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她的不多,只能将与她短暂的缘份告知:“我们是在云南大理遇见的,当时我和……我先生订了一家青年旅舍的三人间,后来你也过来住,我们就同室了。有一次我去找我先生,被两个坏人跟踪是你帮我解决了他们,当时你行色匆匆说是在找你的先生。我最后一次见你是在玉龙雪山的山腰上,你还把你的氧气瓶给我吸氧,你说你还要往山上头去。”

    成晓默默听着,面色沉静,依稀似在回想这些事,好一会她抬起头来:“我记不住了,你叫什么名字?能再给我说说细节吗?”

    后来莫向北抱着小芒果先走开了,我与成晓找了医院楼下的一处安静地方坐下,我把我脑中记得住的所有点滴都讲给了她听。可以确定她出事就是在我最后遇见她到今天的这几个月间,可是对她实在了解甚少,完全不清楚她会有可能去过哪里,发生过哪些事。

    她问我:“我有提过我先生的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回思了片刻后说:“你只形容他是一个超凡的人,对了,你有提过你还有个十岁的儿子,可还记得家乡在哪?如果记得回到亲人身边没准对记忆有帮助。”

    但她却轻声回道:“一点印象都没。按照你给我的时间推算,我失去记忆可能就是在玉龙雪山之后,应该是在那山上遇见了某些事所致,看来我得再回雪山一趟了。”

    听她如此说我很吃惊,意思是……“你有近段时间的记忆?只是不知道哪个是失忆点对吗?”她微挑了下眉毛转眸看我,“听你的说法好像对失忆挺懂的。”

    我嘴里一涩:“因为我也曾失忆过,时间长达五年之久。与你的情况不同,我没有忘记身边的人,只是被人在脑中下了两道心理指令从而封闭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那你有恢复吗?”

    见我点头她又追问了句:“怎么恢复的?”我明白她此刻的心境,当一个人一直迷迷蒙蒙不知世事轮回倒也罢了,可一旦知道自己遗失了一段过去就会感觉自己的人生不完整,尤其是那段过去可能影响一生,用尽一切方法都想解开它。

    我说:“我的方法可能不适合你,我用的是自我催眠,自残式的逼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去进入那个世界剖开脑层,但也留了后遗症。”

    成晓:“什么后遗症?”

    我指了自己的脑袋,“在这里留下了一个死结,可能把它判作是解开记忆的后遗症有些不公平,本身我脑子里的两道指令只解了一道,余下的那道是至死方休。”

    当说出来时才惊觉我居然对一个并不是太熟悉的朋友道出了最深的秘密,而且与生命有关。成晓看着我,眼光复杂,突然做了一个无厘头的要求:“能让我摸一摸你的脉搏吗?”

    虽然不明其理但还是伸出手给她,见她两指搭在脉搏上,架势看似还懂医理。过了很长一会她摇头:“我探不出来,感觉不到你体内有否异常的气结,看来是我真的褪化了。”

    “你懂医术吗?”我讶异而问。

    但见成晓摇了摇头说:“我记不清了,就是听你那么说后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会过脉。”她顿了一下竟问:“能帮我做催眠吗?”

    我心头一惊,她想要用催眠来唤醒记忆?刚才我已经把后遗症都讲出来了……“你确定?”她冲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能理解她这种心情,不过我还是提出建议:“我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如果你真的想要做催眠可以帮你找专家。”

    但是成晓否决了道:“不,就你帮我做,别人我没法相信。”

    “为什么你会相信我?”

    她轻笑了下,“可能是种感觉吧,跟你一起说话心情能够安静。”

    第251.小小

    我虽然对自己做过不下数十次的自我催眠,但是对旁人做还是第一次,所以不敢怠慢。不过首先我先向莫向北提了个要求——让成晓住在家里,莫向北没有急着表态只问我出于什么心情来做这件事?我想了一下,给了一个与成晓类似的答案:和她在一起心绪很平和。

    他听后没有反对,但建议我催眠这事还是征询下k,我本来也正有此意。

    k听闻我要替人做催眠时在电话里不免嘲讽而问:“你觉得催眠是什么?”我深知他的调调,不想被牵着鼻子走,于是直截了当:“你就直接把要提醒我的事说了吧。”

    他轻哼了声说:“我说的你就听了?自己内心的世界探秘和对别人内心探秘根本就是两件事,你的内心是被你封藏在某一角但已知的,而别人的内心有时候当你进入时会有可能走不出来,那你就等于是遗失了自我。”

    微微一惊,心知k虽然讲话毒舌其实却是在提醒我,沉吟了下问:“你有碰过这种类似的情况吗?”这回那头却突然沉默了,在我以为他不会或者是不想回答时,幽远的声音缓缓传来:“我有遇过,那是我最失败的一次催眠,被我催眠的那位病人最终留在了他的梦里再没有醒来,所以susan,我不是危言耸听,你在替别人做催眠前必须得有这个意识。”

    “什么样的人会如此?”

    “内心强大的人,他们的内心世界会大到让你无法估量。”

    我默了一下说:“这次我要催眠的是一个女孩,她在找她的丈夫,有个十岁的儿子,应该不会内心强大到你说得那种吧。”

    然而k只给我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别小看了女人的内心世界。

    不管如何k还是告诉了我在催眠时的一些细节,尤其是当我沉入对方内心世界时应该如何进退有序,等于是下一盘棋,不能光进不退。

    筹备的差不多时寻了一个下午准备为成晓催眠,莫向北这天并没出门,他跟我说你尽管做我的事他就在外边待着。其实这等于是给我一定心丸,也正如k再三叮嘱的:我是初次对别人催眠,一定要让一个最亲近的人留在身边。

    言外之意我懂,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发生那个人可以唤醒我。

    我估摸着莫向北与k之间也有过沟通,他表面好似支持我其实内心必然是拒绝的,但并不想剥夺我这次由心的权利。在进房之前我轻抱了他一下,贴在他耳旁说:“放心。”

    他在我后背拍了两下,“至多两个小时,超过这个时间我就会进来。”

    我先是一怔,转而了然,两小时是他给我时间的极限。

    走进房间,成晓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向我的目光尤为幽静。我走到她面前轻问:“你做好准备了吗?”她抿了下唇:“没什么要准备的,开始吧。”

    我让她躺进床内,在背后垫了两个枕头使其微微坐起。因为人在平躺时常会在浅眠状态下有一脚踩空的错觉,这其实是一种低安全的神经反射。

    “先闭上眼将身体放松下来,我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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