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出他的气质。

    那如同希腊神只般精致的完美五官、淡金色的发柔顺地披散在肩颈处,带出一种吟游诗人般优雅且忧郁的气质。只是,那双祖母绿色眼眸依旧没有任何温度。

    在真皮长椅上坐下,兰格斯洛随性的将手臂搭在扶手上,身旁的仆人立即屈膝跪下,小心翼翼地用镊子解开主人手臂上的纱布,为他的伤口更换新药。

    坐在床上满心疑惑却未表露出来的徐显东不知道,那群围绕在兰格斯洛身旁的仆人内心有多么惊诧。

    因为从来不因任何人改变行程的兰格斯洛,在手下报告从房间监视器上看到徐显东已醒的时候,忽然停下本要做的事情,立刻来到这里,见这个终于清醒过来的人。

    徐显东也不是没有眼力的人,光从眼前的阵仗来看,他就知道自己昨晚救的这个人,来历一定不简单。

    也许是昨晚那特殊的地点,和男子清冷的神色与自己记忆中的人影模糊地重叠之时,让他的判断出了问题。若在平时,他不可能将一只豹子错认成波斯猫,更不会多事地去对一个本不需要任何帮忙的人施以援手。

    被兰格斯洛过于探究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徐显东想想,自己昨夜除了帮眼前的男人解决所有追杀他的人之外,没有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便觉得念在这个情份上,对方应该不会太为难他才是。

    「请问……」

    他尽量让语气不那么突兀的起了个头,毕竟,自从男子走进这个房间以后,虽然无端多出许多人,但却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

    在徐显东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兰格斯洛忽然一抬手,所有人立刻静止下来,仆人保持着恭敬的站姿,视线低垂至地面,丝毫不敢直视他们的主人。

    兰格斯洛轻轻地挥了挥手,所有人立刻躬身行礼,陆续退出房间。

    当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男子和自己两人的时候,徐显东敏锐的危机感立刻告诉他事情不太妙。

    兰格斯洛站起身,全白的休闲服饰衬得他身形高挑修长,甚至还给人一种纤细的错觉,谁都不会将眼前这个精致得有如水晶的人,与向来作风低调的布亚诺家族长联想在一起。

    徐显东忽然发现,站起身的男子甚至比自己要高出几公分,特别是在他坐着,而对方站着时,这种差距更加明显。

    兰格斯洛缓步走到床边,向徐显东伸出右手。

    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有着白皙肤色和修长指头的手,徐显东一时间有些疑惑,实在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碰我。」

    「什么?」第一次听到对方开口,可那好听的嗓音说出的话,却让徐显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别让我说第二遍。」依然是那冰冷的声调,但这一次却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像是被人命令心有不甘,徐显东动作显得迟疑,不过还是轻轻握住伸在面前的手。触手肌肤如冷血动物般,冰冷滑腻,跟自己偏热的体温截然不同。

    兰格斯洛对徐显东的「听话」感到很满意,徐显东也察觉到了他眼神中的愉悦,立刻抓住时机将满肚子的疑问提出来。

    「请问,阁下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问话的同时,他刚想将握着的手给松开,却被对方反握住,力道大得惊人。

    「很奇怪,我竟然不会感到恶心。」

    对于兰格斯洛的答非所问,徐显东只能以自己超强的领悟力来解读。

    想到方才为他换药的仆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触碰到他一丝一毫,徐显东随后又联想到房间内的装潢,他大概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恐怕有严重的洁癖,甚至讨厌人触碰他。

    「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解开锁着我的链子?」尽量用商量的语气来对眼前的男子说话,若换成以前的他,早就将对他无礼的人的脑袋给打爆了,但现在的他没有以前的地位,身处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兰格斯洛猛然抓住徐显东脑后的头发,硬生生地将他的脖子扯出一个向上扬起的弧度。

    出人意料,冰冷柔软的唇贴上徐显东的。

    被这突然袭击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待他反应过来时,兰格斯洛已在他的双唇上辗转着,明显缺乏技巧的吻,让人感到有些疼痛。

    徐显东向来男女不拘,面对一个美人的投怀送抱,他完全不介意全盘接受,何况他对这个美人一点也不反感。

    他在下一秒反客为主,舌撬开了兰格斯洛的牙关,迅速占领那带着微微龙舌兰香味的口腔。在接吻技巧这一方面,兰格斯洛显然没有经验丰富的徐显东高明。

    当两人终于结束这个长吻时,兰格斯洛清冷的神色已从眼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唤醒的情欲。

    此刻的徐显东,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

    在一般人眼中,对美国黑手党的认知,除了金钱的挥霍之外,还有情欲上的放纵,但许多人都不知道,势力最大的布亚诺家族的boss兰格斯洛,却是一个极端的例外。

    兰格斯洛有严重的洁癖,甚至不喜欢任何带颜色的事物,他的居所都是清一色的白或透明,如果不是顾及家族多年的习惯和传统,他会将黑色家徽、汽车和服装全部换成白色。

    因为性格的极度洁癖,他非常厌恶触碰别人,更别提被人触碰。所以,在某方面来说,他是个性冷感的人,倒不是能力问题,只是他纯粹的——不愿意而已。

    但这种情况在那天,被在暗巷中出现的徐显东打破了。

    当那带着火热温度的掌心轻柔地覆在他头顶时,兰格斯洛并没有产生任何厌恶和抵触的情绪,甚至在对方移开手掌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点点的失落。

    失落的情绪既短暂又微小,如烟火般转瞬即逝。但那痕迹却在兰格斯洛心中挑起异样感觉,就像被羽毛拂过心端一般令人震栗。

    所以,当徐显东替他摆平所有麻烦,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一掌劈昏了他。

    而且,在他将这个与他差不多高,浑身充满阳刚味的男人搂在怀里时,他忽然有种奇怪的冲动,似乎身体里的冰冷血液全化成火热的岩浆,要冲开厚重的保护壳喷涌而出。

    因族长继承之位的残酷纷争,和boss无时无刻都要面对的暗杀袭击,兰格斯洛早就习惯单独面对生死考验。

    所以,「被保护」这种体验对他来说,从懂事开始就再也没有过,在他的信念里,只有自己是可以信任的。

    但那天,当徐显东将枪塞进他手里,当徐显东的手掌碰到他头顶的时候,那陌生而温暖的感觉,他至今仍无法忘记。

    兰格斯洛用舌尖舔去因激烈亲吻而沾在唇上的唾液,呼吸明显加重。一股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激烈电流从背脊直传而下,他觉得自己的下身像是着火了一样,胀得发疼。欲望叫嚣着要宣泄,而那唯一的突破口,正是眼前这个男人。

    兰格斯洛从来不是一个会压抑欲望的人,既然确认了自己的感觉,那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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