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徐显东也没有了逃走的打算,虽然他不想和兰格斯洛在一起,但也不代表他会看着他死。

    怎么说布亚诺的保镖也是精英,很快将局面控制住了。杀手被枪击中,倒在血泊当中。

    兰格斯洛在一片狼藉中站了起来,手紧紧地握着徐显东的手腕,一点都不肯放松。

    徐显东知道自己是落网之鱼,也没有挣扎的打算。

    就在众人紧张的神经刚刚松懈下来时,那原本倒在血泊中的杀手却忽然再度举起枪。

    大概是因为受到重创,意识模糊的缘故,他只是大概地朝兰格斯洛这边扣下扳机,子弹却是朝徐显东射过去。

    「不!」

    霎时间,徐显东只听到兰格斯洛一声怒吼,一具躯体便朝他压了下来,而在同时,那杀手也被子弹射穿了脑袋,无法再动弹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布亚诺的保镖正惊惶失措地朝他这边紧拢。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连他都没回过神来。

    众人立刻过来将压在徐显东身上的boss扶起来。

    徐显东这才看到兰格斯洛的白色西装上沾满触目惊心的猩红血迹。

    「兰格斯洛!」

    徐显东叫着男人的名字,但兰格斯洛没再回答他,胸口不断渗出血液。

    「兰格斯洛,你……」

    看着其他人手忙脚乱地一边加强防护,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切嘈杂声似乎都传不入徐显东耳里。

    他用手掌按压着兰格斯洛不断出血的伤口,脑中一片空白。

    他从来没有想过,兰格斯洛会在那生死关头为自己挡下一枪。

    手腕仍然被死死地抓着,即使是在重伤陷入昏迷时,兰格斯洛也不肯放开他。

    「快,快上救护车!」

    既然没有办法让boss松开手,布亚诺专属的救护人员便让两人都上了车。

    急救的鸣笛声一路开道,徐显东坐在一旁,看着戴上氧气罩的兰格斯洛苍白的脸,心中忽然感到一阵揪痛。

    「撑下去,兰格斯洛,你一定要撑下去……」

    用另一只手包裹住兰格斯洛抓着自己的手,他低下头,在对方耳边一字一句轻轻地说着。

    「你要是过了这一关,我答应你,绝对不走了……这次是真的,没有骗你。」

    然而,兰格斯洛的双目仍然紧闭着,抓着徐显东的五指扣得死紧,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也似乎是在怀疑、在拒绝相信。

    在手术室外,兰格斯洛抓着徐显东的手终于被医护人员强硬地掰开,而后推入手术室内。

    当手术中的灯亮起,徐显东仿佛全身脱力般地靠在手术室外的墙边,眼中看着的,是兰格斯洛留在他手腕上的五道抓痕。

    兰格斯洛终于恢复意识睁开眼时,眼前依旧是熟悉的一片雪白,不同的是,空气中飘散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兰格斯洛皱了皱眉,思维难得有些迟钝。

    自从他坐上布亚诺家族boss的位置之后,受伤这个词已经离他很遥远了。

    麻醉剂的药效早已退去,右胸上的钝痛很明显。他整理了下凌乱的思绪,忽然像想到什么,从床上惊坐而起。

    他的动作让趴伏在一旁的徐显东也醒了过来,他坐直身体,对上的是兰格斯洛冰冷的眼神。

    为了照顾伤患,徐显东已经连续几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下巴冒出了胡碴,眼角充血得也很厉害。

    「小心!」看到兰格斯洛的身体晃了下,徐显东下意识扶住他。

    将他扶住自己的手拨开,兰格斯洛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声音,「不用你管!」

    而后,那深暗的眸子朝他望了过来,「你怎么不走了?」

    徐显东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兰格斯洛,忽然没了语言,也不想多做解释。

    转过身去,他想到一旁的桌子倒些温水来,谁知刚移开脚步,就被一股巨力扯了回来。

    「你不许走,我不许你走!」从背后紧紧地锢住他,兰格斯洛的手臂用力得吓人。

    「我没有要走,我只是想去拿杯水!」徐显东解释。

    兰格斯洛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是不断收紧抱着他的手臂。

    感觉到身后人的高热体温,徐显东试图劝兰格斯洛放开他。

    「你别这样,伤口会裂开……」

    「我不管!」

    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生病的缘故,发着高烧的兰格斯洛失去了平日的冰冷,像小孩一般将脸贴在徐显东的背后耍赖。这种模样的兰格斯洛,若是让徐显东之外的人看到,一定会震惊而死。

    「你要是再走,我就像以前一样用链子锁住你,把你关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许去,除了我,谁也不许见……」兰格斯洛说着状似威胁的话,一听就知道其中饱含着惶恐和不安,像是小孩子向隔天就要出远门的父母抱怨撒娇的语气。

    徐显东叹了口气,这样的他,才更贴近他真实的年龄,也更容易让人心软。

    拍了拍他的手背,他将脸转了回去,轻轻吻了吻兰格斯洛的脸颊。

    兰格斯洛被徐显东的动作吓到,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先放开我,你的伤口裂开了。」

    兰格斯洛虽然仍握着他的手,但总算不再用全身的力气抱住他了,见到他胸前的绷带上渗出丝丝鲜红,徐显东按了下床边的铃,立刻有医护人员进来查看情况。

    缝合的伤口果然被他刚才的动作弄裂了,医护人员没胆对兰格斯洛说出让他松开徐显东的手的话,只得装成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模样,迅速而专业地处理好他身上的伤口。

    徐显东拿过装满温水的杯子,凑到兰格斯洛唇边。

    兰格斯洛用那双祖母绿色泽的眸子看着他,手臂抬起,抚上了徐显东下巴冒出的胡碴。

    本来是如此让人讨厌的颜色,但在徐显东身上,他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厌恶。

    想起中枪受伤倒下的那一瞬间,他仅存的意识中唯一念念不忘的,不是富可敌国的家族产业,也不是布亚诺家族的权势地位,而是他不能让这个男人离开他的生命,他不能在没有他的世界里生存。

    但是,兰格斯洛仍然找不到自己对这种感情的定义,也或许是在他以往所接受的教育中,「爱」这个词实在是太无力太多余了,多余到在他进入这家族之时,就已被他从生命中舍去。

    所以,当兰格斯洛几乎将所有的纵容和例外都给了徐显东,却在某一天发现这一切都是这个人为了选离自己而制造出的假象时,除了愤怒之外,他找不到任何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

    但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杀手将枪口对着徐显东时,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了决定。

    子弹没入体内的一刻,兰格斯洛想到的,就是:幸好这枪打中的人不是徐显东。

    他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对待徐显东,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如果徐显东执意要走,他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将他留下、不再逃避。

    兰格斯洛还是不太相信徐显东在他醒来后所承诺的不会离开。

    所以,那日之后,布亚诺上下对徐显东的监控更为严密。

    而其他人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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