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个什么都是吗?就是跟你订什么娃娃亲的那个――不是我编排吧?原来你告诉我的……“

    我觉得我跟叶海之间的和平对话比巴以谈判还希望渺茫,他没几句话又把我气得半死。

    “你说得太对了。”我说,“我才不稀罕跟你们玩呢。我跟你们不能比,我这边科研任务特别紧,我这些日子在这边养病,那边都乱成一锅粥了。至于那个老师,在下你就不用多虑了。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忙活好就得了,不要看着一个铅笔画来回快抛弃你的女朋友。”我越说越痛快,“我觉得,非常,同情……”

    屏幕上,叶海的小兵蹦起来一顿凌空飞脚,没有一脚踢到敌人,“weng er”地摔下来,准备好的僵尸上来就把他给砍了。我在他过来砍我之前逃走,蹬蹬蹬跑回自己的房间,靠在门上咬着牙说:“我个讨厌精。”

    我的qq上有两个小头像不停地闪耀,一个是销魂的西藏小孩扎西旺堆,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我回?说:我在小岛进行着高端的科研探测,一时不能回去。代我向地理系的同学们问好。就说安菲惦记他们。

    旺堆只回复了两个字:啊呸(他的普通话更上层楼了)。

    另一个是清华大学潜水队高大的女子邱阿明,我的老冤家。

    邱阿明:听说你失踪了,这次就不总任务参加全国比赛了?

    我:哥们儿搞科研呢。向国务委员汇报。不悄于跟你们小孩子玩儿。

    大邱:别吹了。你最多给人家打个下手什么的。管饭不啊?每天补助能有三十快钱不?

    我:去你的。

    大邱:这回你们算是废了。

    我:?

    大邱:我听我们都是说的,你们学校老张和老罗卜,那两个肺活量超大,潜水成绩极端稳定的师哥哥在作论文的时候精神压力太大,一个在二十九岁稚龄带上了心脏支架;另一个不小心喝了他的湖北媳妇做了滚开的鳖汤,把本来就不稳健的胃给烫穿孔了。

    我:你胡说八道。

    大邱:真没有。就因为这个,咱们附近一共四个学校连续做了十场健康知识讲座,涉及了心肝脾胃等好几个器官,教大家怎么养生保健。防止青年知识分子过劳和亚健康状况。

    我:太邪乎了。

    大邱:哎我说,那天我穿着轻装备一下子潜了121米。

    我:那又怎样?

    大邱:你不去,我cei谁啊?我矛盾极了。虽然我这块金牌算是定下来了,不过我觉得没对手,没意思。

    我:你这个虚伪的人。你要是矛盾,你就也别去。

    大邱:安菲,你说的不是真的吧?无论是你还是我,咱们准备多长时间了?怎么着?说不去就不去了?

    我:我忙,我忙着搞科研。研究所离不开。

    她只在屏幕上给我留下了一个深情的字:滚。

    我发了一会儿呆,我想起原来辛苦努力很多年训练潜水,现在真到能参加全国比赛的时候了,自己却要放弃了。

    我左右矛盾着:我的病好了,现在是应该马上回到海岛跟莫凉继续勘测,寻找石油,还是留在广州去参加潜水大赛?

    一个最没有主意的人现在要去选择,我的小心心里有两个自己进行着激烈的辩论。

    科学安菲:回海岛。搞勘测,找石油。为祖国做贡献。

    运动安菲:留在广州。会合潜水组,灭掉邱阿明。

    运动安菲:回什么海岛啊?你去和不去一个样,你要是不在,科学家们更安静,效率更高。你不参加科研就是对科研做贡献了。

    科学安菲:留什么广州啊?你看叶海的那个德性。你跟他在一起总是被气个半死。肺炎刚好,注意病情不要反复。

    科学安菲:别忘了莫凉,他是你从小的梦中情人。做人要专一。

    运动安菲:我哪晨有不专一?

    科学安菲:你留在这里,天天跟叶海混在一起就是不专一,你……

    运动安菲:你住口,你不要再打着科学的幌子行八卦之实。

    八卦安菲:你也不要再假清纯,真色情。

    你看了他的弟弟,还把他小时候的照片放在胸衣里,贴着你的……

    色情安菲:你住嘴!

    我在这边拄着脑袋正在分裂呢,有人大声地敲我的房门。我被吓了一跳,跑过去开门一看,不是叶海还会是谁?

    我不想吵架,我自己和自己刚刚吵完。我满脸拉成一条横线看着他:“作甚?”

    他的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你刚才说要谢谢我。不会是就那么一句话吗?”

    “……”

    “明天是星期六,咱们出去过个周末。”他未待我反应,说完了扭头就走。

    他等一等能怎么样呢?我们可以好好谈论一下明天的安排。

    关于这个周末,叶海的第一个好主意是:我们去阿玛尼报仇。

    “别再跟我提这事儿了,我都窘死了。”

    “你不是那天被人欺负了吗?”叶海说,“我今天带你bsp;

    他不说还到罢了,一说起来又勾起我心中仇恨,我这辈子还没被人那么瞧不起呢。我说:行。谢谢你寻思着替我报仇。要报仇啊,就报个狠的,你把阿玛尼这一季的衣服都买下来,砸死他们。

    他很鄙夷:“所以说安菲你确实缺心眼儿。我把他们的衣服都买下来了,他们分提成高兴都来不及呢,还砸人家,你真是……”

    我吃一满口大米饭说:“那你说怎么办?”

    结果那天叶海领着我在范思哲和香奈儿一顿海买,然后拎着大包小裹地去了阿玛尼,然后一顿试穿,然后一件不买。他们集体大眼瞪小眼。然后我看准了,跟那个上次建议我去买大牌子班尼路的店员说:“你说对了,你们这个牌子确实不适合我。”

    我们拎着那么多东西上了他的车,我看着它们说:“太奢侈了,这要是换成李宁,都能穿到第三十九界奥运会。”

    他发动车子没看我:“无所谓。你要是要,就自己留着穿;你要是不要,就拿去退了折现。”

    他从车后面拿来一个袋子,放在我的怀里说:“你刚才挑衣服的时候,我去弄来的。安菲你要是把这个穿上,让我拍几张照片,当作我替你报仇,报答我就行。”

    我拿出来一看就摔在他的脸上了:“你自己穿上照着镜子拍照片去吧。”

    叶海“嘎”的一下刹住车子,他把那个透明的黑色蕾丝小内裤慢慢从自己白净净的脸上拿下来幽怨地看着我说:“你这个小气鬼。我就这么一个要求。”

    我只此时停在青年科学宫的门口,买票的人排成长队。招贴画上是一个巨大的抹香鲸率领奇鱼海兽徜佯在蔚蓝的大海里。我想起前两天在报纸上看到的推介:日本一位著名的海洋学者在北京办了一个关于海洋保护的文化展非常受欢迎,又被邀请到了广州做展。

    “咱们去看看这个,你觉得怎么样?”我说。

    “你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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