开心。

    可是刚刚我站在他面前,不敢迎视他的目光,甚至每一分都感觉是煎熬。

    是我变心了吗?我有些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像那晚一样只是暗中看见而没正面相对,那我还能做鸵鸟不去想。但现在我没法不面对,甚至我有一种愧疚感在滋生,除了对教练愧疚还有对这份一直珍藏的初恋。

    有个声音在心底悄悄问:你那是初恋吗?

    我很愤怒:怎么不是?在误上这艘船之前,我的心里全都是他。

    它又追问:那他知道吗?你确定倾慕就是喜欢?他和莫向北的区别在哪你想清楚了吗?

    一连三个问题,我沉默了。

    首先,教练从不知道我对他仰慕;其次,倾慕与喜欢......我分析不出来其中的区别;第三个问题,他们两个人的区别是什么?想了很久,如果说从性格来论那教练的脾气不知道要比莫向北好多少倍,长相要比莫向北略逊一筹,财富肯定也是没莫向北多,可这些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内底里呢?

    忽而听见舱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条件反射地钻进被窝里,听着舱门果然被打开,然后莫向北那熟悉的脚步声走了进来。他的步履不会很重,步幅也不大,走起路来会很有节奏感,很明显他进门后就放轻了脚步。

    应该是站在床前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进浴室去洗澡了。

    听着那哗哗是水声忽然我有些明白了,这个人以雷霆之势破入我生命,完全占据了我每一分每一秒的思维,至此连他的脚步声我都能分辨地如此清楚。但是对教练呢?我只是停留在那个位置,即便被他执教时的英姿给吸引,却也没有迈近一步想要去深入了解,这可能就是他们两人于我最大的区别吧。

    所以,仰慕就只是单纯的仰慕;而喜欢,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念着这个人,并且打从心里的喜悦和开心。

    我想通了,刚好莫向北也从浴室里出来,满身的潮气也不管就从后欺身而来,我回过头便搂住他的脖子。他见状眉眼舒展而低笑着说:“就知道你在装睡,站床尾看你一会你那眼睫毛就眨了有上百下,小样,还跟我来这一套。”

    我圈着他的脖子向上故意往他脖颈间嗅了嗅,然后皱着眉道:“有女人香水味,快说,你上哪去厮混了?”他来咬我的唇,将我压进枕头里抵着额头问:“你是不是跑赌场去了?”

    我不经大脑地脱口而问:“你怎么知道?”话出口就觉懊恼,等于我不打自招了。他嗤嗤笑了两声后回说:“心有灵犀呀,算算时间你也该睡醒了,在赌钱时感觉好像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但是找了找没找到你人影,就猜到你可能躲起来了。”

    我把双手卡在他咽喉处,佯装凶相地盘问:“快说,那女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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