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这般胆小的人么,梁茗笙?

    梁茗笙,我想过,等你来了之后要怎么报复你,要怎么让你的心比她的还痛,可是我现在却没有了这种心情。我为什么要把她的事,把她的思念和痛苦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给你,我要让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心安,让你到死也不知道曾经有个那么傻的人做了那么傻的事!”

    灵儿的神色很是悲愤,她很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现在人已死,她只能用这些苍白的言语来伤害梁茗笙。

    其实,梁茗笙没有想起任何事,那些她们的回忆,她始终没有想起来。原本就没有忘记,只是被篡改了,又怎么去想起?

    她只是被自己的心驱使着,驱使着来这里,驱使着掉眼泪,驱使着心痛,驱使着害怕。

    “是她把对佩换了?”嘴唇颤抖着许久,梁茗笙终于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要是她没有把对佩换了,她又怎么会错过她的最后一面?

    灵儿看着梁茗笙苍白的面色,冷笑了一声,讥讽的说道:“其实我猜错了,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这样对你才是最大的报复。”

    灵儿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玉罐,继续讥讽道:“在我们离开北羌之前,她就已经知道她自己活不久了,所以她带走了你送给她的嫁衣,换了你的玉佩。生怕你忽然想起一切要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她,明明艾笙告诉过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害怕那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她那么想要留在你身边,可是她知道她不行了,她必须离开你。梁茗笙你懂那种感觉吗?

    她连离开之时的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你,那晚她在外面站了多久?看你和琳琅恩爱看了多久?你知道吗?你知道的,你就在里面笑着看她犯傻。如果那晚她没有那样伤心伤身,她能多活一年。

    梁茗笙,害死她的是你。

    第86章 自作自受

    “梁茗笙,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不要害怕我。”

    “你说我是你的命,你说你不会忘记我的。你终究还是骗了我!”

    “你可以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你也可以忘记你我之间的过往,可是你怎么会忘了你对我的爱,你怎么能忘记?要是真心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不记得,就忘了你见到那个时心跳加速,满心欢喜的感觉?梁茗笙……你终究负了我。”

    “你叫梁茗笙,梁是梁上君子的梁,茗是‘茗椀梦中觉,荷花镜里香。’的茗,笙是‘鼓钟钦钦,鼓瑟鼓琴,笙磬同音。’的笙;我叫李流清,李是桃李春风的李,流是‘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流,清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清。你要牢牢记住我和你的名字,永远也不许忘了我。”

    “你刚才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吗?你记起我了吗?”

    “万一是真的呢?万一哪日我们再次分离,看到这玉佩我也放心了不是么?”

    “你要好好地保护着块玉佩,只要它一直是红色的,无论以后你走到哪里,我总是会来找你的。”

    “以后,也许你还会忘记我,忘记我们的一切,可是你要记得,这块玉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只要这块玉是红色的,不管你走到哪里,总有一个人时时刻刻在牵挂你,总有一个人会来找你的。要是……要是它变白了,你就把它拿给别人吧。”

    “什么琳琅?你说她么?我从未见过她!”

    “什么都是骗人的,说爱我是骗人的,答应我不会忘记我是骗人的,梁茗笙你就是一个大骗子,你骗我爱上你之后就不要我了。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已经……爱上你了啊!你让我怎么办呢?”

    “你骗人!明明与你成亲的是我,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现在你对我说她是你的妻子,你置我于何地?!”

    “梁茗笙,这块玉佩你可还记得?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只要这块玉是红色的,不管你走到哪里,总有一个人时时刻刻在牵挂你,总有一个人会来找你的。”

    “梁茗笙,怎么你忘记我总是那么容易呢?”

    ……

    梁茗笙忽的睁开眼,只听见窗户外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抱在怀里的玉罐依旧冰冷彻骨。

    她不想醒的,梦里李流清对她说了好多话,那些话听起来是那么的耳熟,听起来是那么令她喜悦欲狂,她不想醒来的。

    李流清是谁?她真的是我的妻子吗?可是我的记忆中并没有她,有的只是琳琅而已……她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我会那么想要触碰她,会那么……喜欢看到她?

    梁茗笙轻轻摇了摇头,抱紧了怀里的玉罐,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窗外宁静和谐的场景,幻想着李流清躺在这张床上看着窗外的场景是什么样子。这间房子全部都是药味儿,她……是不是喝了很多很苦的药?

    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角流出,打在玉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梁茗笙浑然不知,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李流清。

    刚刚梦里的全部都是李流清,李流清流着泪在质问她,质问她为什么要忘记她,质问她为什么要说琳琅是她的妻子,她很想解释,可是又怕一说话,梦就醒了,所以她只能揪着心,站在那里,静静听着李流清在她面前伤心痛哭。

    尽管是这样,梦还是醒了。

    窗外的喜鹊叽叽喳喳的真烦人,李流清才刚死,它们怎么敢出来乱叫?!梁茗笙伸出手,往窗外弹去内力,整个空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出了房间,经过游廊,走到了李良的书房。李无名告诉她,李流清生前最爱来这里了。

    推开雕花木门,李良的书房依旧是原来的布局,只不过,现在他的书桌上凌乱的放着洁白的宣纸,那些宣纸上或画着或写着许多的墨迹。

    一张一张拿开,那些宣纸上画着同一个人,或喜或怒或蹙眉,眼角眉梢带着股股生意。

    这些人,都是她梁茗笙。

    这些画,都是李流清画的。

    这些画大多都是她笑着的样子,鲜有生气或皱眉的样子,梁茗笙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笑着的时候总是喜欢勾嘴角,原来她看李流清的眼神,是那般温柔而又充满爱意。

    到底,在李流清的心里,自己一直都是那个最爱她的梁茗笙。

    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打泥黄色的信封,摸过去,每封信都是鼓鼓的。一封一封拆开,每一封信的开头都写着:吾妻茗笙。

    梁茗笙的视线紧盯着那些信上的内容,连自己越来越颤抖的手也没注意,最后是自己的眼泪打湿了信纸,墨水洇开成一朵墨色的小花后,她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哭了。

    手已经颤抖得拿不住那些信了,她把信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整个人无力的坐在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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