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进去清洗一下伤口,别伤到了……”看到从里面出来的那位高大英俊、英气飒爽的男人,她氤氲美丽的一双美目就洒出几点亮光,腰肢都贴过去。司徒恩恩:“相公,你看澈儿的脸,以后碍事吗?这脸会不会破相啊……哎,真的担心死人了!”

    ?

    ?

    我娘是女人,南宫澈的娘也是女人,但是女人同女人有很多差别。我那个木屐碎花衣包裙的娘是某个不知名山坳的普通村姑,南宫澈的娘是名门司徒家娇滴滴的小姐。

    不过,我娘才是南宫夫人。我才是南宫小姐。

    真正的。

    如假包换。

    日月可鉴,天地可证。

    南宫澈的娘,司徒恩恩,她只不过是我爹的小妾。而我娘却傻傻叫人家南宫夫人。

    我爹,都统大将军南宫崇俊,他娶了我那个不入流的娘为正夫人,只不过是十五年前的一次荒唐和玩笑。十五年前的冬天,我爷爷跟我爹出征国北一小部落。战争胜利,班师回朝,我爹邂逅了我娘。

    帝都的牡丹娇兰遍地争艳,山野小黄花则另有一份清爽。军途中,将士邂逅爽直的女子,私相授受,失了分寸,本是为将者之美谈。我爹回到帝都早就把我娘给忘记了。很快,我爹被皇帝封为将军,同司徒家小姐定下亲事,择日成亲。

    我娘在我爹走了两个月之后,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我娘抱着良家妇女从一而终的心,开始帝都寻夫。

    威武的南宫府邸,土不拉几的不知名村妇,挎着小蓝碎花大包袱,背着一串大萝卜三小串红辣椒外加一口小铁锅,身上洗白的短衣散脚裤难以掩饰三个月的身孕。

    南宫崇俊看着这个脸色红润、气色清爽的村姑,手接过南宫家的家传玉佩,脑子一愣一愣的,就是想不起来这村姑是谁。

    我爷爷,也就是南宫老将军,拿着御赐南宫家的龙头拐杖,差点就把我爹打死。

    此时,正好皇帝嘉奖南宫老将军。我爷爷被封为忠勇侯,特赐南宫家“盛世永忠”金字牌匾,圣旨和牌匾都在路上,司礼监大太监先行一步通知南宫家接旨。

    南宫家大总管那时走出来,附在南宫老将军耳边说着,然后出去准备迎接圣驾。我爷爷听着这样的消息,喜上白眉,仰头大笑三声:“好,好,就这样吧,南宫家很久没有那么喜庆……真是双喜临门!”说完,我爷爷就没了声息。大家才发现我爷爷已阖然而逝。但是,我爷爷倒留了一大难题。

    双喜?娶得媳妇和喜得孙儿?南宫老将军承认了这位村姑?

    那时候,大公主正好在南宫家。大公主以为“双喜临门”就是我爷爷的遗愿,便车不停轴,回宫禀告,送来明太皇太后的赐婚圣旨:为南宫崇俊和吴墨心赐婚。

    ——吴墨心是我娘的闺名。

    就是这样,我娘傻乎乎成了南宫家的正夫人,即使龙卷风都刮不走。

    三天之后,司徒恩恩嫁入南宫家,走后门。司徒家系出名门,当然不愿意让正房小姐穿粉红嫁衣俯首为人下妾。但,我爹下手快准狠,司徒恩恩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自听了这个故事,我就抱着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心态,拜拜我那忠勇侯的伟大的爷爷,拜拜我家的“盛世永忠”的金光灿烂的牌匾。若然没有他们的大恩大德,南宫透还是某个不知名山坡上的一朵插在牛粪上的小黄花。

    南宫将军有着南宫家代代相传的板直伟岸的身材、柔韧□□的蜂腰,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异常,锐利深邃的目光,不怒而威,英姿飒爽,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给人一种中中正正的感觉,骨子都是南宫家忠君爱国思想,但是一想到他那一妻一妾一子两女,就……总让人感叹,人生如戏。

    我爹有着一子两女。

    大儿子,南宫澈。

    二女儿,就是本人。

    最小,南宫澈的亲妹妹,我的小妹,南宫湄。

    我爹一身悠闲的便装从书房里面出来,俊俏英气的脸孔带着三分黑煞气:“恩恩,没事的。澈儿的脸被小透咬了,只是小伤,不碍事。如果留下疤痕也无妨,毕竟是男儿身。平常澈儿也太过秀气……”

    我一边点头。

    南宫将军,我们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

    ?

    南宫将军坐到他素常的椅子上,锐利的目光扫过一轮,最后落到我的脸上:“南宫透,你说,南宫澈怎么会同你打架的?”

    每次我们打架,我爹都会质问我。因为我爹知道他不会从南宫澈口中得到一个字。南宫澈虽然长得斯文秀气如同绣花针,十足一个侯门大闺秀,但是他那脾气可比驴子还要倔。

    我两肩无力下垂,从实道来:“……女儿本想要去解手,走出学堂,经过树下,听到树的另外一边……是大哥和司徒薇儿在讲话……大哥说,大哥说,大哥……同司徒薇儿……”我吱唔。

    南宫澈彤亮微圆的斐彩眼眸正看着我,毓秀灵静。他一定算准了我不敢对爹撒谎。只要我说实话,等于给他正名。他高尚情操,他无罪释放,我就坦白从宽。如果我说实话等于帮了南宫澈,如果我说谎话一定会被南宫澈驳得哑口无言,到时候南宫将军发现我撒谎,我会罪加一等。

    我心里头弯成千百回。

    我爹已经耐不住性子:“南宫透,澈儿同薇儿说什么?”

    我咬咬下唇,看看南宫澈,又看看我娘,我说:“爹,你别急。女儿,正在回忆当时的情况,当时,大哥是——”

    “放屁,快点说!你大哥怎么?!”

    我爹拍着桌子。

    我吓得一哆嗦。

    南宫将军虽年过三十五,性子还很火爆。

    我说:“大哥正在同司徒薇儿……同司徒薇儿……正在……爹,大哥做的那些事,女儿真的说不出口!!”我苦着一张脸,委屈啊委屈——

    “南宫澈!!”我爹立刻气得俊脸青黑。

    跟前的小茶桌都嗒嗒作响。

    我爹已经成功误会了!

    而南宫澈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脸褪得煞白,明知道我在污蔑他,却一句话都辩驳不了。我搂着团子一样可爱的小妹,嘴角忍不住就勾着一丝邪恶的笑意,对南宫澈眨眨眼吐吐舌头。

    “南宫透,你……不,不是……”可怜的南宫澈啊!他眼睛瞪大,俊美无俦的小脸透出梨花白,好好一枝洁白蝴蝶兰都快要遇雪凋零,又好像快要被妖精女鬼吸干血的白面书生。我相当可怜他。

    “相公别动气,千万别动气……澈儿,你,你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事!你爹平时怎么教你的,还不快点给爹跪下认错……相公,澈儿本性纯良,容易受人家教唆,一定是听了歹人的话。不过男孩子自有心事,一时之间想歪也是情有可原。男孩子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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