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起来了才知道,所以我连我爸妈和小乐都没说。”

    不知道怎么的,岑九的心情突然高兴起来。

    “就我们俩去捞吗?”岑九说,“不用多叫些人?”

    阴沉木他并不陌生,先帝的棺木就是用的一段上好的金丝楠乌木所造,为了打捞那根珍贵稀有的乌木,朱雀堂一共损失了十一位暗卫,其中一位就是将他抚养长大的影十八。

    “有我们俩就够了。”方敬说,“不用你做什么,你帮我看着船就行,我去租套设备,咱们两差不多就能弄上来了。”

    两个人算什么?他一个人就足够了,现在这根木头就在他手心里躺着呢!

    岑九穿过来差不多有十来天了,对这个世界的种种神奇之处多少有些了解,不会像最开始的时候,对什么都戒慎戒惧,心态坦然了许多,即使听到许多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也只默默地放在心里而且,刚刚方敬说什么?

    乌木的事他连方父方母都没有告诉,却告诉了他!这是不是说明在方敬心中,有的时候他比方父方母都更加可靠,值得信赖呢?

    岑九怀着这样一种莫名的窃喜闭上了眼睛。

    和他只隔着一个床板距离的方敬,完全不明白这个他捡过来的暗卫兄微妙的心情变化。要是知道了,方敬一定会拍拍暗卫兄的肩,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他完全只是看中了他的大力气而已。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方敬精神抖擞地带着岑九跑到市里,租了一只小型的浮筒,还有一套潜水设备,就算齐活了。

    他们起得早,租了东西回到村里,才上午十点。

    方敬和岑九开着渔船返回到昨天发现乌木的坐标,一天一夜过去,那一片水域早已经恢复最初的平静,蔚蓝色的海水波光粼粼,完全看不出昨天这里经历过一场残酷血腥的厮杀。

    他们先用滑轮和钢索将浮筒入下水,看着浮筒沉入水中,方敬才装模作样地穿上潜水服跳下水,往海底深处游去,直到确定从海面上看不到什么,才把水泡泡召唤出来,将浮筒和木头拴在一起,等到一切就绪后,才收回了水泡泡,正要往海面上游去的时候,眼光无意中一瞥,看到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安静地躺在海底一块石头上。

    看起来像是昨天岑九杀鲨鱼的那一把。

    岑九是从大齐朝来的,这把匕首也应该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古董了。

    方敬把匕首捡了起来,朝着水面游了上去。

    岑九两手撑在船帮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水平。突然,平静的水面渐起一股浪花,一个蒙头蒙脚背上还背着一个怪家伙的人钻了出来。

    方敬两只手扒在船沿上,摘下潜水镜,对着岑九呲牙一乐。

    岑九一伸手,把他从水里拉了上来。

    方敬脱下潜水服,露出修长白净的身体……上的花裤衩。

    岑九看了一眼,起身往船舱里走。

    方敬毫不在意自己被人看光光了,穿着一条花裤衩用压气机给浮筒充气,只要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那根乌木搬回家,方敬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他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冷不防眼前一黑,一条裤子迎面飞来,罩在他脸上,他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干什么?”方敬一把将脸上的裤子拿下来,还挺眼熟的,是他下水前换的休闲裤。

    “裤子穿上。”岑九拧着眉说。

    “天气热,不想穿。”方敬抹了把脸上的汗,不以为意地道。

    岑九:“……”

    “穿上。”岑九十分坚持。

    “又没有人,我先凉快凉快。”方敬有点纳闷,伸着脖子左看右看,视线可及范围之内,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奇了怪了。

    岑九却抓着裤子直接往他身上套,态度十分强硬。

    “你神经病啊!”想到他能把短裤穿出超人的风采,方敬可不敢让他给自己穿衣服。

    “我穿我穿,我穿还不行吗?”方敬一把将裤子夺了过来,手忙脚乱地穿上。

    裤子穿好,又一件衣服飞扑到脸上,方敬这次没多话,郁闷地抓了下来也穿上了。

    岑九这才不说话了,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活,开始给浮筒充气,做得比方敬还要有模有样。

    方敬抓着胸口的衣襟扇风,看没自己什么事了,转身把厨房小冰箱里冰的西瓜拿了来,切成一片片的,自己拿了一片啃完了,看岑九还在埋头努力干活,把剩下的几片切成小块,拿碗装了,先叉了一块自己吃了,吃完又叉了一块大的递到岑九嘴边。

    “吃西瓜。”

    岑九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湿润的嘴唇上多停留了两秒,张开嘴吃了,偏过头继续干活,耳根却有点发热。

    这个人真是,昨天莫名其妙亲他,今天又这样,还故意不穿衣服露胳膊露大腿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真是——

    正想着,冷不丁一块西瓜戳到他面前。

    “自己家种的,甜吧?”方敬说着,又叉了一块自己吃,吃完再喂岑九一块。

    岑九不说话,闷头干活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

    不一会儿,气充好了。

    方敬搬了张小桌子,招呼岑九坐下吃西瓜。他眯着眼睛靠在竹椅上,上衣往上抬起,灰色的休闲裤松松地系在腰上,露出一截窄窄的腰身。

    岑九瞄瞄他,又瞄瞄他的腰,吃西瓜的动作略快。

    因为有了期待,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方敬在甲板上来回走了好几十趟,又撑着船沿往水底下看,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看到木头慢慢被升了上来,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成了。”他驾驶着渔船,靠着浮筒把木头拖回到岸边。

    码头上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看到方敬驾驶着渔船开进码头,好奇地交头接耳。上午方敬又是潜水服又是浮筒的,动静那么大,早就让村里的人好奇死了。

    “小敬啊,你怎么打渔还拖回来一根烂木头?”

    “就是啊,木头哪没有,还费劲地拖回来。”

    “到底是年轻人,这出海一趟,租金加油钱都要两百了,鱼没有打到一条,白花了钱。”

    根叔耳朵上夹着一支烟,站在码头上帮着系缆绳,看到船上只零星地放着几条不大的鱼,虽然没有像别人那样说三道四,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方妈妈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埋怨道:“你从哪里捞起来的根烂木头?都焦掉了,只能当柴烧了。”

    村子里人多嘴杂的,方敬不好多说什么,对着乌木拍了几张照片,给根叔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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