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多多接触,青梅竹马日久生情,说不定二丫就能成自己的儿媳妇儿,这么可爱的丫头,可不能便宜外人。

    碧青把二丫放到旁边儿的稻草上,让桂花糕哄着她玩儿,桂花糕本来是个别扭的小胖子,平常绝不会哄着二丫的,今天却拿出了他最喜欢的孔明锁给二丫,教她玩,丝毫没注意他娘眼里的贼光。

    饺子包的多,连带天牢值班的衙差也都跟着解了馋,虽说如今家里也不缺一顿肉饺子,可跟武陵源的饺子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同样的韭菜肉馅儿,家里的就是没人家的香,吃半盆饺子,再喝一碗饺子汤,这个小年过得真熨帖。

    吃完了饺子,小五就开始跟碧青说外头的事儿,如今的小五是王家的总管事,年底就数着他最忙,也是他最清楚各地的状况。

    小五叹了口气道:“今年雪大,连着两场大雪下来,先不说明年的收成好不好,这个年都不知怎么过呢,不说那些远的,就是近处,京城附近的村子不知倒了多少房子,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年这雪却成了灾。”

    碧 青看了看窗外的大雪道:“你出去知会各铺子的掌柜,举凡下雪的州县,开始舍粮,在州县的城门官道搭设粥棚,有家里倒了房子无处安身的,腾出咱们的屋里来, 先让老百姓住,实在住不下了,送往到最近的寺庙,房子能修补的,让咱们的伙计帮着修修,好歹先把这一冬兑付过去,明年开春就好了。”

    小五点点头,刚要去,碧青忽道:“切记无论搭设粥棚还是舍粮,一定要以东宫的名义。”

    小五一愣:“这是为啥?”

    碧青叹了口气:“咱们王记如今已经太张扬,若这场善事做下来,就把王记推到了风口浪尖,咱们做善事,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更何况,咱们也不是为了名声,太子殿下是储君,让老百姓知道大齐有一个悲天悯人,爱民如子的储君,老百姓也能有些希望,咱们王家也能摘出去。”

    小五点点头:“我知道了。”

    过了小年,大雪仍在下,但大齐却热闹了起来,王记所有铺子,深州,武陵源,冀州府,雁门城,只要是下雪的州县,都搭设了粥棚,以东宫的名义每天不间断的舍粮,舍粥,得了救济的老百姓莫不对着京城磕头叩拜,感谢太子殿下的恩典。

    一 时之间太子贤名传遍大齐,地方官纷纷写折子上奏,杜兆把折子摔在案头:“沈碧青果然狡诈。”崔九那天在武陵源一肩扛下所有罪责的时候,杜兆就知道想凭借私 纵死囚一事扳倒王家,已经绝无可能,但王家的势力庞大,这一点儿早成了皇上的心病,只要捏住这个,王家必死,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沈碧青用手里攥 着的铺子买卖,把太子殿下的贤名传遍天下,顺道也把王家摘了出去。

    杜兆不知道沈碧青后头还会怎么干,但他很清楚,只要皇上龙御归天,太子殿下登基,自己就再也扳不倒王家了,以太子对王家的情份,是绝不会动王家的,更何况,沈碧青这么做,相当于对太子殿下表了衷心,太子殿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贤君的名声,心里怎会不感激王家。

    自己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会有这场大雪,也没想到,沈碧青舍得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洗清王家的嫌疑,如今自己手里唯一捏的牌,只有刘盛被杀一事,可这件事牵连着子峰,只要他不想儿子跟着一起获罪,绝不能把此事翻出来。

    杜兆脸色难看非常,低声道:“祸水啊,祸水,沈碧青就是个祸水。”

    忽听子峰的声音传来:“碧青不是祸水,她是天下间最良善的女子。”

    杜兆抬头,见儿子走了进来,不禁道:“良善?一个如此工于心计的女子称什么良善,你是被她所惑,才看不清她的狡诈,刘盛的案子若不是你替她遮掩,此时她王家已经满门抄斩。”

    杜子峰摇摇头:“父亲去过武陵源,即便没在武陵源真正待过,想必也能看出武陵源的百姓是如何护着王家,护着碧青的。”

    杜兆哼一声:“那些老百姓知道什么,被沈碧青愚弄,什么傻事干不出来。”

    杜 子峰:“父亲说的是,老百姓是傻,可只有老百姓才能分得出谁对他们好,他们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父亲总以自己之心度量他人,父亲觉的,所有做善事的人,莫 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不信有人只是为了善而善,父亲一辈子在官场沉浮,天天面对的都是狡诈之人,就觉得天下间再也没有真正的善,这只是父亲自己没有善念罢 了,所以,把所有人看的跟父亲一样,碧青做善事从无所求,从我认识她第一天开始,她的要求就极为简单,她不想要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或者什么名声,她要的 只是一家人守在一起过日子,她不想家人挨饿受冻,想乡亲们跟她一样过上衣食丰足的好日子,所以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她跟儿子说过,只要当官的爱民如子,大 齐处处都是桃源,父亲,碧青心里没有私利,更不会争名夺利,她心里只有善,而父亲心里有什么?”

    杜兆有些楞,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儿 子一样,杜子峰叹了口气:“我娘在那样的寒夜死了,死的时候都想见父亲一面,却不可得,而我娘死了之后,甚至连牌位都不能进杜家的祠堂,让她游荡在外当孤 魂野鬼,父亲总是道貌岸然的说一切为了杜家,若维护杜家要做如此背信弃义之事,杜家还不如消亡的好,父亲跟赵家心心念念想成为大齐第一世族,难道忘了,崔 家跟赫连一族的前车之鉴,而我大齐的第一世族,也并非你们想争就能争来的,它在老百姓心里,而在老百姓的心里,王家早就成了大齐的第一世族,碧青从来不去 争抢,她只是不求回报的与人为善,即使她聪明绝顶,却太过天真,她总信人心本善,用自己的善去面对所有人,却不知,这世上也有狼心狗肺的恶人,当初碧青把 刘盛从普惠寺带回武陵源的时候,刘盛只不过是个三餐不继的穷秀才,后因武陵先生举荐,方谋了官位,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才是,他却以怨报德,这样的人该死上 一万次。”

    杜兆皱着眉:“若人人都像沈碧青一般,我大齐律法岂不成了摆设。”

    杜子峰冷笑了一声:“大齐律法?若按大齐律法,父亲当年毒死我娘,又该如何定罪?”

    杜兆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什么?”

    杜 子峰道:“儿子是不是胡说,父亲心里最清楚,当年外放去间河县的时候,我曾发誓,终有一日,让你,让杜家身败名裂,父亲不知道我心里多恨你,我当初努力往 上爬,就是想有一天把你踩在脚下,但后来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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