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儿臣定会完好归来。”

    拍了拍卫慕清的手,皇后说道:“行了,回去歇息吧,母后也乏了。”

    “母后金安,儿臣告退。”

    翌日,天刚蒙蒙亮,沈冬雪又一次从沈秋越被砍头的噩梦中惊醒,这次不同的是,她身边还站了个慕清。梦里,她急得哭了出来,边哭边向慕清求助:“帮我救救我兄长,求你!”可是梦里的慕清却冷着脸,俯视着她,拒绝道:“这种大事我可帮不了你,能帮你的只有公主。”

    绑好胸前的布条,沈冬雪穿好外衣,“沈庆,打水来。”

    用过早饭,沈冬雪强迫自己静心温书,就连同行的学子来找她都没理。午时之前,沈庆突然敲门道:“公子,慕公子来了。”

    “快请进。”沈冬雪亲自给开了门,就见卫慕清一身月色华服,嘴角含笑站在她门外,“学舍不是不许外人进入吗?”

    “沈公子有所不知,今日起,在下便要同住这学舍了。”

    “慕公子也要参加会试?”着沈庆到了茶,沈冬雪问道。

    “自然,只是在下乃本地人士,先前并不知有这学舍存在。既然得知,自是要搬进来,同诸位一起温书,或许还能有新的收获。”

    “既是如此,那今日谢恩宴倒是与接风宴一同请了。在下做东,去鸿雁楼订桌酒席,不知慕公子可否赏光?”

    “时近会试,温书重要,不如将这顿饭留在会试之后?”

    “公子所言甚是,今日便由在下请公子去饭堂委屈一顿吧。”

    ☆、第 4 章 第4章

    剩下的半个月里,沈冬雪每日带着卫慕清与同乡们一起到学舍的书堂温书、猜测策问可能会出怎样的题目。

    学舍里,也总是同乡和同乡混在一起。卫慕清刚加入时,灵州的众人还多有怨言,但当听到卫慕清的一番高谈阔论之后,便心悦诚服了。不愧是天子脚下的世家公子,对诸事的见解就是比乡井小民的他们高妙。

    虽然卫慕清说了留在会试之后再聚,但沈冬雪还是在会试之前去鸿雁楼订了一桌,“听大家说考前来鸿雁楼聚一聚,可以博个好彩头。”

    卫慕清这次倒没有再拒绝,两个人在鸿雁楼订了一个雅间,把酒对酌,共赏明月。

    酒过三巡,沈冬雪便面露醉色,端着酒杯,趴在桌子上冲卫慕清笑得开心,声音有些飘渺恍惚地道:“慕公子,沈某这十九年来,从未……从未与谁如此亲近过,唯有慕公子你!”

    “既然如此,沈兄还如此见外的称呼在下‘慕公子’?”卫慕清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不然她怎么会觉得沈冬雪一个男子竟然笑得十分……娇憨?

    “如若慕公子不嫌在下出身低微,沈某今日就仗着虚长两岁,称慕公子一句贤弟了。”

    “贤兄。”

    “贤弟,愚兄敬你一杯。”说着,沈冬雪端着酒杯就要起身,可一站起来就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

    卫慕清儿时跟着宫内的侍卫习过几天防身之术,下意识便伸手去接,正将沈冬雪接了个满怀,“贤兄小心。”怀里的身躯倒是比想象中还要轻巧柔软。

    沈冬雪抱歉地笑了笑,借着卫慕清的力便要站起来。擦肩的一瞬,卫慕清愣住了——沈冬雪小巧却饱满的耳垂上,有一个她十分熟悉的东西——女孩子家才有的耳洞!

    “愚兄失态了。”沈冬雪扶着桌子坐了回去,放下酒杯,脸上却突然多了两行清泪,“愚兄心里苦啊!”在卫慕清复杂的眼神下,沈冬雪一边流泪一边将自家兄长所遇到的事情从头至尾一一道来。大概是提到灵州知州徇私枉法太过愤慨,沈冬雪倒没有提及自己上京告御状是打的招驸马的盘算。

    然而第二天酒醒,沈冬雪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可卫慕清却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跟她称兄道弟。

    眼见着就到了会试。会试当天,沈冬雪和卫慕清一同出了学舍,准备前去考场。结果刚一出学舍,便看到有马车已经在等着卫慕清了,沈冬雪见状,便道:“贤弟还是乘车吧,不要辜负家中父母一片苦心,为兄自己前去便是。”

    卫慕清拉住准备步行前往的沈冬雪,“贤兄不如就同为弟一起乘车前往。”

    “这太打扰了吧……”

    “上车吧,贤兄跟为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卫慕清半探着身子伸出手,微微一用力便将沈冬雪拉上了马车。

    “那就多谢贤弟了。”坐在马车上,沈冬雪拱了拱手道谢。

    两个人对坐着,心跳有些加速,回想着刚刚那一握,脸上都染了些薄红。

    沈冬雪想的是卫慕清的手怎么跟身为女子的自己一样细滑柔软?大概是从小锦衣玉食着养出来的吧?而卫慕清却是知晓了自己对沈冬雪那别样的情愫。

    “愚弟在此预祝贤兄金榜题名。”

    “承贤弟吉言,愚兄在此也预祝贤弟高中!”

    “进场吧。”

    辉朝的会试一共就考两门,上午一场考四书五经,下午一场考策问。

    上午的四书五经对沈冬雪来说不是难事,虽然沈老爷是个商人,但沈夫人却是出身书香门第,沈冬雪自小便熟读各类诗书。下午的策问本来是沈冬雪最担心的,但当她拿到卷子时,却也放下心来——这个题目正是前几日与卫慕清一同探讨过的。

    文思如泉涌,沈冬雪面带浅笑,下笔如有神,竟成了第一个交卷走出考场的。卫慕清在沈冬雪隔壁考场,沈冬雪便打算出了考场大门等他,没成想卫慕清已经等在马车上了。

    “贤弟出来的这么早,当是胸有成竹了。”沈冬雪上了马车,马车便行动了起来。

    “看贤兄满面容光,定是答得不错。”卫慕清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因为她压根就没考。

    “托贤弟的福,策问考的正是前日你我一同探讨过的题目。”沈冬雪道,“今日考完,不如就由愚兄做东,请贤弟再去鸿雁楼同庆一番。”

    “不瞒贤兄,愚弟自小从未离家这么久过,家母思甚,已经派了下人来催,送贤兄回了学舍,为弟便要收拾东西回府了。”

    “这……不知贤弟府邸何处?有时间定当拜访。”

    “不劳贤兄,有缘你我兄弟定会再见。”卫慕清送了沈冬雪下车,看侍卫收拾好东西便又回了车上。

    沈冬雪默默看着马车慢慢远去,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却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大概是紧张了这么久,今日一考完便松懈下来,所以才觉得心里空吧,沈冬雪这么想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见过皇兄。”一回宫,还是一身男装书生打扮的卫慕清就被皇帝派人召去了御书房。

    “快快免礼,过来让父皇看看,朕的宝贝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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