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从这书阁中出来?”

    “......不知。”淇奥微微矮了身子,“娘娘说她是来散心的。”谁知道为什么会走到如此偏僻的角落。

    “散心?她是会挑好地方,上次带她来了一趟竹林,竟然就记住了......”沈从照在他身边跨出半步,原本还算正常的语气猛然带上寒意,“朕看她以后也不用出来‘散心’了。”

    是了,原来这就是上次的那个妃子。谢淇奥恍惚想起,怪不得自己觉得她声音有些耳熟呢。果然是受宠的,否则胆子如何这么大。不过自她出这个门,就怕......

    “不过朕让你看管这书阁,你怎么什么人都敢放进来?”沈从照的声音又把谢淇奥的神志拉回,“若朕因此遗失了宝贝,你该当何罪?”

    淇奥不禁打了个颤,只能说道:“请皇上责罚。”

    “这可是你说的。”沈从照露出一点笑意来。

    淇奥身体又猛地一抖。他脸色本就不好看,如今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黝黑的眼仁转向沈从照,复又转开,他略微点点头,身体愈发缩成一团挤在书架与沈从照之间。

    沈从照打量了一眼淇奥。最近政事繁忙,他很久都没有踏足后宫,更别提来书阁找淇奥。这回再见,只觉得对方又瘦了,身体单薄如寒风中枯萎的叶子,抖抖霍霍地,如此一看,竟是比他那些妃子还要病弱三分。

    “你过来。”他突然饶有兴致地说道,“给我好好瞧瞧。”

    淇奥微微仰起了头,沈从照仿佛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哀求,但这并不妨碍他上前一步将对方一把捞进怀里。

    淇奥轻轻靠着对方。这种近乎亲密的拥抱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心灵的贴近与交融,双手虚扶在沈从照的肩上,淇奥闭起眼睛,心底渐渐因为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而涌出恐惧。

    他本不该恐惧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了,在该发生什么的时候就要发生什么,所以......

    晋江是不会让我告诉你们他们具体发生什么的。

    嗯,反正我写了,链接贴在简介里......

    或者去我微博看......

    ☆、入梦

    他退开半步,便见谢淇奥脱力的身体顺着书架往下滑,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地上。

    仿佛暗中有人在指挥一般,吴瑾掐着点,领着两个宫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楼。沈从照慢条斯理地由她们替自己整理衣衫,似乎看不见自己面前昏迷过去的人,也不知身后伏着在瑟瑟发抖的鹤书。

    直到他在温水中净了手,才缓缓开口道:“他倒是始终没有让你死。”

    鹤书抬不起头来,只能哆嗦着道:“公子,公子是个好人......”

    “好人?”沈从照轻轻冷笑了一声,“当年玉浮殿死人的时候,你猜他眨没眨过眼睛?”

    他转身打量着这个小宫女。当年她在凤仪宫失手打碎了皇后珍藏的瓷器,本该掉脑袋,却因为那会儿淇奥铁了心想寻死,玉浮殿中的侍者被尽数杀光,而被自己临时起意丢到了他身边伺候。

    沈从照本以为这个小宫女没几日也得血溅宫墙,却不料谢淇奥从此却安分下来。这个叫鹤书的侍女也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他本来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今天瞧见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一时间突然觉得十分玩味。“你倒是好本事,竟然叫他转了心意。”

    鹤书不敢说话。

    沈从照已然尽了兴,自是不愿在这书阁中多停留。

    他前脚刚离开,鹤书便扑到谢淇奥身边,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如何,眼泪止不住地流。

    谢淇奥半迷蒙地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阁楼中燃着一只小小的蜡烛,而鹤书正半跪在自己床前。

    淇奥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看着鹤书的表情由担忧转为欣喜,眼圈却始终是红的。他慢慢坐起身,身体因为动作而不断牵扯出疼痛与酸软。鹤书连忙伸手扶他,却被谢淇奥推开。他不想看小侍女手足无措地站在自己身边,只能说道:“你帮我去倒杯茶吧。”

    鹤书点点头,拿来搭在一旁的外衣递与淇奥,拎着裙摆匆匆下了楼。

    谢淇奥这才勉强让自己往后靠去,长长地叹了口气。

    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他后来几乎昏迷,也不清楚是谁收拾的残局——沈从照想必不会如此体贴,那便只能又为难鹤书。

    虽然他理应当早就该没了羞耻心,但这样的认知依旧让谢淇奥颇觉得难堪。

    而“难堪”二字总不置人于死地。

    等到鹤书端着托盘回来时,谢淇奥正望着窗口发呆。她将盘中的清粥与茶放在矮几上,刚想让淇奥多少吃一点东西,边听见对方道:“我没什么胃口。”

    “公子,多少喝一点东西吧,否则胃会疼的。”鹤书捧着碗,用瓷勺搅着细腻黏软的米与汤,轻轻吹开袅袅的热气,温声劝道,“刚熬好的,公子尝一口?”

    淇奥看着她手中雪白粘稠的粥,一时间竟然泛起作呕之意。他转过头、摆摆手,鹤书也只能放下碗来。

    两人无话可说,屋子里便陷入安静。好在两人都习惯了相对无言,气氛也不显尴尬。鹤书拿起来放置在软垫上的针线活,自顾自绣起了花。等到热粥快要冷透,白烛即将泪尽,才终于等来淇奥开口,道:“我稍微吃一点吧。”

    鹤书自是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对方起身下榻,捧水给净了手,才又一同回到矮几边。那白粥已经完全凉透,因为熬得浓稠,白胖的米粒挤在一块,粘腻得难解难分。

    鹤书刚想说冷粥对胃不好,淇奥就拿起白瓷勺,在白粥中不断搅拌,偶尔舀起一点,看米汁拉成长丝,却始终一口不吃。鹤书不再催他,只是等,等他好不容易送入口中一小点,隔了一会儿便推开碗去。

    谢淇奥很饿。他的胃是空的,让人感觉身体中央被掏空了一块。而那一小口白粥,又像是千斤重的石头,落在腹中,又沉又冷。

    鹤书见他脸色在昏暗烛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晦暗。她赶忙收了东西,嘴上虽然不说,动作倒是催促他再次歇息下。

    明明很疲倦,谢淇奥熄了灯躺在榻上,人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他一闭上眼,黑暗中便不知闪现出什么光怪陆离的画面,明明看不清,却又让人心惊胆战。淇奥只觉得被褥是暖和的,自己的身体却无法被捂热,手脚冰冷而僵硬。

    如此过了一会儿,便见那月光悄悄探进窗户,又悄悄离开,谢淇奥才缓缓陷入浅眠。

    ......

    皇宫的后花园里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不过是种的花比别人家园子里的多,锦鲤池挖得别人家的大。

    谢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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