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宁可去死,也不愿意让朕碰你!你我是夫妻啊……”

    手臂上青筋冒起,因为用力加速了血液从掌心渗出。

    他真想就这样掐死夜轻然,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愤怒让他忘了刚才是谁不顾一切去挡住那根银钗。

    夜轻然的气息弱了下去,最终,楚兴渊还是松开了手,他咬着牙关说,“夜轻然,你赢了。”

    他一步一步退到殿门口,转身离去之前,被叫住,“楚兴渊。”

    楚兴渊停住脚步,夜轻然说,“你我不是夫妻。”

    她是秦以萧的妻子,此生不会再是任何的妻子。

    “无所谓了。”楚兴渊冷笑,低沉地声音像是突然苍老了几岁。“朕的确舍不得你死,可是你记住,朕受到了多少苦楚,总有一天都会从你身上拿回来。”

    夜轻然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她用力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要洗去这一身的罪恶。

    柳沐颜说,无论如何,不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在刚才,在她差点无能为力为秦以萧守住这一身清白的时候,她萌生了死的想法。

    实在是,太脆弱了。

    如今的她更是不堪一击。

    重新回到皇宫以来,每一日都行地痛苦,秦以萧简单的一个拥抱,似乎都是很久远之前的梦了。

    如果当初跌落山崖被秦以萧救起来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那就好了。

    白猫“喵呜”一声跃上柜子顶部,宫女绿荷仰着头只能看到猫咪的尾巴。

    “乖,快下来。”绿荷耐心哄着,她已经哄了它一个晚上,却不见成效。

    这是皇上御赐的猫,认真论起来,地位比自己不知道高上多少。

    打不得骂不得。

    宸妃坐在床榻上,见状,对绿荷施以援手,不过是张口轻唤了白猫的名字,它便从柜子上探出脑袋,随后跳下柜子,寻着声音的方向向宸妃走去,跃上宸妃的大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成一团。

    宸妃抚着它颈后的毛,松软柔顺。

    绿荷在心里叹息,这世道啊,连畜生也知道谁比较金贵。

    “它呀,和谁都不亲近,独独喜欢娘娘一个呢,分明我对它那么好。”不用对付这个小祖宗,绿荷松了口气。

    “有时候,他不喜欢你,你为他做的再多也无法讨他开心。”宸妃笑笑,这话是说给绿荷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那天夜里,楚兴渊的身影没有出现在宸妃那里。

    宸妃等到深夜,知道楚兴渊是不会来了,她阖上眼,“绿荷,为本宫宽衣就寝。”

    上书房里,楚兴渊颓然地坐在上书房的龙椅上,夜轻然对他的拒绝是彻彻底底的。

    手心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连带着胸口也疼痛起来。

    烛火明亮,楚兴渊摊开手掌,一道赤红色的伤口从掌心一直连接到手腕处。

    除了自嘲和苦笑,楚兴渊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情绪。

    他曾经试图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交给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并不领情。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楚兴渊开始派人去寻找夜轻然流落民间的细节,一点一滴都不放过。

    数十天以后,一个名字出现在楚兴渊的面前,秦以萧。

    尚未证实是真是假的消息只有还寥寥几条,却足够让年轻的帝王尝到嫉妒。

    杀了他,杀了他就能看到夜轻然最生不如死的表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写这章的时候,在想要不要后妈一点,让楚兴渊泯灭人性,让坏人坏的彻底一点

    但是,还是舍不得羽然,所以,我让楚兴渊心里残存了一点良心,不论他因为得不到而扭曲了多少,对羽然有多少怨恨,却始终是爱羽然的

    那是他年少时,心里的一个梦啊

    第50章 狩猎

    无论何处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阻挡住时间的洪流向前走,寒冬过去,暖春转眼即逝,天气开始炎热起来。

    距离秦以萧离开已经十一个月。

    这十一个月里风云变幻,胤国的铁蹄已经几乎已经横扫了半个大陆,而剩下的半个,落入了离国的掌握之中。

    无需高人异士,就连普通百姓也嗅到了两国之间愈演愈烈的硝烟气息。

    虽然此刻还风平浪静,大有划界而治,互不相犯的楚汉遗风,但战争,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居住在两国边境的百姓,家有富余的早就做了准备,明智地选择到其他地方躲避战争,剩下些穷苦人家,或者老弱妇幼,尽显苍凉之态。

    这种地方也是罪恶滋生的温床,贼匪出没,也早已没有官兵去管。

    五月初三,胤国,东岳麓山。

    一伙贼匪骑着马在山道上缓慢前进,大约十数人,每人的马匹后面都系着一根长绳,长绳上又拴着许多女子。

    女子大多赤着足,踩在满是石砾的山道上,不免让人心疼。

    战乱的时候买卖女人无疑是一笔可观的收入,相貌姣好年纪尚轻的,便卖到妓院。

    其实逼良为娼无论何时都有,有买便会有卖。

    只要世上有男子以女子为乐,就会有人把女子当做货物,只不过这种情况下,买卖成了变成了更加的明目张胆。

    甚至,这些贼匪背后站着的,是商会或者官员。

    贼匪们大声谈笑,后面的女子哭哭啼啼。

    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为首的贼匪尚在说话,却被射穿心脏,栽下马。

    “什么人!”众人纷纷抽出佩剑,神色警觉,乱世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有他们这样吃人的豺狼,自然也有专门吃豺狼的猎豹。

    一匹马从旁边的树丛里缓缓踏出,骑在马上的人带着斗笠,他低着头,相貌隐在斗笠之下。

    贼匪们屏气凝神,半饷之后发现敌人只有一个,于是气焰嚣张起来。

    “哼,休要挡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我们可是……”其中一个贼匪以不屑的语气说着话,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发起了冲锋,冲入贼匪之中,一剑结束掉了他的生命。

    马很快,对方的动作也很快,还没有人看清对方的动作,已经有四五个人被斩于马下。

    幸免于难的人立刻散开,再去看带着斗笠的年轻人里,眼睛里有了恐惧的神色。

    “你……”

    “下马者,不杀。”年轻人的嗓音有些沙哑,却不低沉。

    刚才的杀伐是最有力的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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