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报复于我。

    “顾衍,你少诈我,你已是强弩之末,我看你今日能撑到几时!”

    我这厢与顾衍周旋,另一边陆冕却伸手掰过我下巴,逼我直视于他。

    陆冕本是清秀温柔的面孔,此刻发丝被汗黏在脸颊,双眉微蹙,长眸水润,脸颊泛着粉红,定定看着我,眼中似有哀戚之色,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如此设计他,那眼神竟让我心神一颤。

    算来陆冕并未害过我,不过是天资过人,将来有可能威胁到我,但到底这几年来对我死心塌地,任劳任怨,说是我一个下人也不为过了。我这般害他……也许……真有一天要遭报应吧……

    但我心知此时心软万万不可,就算我放过陆冕,可顾衍不会放过我,若我不能让他二人犯下丑事,只怕身败名裂就要是我。

    把心一横,解起陆冕衣衫。

    陆冕僵住,眼中有些无措,任由我剥开他衣服。

    我心中有些挣扎,到底是没有对人真用过太阴毒的手段,想不到竟是用在对我还算忠心的一个师弟身上……

    心中五味杂陈,可仍是狠狠瞪着顾衍,将被我剥得半luo的陆冕翻身压住,陆冕不知为何有些无力,任凭我将他推到,只是怔怔望着我,眼中好像一汪湖水,却深得让人有些看不透。

    我不再看他,对顾衍道:“如何?顾师兄,这小师弟可是个难得的美人,更是难得的天才,你何不成就好事,将来你二人双修,也是一段卿平洲的美谈。”

    顾衍微微皱眉,眼中对我不齿之意尽显:“你可真是够卑鄙,连陆冕这样对你死心塌地的人也能出卖。你可知你来之前他宁可自爆元丹也不肯要我亲近。否则我何必不要这现成的道侣,反倒要忍受你那下作药的苦处。”

    我微微一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惶惶,竟不敢再去看陆冕一眼,只是咬牙道:“多说无益,你来是不来!”

    我一手掐着陆冕下巴,此时竟感觉指尖一抹湿意,但我终究不敢低头看他一眼。

    我是怎么了……

    早已想好要将那山野小子弄得身败名裂,难不成现在要心软了?

    可惜……

    也已经晚了吧……“师兄……”身下陆冕忽然开口。

    我微微一怔,不由自主松开手。

    陆冕微微一笑,真如闲花静月一般。

    “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陆冕双手抬起,慢慢抱住我,头埋在我胸口。

    我忽觉心中一沉,似有种落空感,轻飘飘不知到何处去,又有些茫茫然。

    我……

    我……其实……

    忽觉背后一道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正落在陆冕脸上。

    昏迷前只看见陆冕脸色一变,却再也看见别的。

    第9章

    春风温软,锦棠春盛。

    十里春山,绵延如海。

    也有百年没有见过那人了,似乎有些想不起他的样子了。

    望着掌心的剑痕,竟有些恍惚。

    雪柔已经很久不曾来过我这里了,也许她也隐约感觉到当年的事并不像陆冕所说的那样,陆冕勾引顾衍,却被我撞破,顾衍要打陆冕一掌,却被我挡下,打碎了灵盘,成了半个废人。

    沧州沈氏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施压让苍冥道人废掉了陆冕的修为,又毁了他的脸。将他毁容之后,扔进黑水牢,再无消息。我灵盘破碎,如今跌落纯青境,只怕此生能重回真元境已是万幸,再无进益的可能。而顾衍到底伤我太重,母亲不肯善罢甘休,师父只得将顾衍关在辟心谷,百年在不得出谷半步。

    但当年真相如何,每个人都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吧。或许有人怀疑是否真是陆冕勾引顾衍,因为他二人身上都有我沈氏的千里引。但当日陆冕一口咬定是他自己勾引顾衍,掌门问我时,我怔忡许久,还是顺着陆冕的话说下去。

    顾衍气急败坏,当着门中上下的面骂我卑鄙小人。

    而我当时却只记得,我一直望着陆冕跪在地上的背影,顾衍又说什么,好像都记不清了。

    轩辕顾氏认为是我与陆冕练手陷害顾衍。

    从此沧州沈氏与轩辕顾氏水火不容。

    百年已过,顾衍仍旧是不出世的天才,如今已迈入无尘境。而另一个天才,如今却在黑水牢中,永无天日。

    “二师兄!”雪柔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我一愣,放下手中公文,抬头见她穿一条品红长裙,外面套了一件罗白的纱衣,一蹦一跳进来。

    “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我微微一笑,轻轻伸手想揉揉她头发。

    雪柔却笑意一顿,不着痕迹偏开头,扶住我的手臂:“二师兄,今天大师兄出谷了。前些天锦宁他们去天策府领除魔的令箭,却被景玄宗的人嘲笑我青门山无人。可是今天,爹爹说大师兄百年禁足之期已到,可以出谷了。”

    嘲笑我青门山无人?难道真当我沈凝成了废人不成?眼下师父还要多依仗顾衍,我不可能再生枝节,也只得让他出来。百年间顾衍已经踏过通天境,进入无尘境,师父也不能再撼动他在青门山的地位。

    而我……

    胸口隐隐作痛,似有烧灼之感,血气翻涌之间感到口中一丝腥甜。

    天命真不肯眷顾我沈凝一丝一毫吗……

    我扯了扯唇:“甚好,想必大师兄这些年静心参悟,当年俗事已不放在心上,可以专心辅佐师父治理山门。我身上担子轻些,也可安心养病。”

    雪柔想到我身上的伤,这才意识到这消息我听了未必高兴,小心翼翼抬眼看着我,扁扁嘴道:“师兄我说错话了……”

    我微微一笑,柔声道:“当然没有,不要多虑。”

    雪柔低下头去,似是思索半晌,又抬眼看我:“师兄,还有件事……”

    “直说就是,不必吞吞吐吐。”

    雪柔挠挠头,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我敲她额头一下,笑道:“怎么你这傻大姐也想得这般多了?”

    雪柔一愣,伸手轻轻抚摸被我敲过的地方,眼中似有些恍惚,半晌,才眼睛弯弯笑道:“谁是傻大姐?”

    “那你便直说。”

    “是……是小师弟……大师兄同爹爹说,若要他出谷,要爹爹需放出小师弟,否则他就要在辟心谷里独自修炼,直到飞升,也不会再理会青门山的事情。爹爹他……答应了……”

    我愣了愣。

    那人要从黑水牢出来了?

    最初我曾经去看过他,黑水牢里恶臭熏天,水老鼠和癞头蛇横行,关着的都是些下作妖物,他被穿了琵琶骨,四肢捆着锁链丢在一个角落,半个身子浸在水里,因为只有豆大的油灯光亮,隐约只能看见他垂着头,脸上密密麻麻黑漆漆不知是伤口还是脏污。

    我竟不敢开口和他说话。

    我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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