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林扶着王令宜,在心里算了算,才想到今日这副身子是来葵水了。

    “怎么这么疼……”王令宜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

    榕西看王令宜的样子,急得眼圈也红了,赶忙道:“娘娘,没事的,奴婢这就去叫人。劳烦贵妃娘娘暂时看顾我家娘娘,奴婢去叫人来。”

    谢宝林吩咐合姜:“你也去,分头找人。”

    两人应声,匆匆跑开了,榕西还差点摔了一跤。

    王令宜由谢宝林搀着,自己则捂着肚子,直不起身来。

    “疼……”王令宜喘着气,“太疼了……”

    “先别说话。”谢宝林知道那种痛,换成自己或许咬咬牙还能忍过去,可王令宜……

    王令宜从没受过这个罪,如今腹中像被刀片肆意乱绞,她疼得站不住,一只手便搂住谢宝林的脖子,挂在她身上。

    谢宝林为了吃劲,伸手搂住王令宜的腰,往上稍稍带了带,她难得跟王令宜温声说话:“那就蹲下来吧。”

    可即便蹲下,疼痛感丝毫没有减少。

    谢宝林想到昨日,王令宜还吃了凉东西,心下更是愧疚,道:“我给你揉一揉。”

    王令宜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此刻她捂着肚子,根本不敢松手。

    王令宜哈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谢,谢宝林,你可真把我坑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

    ☆、王贵妃与谢皇后的分歧

    谢宝林右手扶住王令宜的右肩,左手轻轻按到王令宜捂住小腹的手上,道:“你手凉,我来。”

    王令宜这才敢把手松开,她靠在谢宝林肩上,感觉脸上的汗已经浸湿了谢宝林的衣服。她问:“你……每个月都是这样?”

    “嗯。”谢宝林神情平淡,似乎对自己的这种事并不在意,“你先别说话。”

    王令宜稍稍蹭了一下,额头就蹭到了谢宝林的下巴,低声说道:“你跟我说说话,不然我只想这件事……”

    谢宝林本来话不多,和王令宜素来也并不交好,突然要她说,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略略一想,谢宝林道:“你真不会作诗?”

    王令宜忍着痛翻了个白眼,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会不会作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可真不会谈天。”

    这一年多的斗嘴,也让谢宝林多少知道了点王令宜的脾气。以前一提诗,王令宜就装不舒服,总得逃了。现在比从前更严重,连听都不能听了。

    王令宜心道要不是自个儿这会儿虚,早就把谢宝林撂这儿了。谢宝林这样的文人闺秀,怎么能理解她这样的俗人呢?

    谢宝林继续给她揉肚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题,道:“去年你刚进宫第一次见皇上的时候,我记得你头上别了一大朵月季,出门时候好像还招了三只蜜蜂。那会儿你打扮得富贵,耳朵上的宝石金耳环看起来重得快把你耳朵扯坏了。一般皇上都会问几句诗词的问题,那会儿看见你,直接就没打算问。”

    “听着就没点好的。”王令宜听了,眼泪又止不住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谢宝林从善如流。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娘娘在那里”。

    谢宝林偏头看过去,宫人们正抬着一顶小轿辇,紧跟榕西,往这边一路小跑。

    “娘娘怎么样了?”榕西扑过来,面上罕见地惊慌起来。

    王令宜抬手指指轿子,一句话也不说。

    众人将王令宜扶上轿。

    榕西匆匆向谢宝林行了个礼,赶忙催着宫人加快速度往回走了。

    临走之前,王令宜回头瞧了一眼,谢宝林站在那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王令宜自嘲地笑了笑:王贵妃凄凉得很哪!

    凤仪宫寝殿里的床又多铺了三层褥子,汤婆子也早早放到被子里暖着了。颜华照例熬了红枣糖水,一听皇后回来,赶忙盛了一碗,脚步很快地送去寝殿了。

    王令宜怕热,但如今在手脚冰凉的时候窝进被衾之中,实在是舒服许多。

    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糖水下肚,过了一会儿,王令宜就感觉身下猛地一涌,痛感便小了许多。

    王令宜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葵水这事过去以后,王令宜就怕得很,倘若两个人一直换不回来,以后不还是这样?但转念想,就算换回来了,谢宝林不还是这样?

    不管谢宝林这人怎么损过她,但省亲这事上,还是帮了她的,总不能眼见着这副身子这样下去。

    王令宜打定主意,找千金圣手一次。

    千金圣手徐太医最近就住在太医院,找倒也好找,不过听徐太医的小童说,徐太医这段时间不知道忙什么,深居简出,饭也不怎么吃,眼看着就瘦成一把骨头了。

    王令宜看着小童,控制住自己才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王令宜点头,让小童先下去,自己站在挂着写有“千金”木牌的房间门口,抬手轻轻叩响了门。

    “没空!”徐太医在里面吼了一声。

    气性还挺大。但王令宜知道徐太医的遭遇,无意落井下石,便没笑,直接道:“是本宫。”

    紧接着,王令宜就听见屋里“蹭蹭蹭”走过来一人,“吱呀”一声响,门从里头开了。

    王令宜不是第一次见徐太医,以前王令宜就向他要过好多美容养颜的方子,还算相熟。可如今,门这么一开,王令宜定睛一看,当即心里就吓了一跳。

    现在的徐太医哪还是人啊,原本二十出头白干洗净的小伙子,如今脸瘦得全凹了不提,两只本来就大的圆眼这会儿看起来越发大了,让王令宜不禁想起了自家农庄上头的小牛犊的眼。

    徐太医幽幽地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王令宜道,“本宫这次来,想请徐太医帮本宫把个脉。”

    徐太医讶异道:“您向来不让太医把脉的。”

    徐太医这么一说,王令宜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毕竟,如果谢宝林排斥,而她擅自做了,只怕到时候谢宝林拆了她的心都有了。

    把脉还是不把?

    王令宜并没有思考很长时间,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她借了徐太医几本书,回去自己研读。

    到时候,结果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总也不是别人把脉把出来的。

    其实王令宜多少知道一些,像谢宝林身子这种情况,大概就是体寒宫寒,但具体的,肯定还要往细了看。

    榕西用布包了书,抱在怀里,低声道:“娘娘总算想调理了,没得便宜了别人。”

    王令宜眉毛略略上挑,便宜别人?看样子,谢宝林是自己不想把身体调好的,不是找罪受么?

    “身子是自己的。”王令宜说。

    兴许是听说了王令宜去太医院的事,谢宝林第二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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